第三十一章 痛的循環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第三天傍晚，撒加才醒了過來。這次修鍊的時間特別長，除了要用修羅力修補體內受傷的部位外，五分之一的修羅力，又渡給了吉塔。還好，吉塔分去的不多，所以丹田內那個「噬力如命」的漩渦並沒有什麼不滿，撒加也就沒有再次受傷。

現在吉塔的實力等級已經和他差不多了，一隻低等的土狼可沒有阿修羅族那樣的天賦，對能量的渴望像一個永遠也灌不滿的水缸。以吉塔的天生條件，只要從撒加身上分一點點的修羅力，已經夠它吸收半天的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撒加又在院子里開始了戰士的必修課——煉體。

當年在塔羅納時，號稱冰雪峽谷中攻擊最剛猛的烈火劍聖曾經教給過他一套很有用的煉體方法，但是撒加並沒有使用。他用的是阿修羅族傳承下來的方法，這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就拿傑斯特來說，如果撒加教他這種方法，不到一個小時他的小命就得玩完。所以，撒加告訴傑斯特的方法，是烈教給他的……這，也是為什麼撒加會惦記傑斯特的原因。他是個怪人，矛盾的怪人。一方面他冷地像潭深水，另一方面，又對感情極度地饑渴。

兩個多小時后，撒加感到他身體到達了極限。丹田內那個嗜血修羅天誕生的漩渦，又開始轉了，他只感覺到胸口煩悶無比，暴躁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內心。渾身經脈像一根根繃緊的線，拉扯著，肌肉纖維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斷掉，劇烈的疼痛開始蔓延。

他急忙對吉塔打了個手勢，衝進房內，開始修鍊。

阿修羅族的血脈，也是肉做的，也有神經，即使是個冰塊一樣的男人，也不想忍受那種可怕的痛楚。

就這樣，極限，旋轉，劇痛，修鍊，吞噬。撒加機械地重複著這樣的過程，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著……

很快，兩個月過去了。

這段時間，他沒有看見傑斯特，自從上次被薇薇安扔回來后，他就再沒有和傑斯特碰過面。

薇薇安也沒有再出現過，據簡森說，是在為去科莫羅皇家魔武學院做著準備。簡森和他閑聊時曾經提到過，薇薇安大小姐從小受她哥哥傑斯特少爺的影響，也對修鍊非常熱衷。而且身為一個嬌小的女子，她竟然選擇了和哥哥一樣的戰士職業。她這次，就是通過了大陸上最富盛名的三大學院之一的科莫羅皇家魔武學院的考試，等冬天一過，她就要去卡藍帝國的首都，參加學院的入學典禮，正式成為那裡的學員。

而撒加不知道的是，其實通過考試的不是薇薇安，而是菲利斯家的金幣。對於薇薇安，因勒夫是寵愛之極的，薇薇安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因勒夫為了彌補女兒的母愛，只要薇薇安說要天上的太陽，他就一定不會等到晚上去摘月亮。連傑斯特欺負了妹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懲罰傑斯特。當然，傑斯特也是很愛薇薇安的，從小他就很保護這個可愛的妹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不過……有時候自己除外……

所以，簡森才會經常罵撒加沒抓住機會，菲利斯家自上而下都知道，小姐那裡的人，就是大爺，即使是下人，地位也是特殊的。

撒加對於薇薇安是不感興趣的，他關心的是傑斯特。那些情況，都是簡森和布爾跑來喝酒閑聊時聽說的，他也沒往心裡去。他的住處，平時幾乎沒有人來，倒不是別人不想來，只是每個經過這裡的人，都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慌，呼吸不暢，壓抑的很。

這倒便宜了簡森和布爾兩個愛偷食的傢伙，他倆與撒加熟絡，沒那種感覺，他們認為這裡絕對沒有人會沒事跑來，實在是偷雞摸狗的最佳場所。就算少爺和小姐跑來了，他們也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安全撤離——屋後有一扇連簡森都鑽得過去的窗子……

