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鋼鐵直女和傲嬌男
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山上的綠色也一日比一日黃,村民們都在準備過冬了,不過年底還有一茬收成,等將糧食收進糧倉,這才能歇口氣,安心準備過年了。
十一月底,地里的水稻都黃了,沉甸甸的谷穗壓得趴在地上,再曬足幾日就能收割了,看這樣子又會是個好收成,今年能過上富年了。
這日,安靜的村子卻傳出了吵鬧聲,聽聲音像是從沈清風家傳來的,一些好事的女人們,立刻精神一振,紛紛朝沈家跑去看熱鬧。
顏明玉和蕭謹都在家,天氣一冷就不想出門了,顏明玉每天都抱著烤手爐窩在家裡,天天想方設法地弄吃的,今天她在烤番薯,剛從爐子里扒拉出幾隻黑漆漆的番薯。
小五急不可待地想吃,被燙得縮回了手,顏明玉嗔道:「急啥?又沒人和你搶。」
「嘻嘻……」
小五憨憨地笑著,個子長了不少,臉也越發圓了,眼巴巴地盯著番薯,嘴裡不時咽口水。
顏明玉拿了塊布托著番薯,吹乾了草木灰,剝開了一點皮,露出了裡面黃澄澄香噴噴的肉,還流出了糖汁兒,那個香啊……
「大嫂,能吃了不?」小五快饞死了。
蕭蘭從外面進來,見弟弟這饞樣,忍不住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下,「再吃都成豬了。」
在家休養生息了大半年的蕭蘭也胖了不少,氣色紅潤,頭髮烏黑油亮,性格開朗了,有時候也會出去串串門,不像剛回來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蘭兒來吃一口。」
顏明玉掰了一塊投喂,蕭蘭吃了后不住誇讚,「真甜。」
「大嫂,我也要吃。」
小五可急壞了,脖子伸得老長,顏明玉看得好笑,掰下一大半給他,「吹涼了再吃,燙了舌頭可別哭。」
「不哭,我可是男子漢,娘們才哭。」
小五胡亂吹幾下便開吃了,還是燙了舌頭,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但他才剛吹了牛,就算痛死都不能哭,硬生生地把眼淚收回去了,還擠出一點笑,表示他一點都不痛。
「你慢點吃,還有好多呢,夠你吃的。」顏明玉看著都燙,這孩子的肚子像是無底洞一樣,怎麼吃都不見飽。
小五三口兩口吃完了大半塊番薯,又拿了個剝了吃,蕭蘭被他們勾得心痒痒的,也拿了個小的吃了起來,蕭羅氏進來就看見一家子頭碰頭地吃番薯,嘴都吃得黑漆漆的。
「少吃點兒,馬上要吃晚飯了。」
「娘吃不?」
顏明玉拿了個烤番薯問,蕭羅氏搖頭,「吃了凈放屁,還燒心,不愛吃。」
「娘你要是不吃,到時候我們都放屁,就只你一人聞臭屁了。」顏明玉笑眯眯地打趣。
才剛說完,小五就配合地放了個響震天的屁,大家愣了下,齊聲大笑。
顏明玉捂住鼻子,小五吃得多,放的屁也特別臭,趕緊開了窗子透氣,好不容易才散了臭味,可才要關窗戶,小五又放了個屁。
「你個臭屁精,臭死了!」
顏明玉氣得拍了小五幾下,這還沒完沒了了,小五隻顧著笑,躲都不躲,反正大嫂拍起來一點都不痛,跟撓痒痒一樣。
蕭謹在書房裡就聽見了外面的大笑聲,不由唇角上揚,自打顏明玉來了后,家裡的笑聲都多了不少,以前他在家裡,家裡鴉雀無聲,靜倒是靜了,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缺的正是人間煙火味兒。
現在才像個家呀!
蕭謹由衷感慨,不由伸了個懶腰,走了出去,開門便聞到了嗆人的臭味,趕緊捂住鼻子,嫌棄道:「小五,放屁去外頭。」
「大哥,屁哪憋得住,要憋得住就不叫屁了。」小五據理力爭。
顏明玉嘴角抽了抽,這話說的極對,憋得住的確實不叫屁,那叫屎。
「那你盡量憋住。」蕭謹嗔了眼,對最小的弟弟,他總是嚴厲不起來。
小五應了聲,心裡壓根沒當回事,大口地啃番薯。
「你要不要吃?可甜了。」
顏明玉拿起一個問,嘴邊糊了不少番薯,蕭謹接過了番薯,忍不住提醒,「你嘴邊沾了不少。」
顏明玉伸出粉舌,靈活地舔了下,但舔錯了地方,番薯依然在。
「是這邊。」蕭謹提醒。
顏明玉只得換個方向舔,與此同時蕭蘭則說道:「大哥,你幫大嫂擦了不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
「就是,大哥你真磨嘰,我替大嫂擦吧。」
小五伸出黑乎乎的爪子,要替顏明玉擦,蕭謹下意識地擋住了,還白了小五一眼,臭小子一點都不懂禮節,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小子都八歲了,還一點都不避忌,以後要好生教導了。
在顏明玉伸出舌頭的時候,蕭謹的手也伸了過來,然後……就是手和舌頭親密接觸了。
溫香柔軟的舌頭,舔在了指尖,像是羽毛在心上拂了下,蕭謹心頭劇震,腦子說要抽回手,可手卻很堅定地停留在了原處,耳根不由自主地熱了,眼神飄忽,不知要看向何處。
顏明玉伸回了舌頭,嫌棄道:「你洗手了沒?」
萬一上大號沒洗手……嘔……顏明玉胸口一陣噁心,乾嘔了幾聲,番薯也不香了。
蕭謹滿腦子的旖旎都被她的乾嘔聲打斷了,他愣愣地收回了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姑娘在嫌棄他。
還是非常