撒加也詢問過傑斯特的情況，簡森他們也並不知道，據說，他們在這兩個月也從未見過少爺一面。

時間久了，撒加也就沒問了。他本身就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何況菲利斯家的獨子，唯一的繼承人，難道還會出了什麼岔子不成？

於是，他每天依舊重複著那奇特的修鍊過程。

不過他心裡也產生過疑問：阿修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族群？

無法知道，連他的傳承記憶中都沒有。但他清楚，這個種族，一定很殘忍，因為他們對自己都很殘忍，為了追求力量的極限，竟然摸索出如此自虐地修鍊方法！

身體撕裂的疼痛，無法抑制的吞噬，還有對能量霸道的佔有……

不顧一切，瘋狂，還有冷血。阿修羅，九天修羅咒，似乎只能在不斷自殘中得到強化，那種沒有止境的劇痛，讓撒加，變得更加麻木冰冷。

……

菲利斯莊園里並不是陽光明媚。它也有不見光的地方。

一間密室中，黑暗的角落裡，散發著腐爛的味道，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融合，角落裡坐著的一個人，對這種讓人噁心的感覺並沒有絲毫排斥。

「吱呀」，密室的門開了。

那個人睜開了眼睛。

「斯汀。」來人輕聲喊道。

「唔，邦克叔叔。」斯汀站起身，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都兩個多月了，怎麼，還是不習慣外面的生活？」來人正是菲利斯家第一高手：「音速戰聖」邦克，聖級一階強者。

「沒有家的感覺。」斯汀慘白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乾枯的聲音像是沙啞的琴弦。「人呢？」他又問了一句。

「傑斯特少爺連續兩個月每天承受你的亡靈魔法，現在精神狀態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也就是說，他的精神力已經開始『縛繭』了。」邦克笑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斯汀又問道。

「家……」邦克感到一陣愧疚，看到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兒子變成這樣，他不禁自問當年到底做的對不對。

要是我不那樣做，斯汀，也許根本不會出生吧。阿爾維，對不起，讓你的兒子變成這樣，可是，如果不這麼做，你們一定會被魔法師公會殺死，斬草除根，亡靈魔法，將會斷掉最後一絲血脈，你的家族，不是發誓要守護它嗎……那，是一種多麼高深，多麼……

「邦克叔叔？」斯汀看到邦克失神的樣子，感到很奇怪。

「呃。」邦克打斷了回憶，看著斯汀的眼神充滿了關愛。

「你沒事吧？」斯汀問道。

「沒，沒事。」邦克露出了笑容，看到斯汀竟然出言關心自己，他的心中湧出一絲溫暖。

「『縛繭』了，你要我做的事也做完了。『靈魂呼喚』能夠達到的程度也就是這樣，等到他的精神力進化破繭，他的領悟力就會增強。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了。」斯汀道。

「你，真的想回那個地方？」邦克皺起眉頭。

「嗯，那是我的家。」斯汀道。

「那……好吧。」邦克猶豫了一下，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孤身一人的他，已經把這個朋友的遺孤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那我們走吧。」斯汀佝僂的身軀開始移動，步伐還是一樣的蹣跚。

走出密室，斯汀被一陣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他伸出枯瘦蒼白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看到他的這個動作，邦克又是一陣難受。

好不容易，斯汀的瞳孔適應了光線，可他還是把脖子往黑色長袍里縮了縮，凌亂的白髮顯得很是岔眼。由於長年不見陽光，他在很小的時候得過一種病，好了之後，頭髮和皮膚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就連瞳孔，也是淺灰色的，眼眶周圍還出現了一圈青黑色的眼線，看上去非常妖異。

「斯汀，你得等一下，我們必須要小心一些，等收了錢的看守長把地牢打開，我才能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把你送回去。要知道，一旦那些傢伙發現你的存在，我可就對不起你的父親了。你知道嗎？那時我……咦，斯汀，你在看什麼？」邦克發現斯汀此時並沒有聽他說話，而是目不轉睛地望著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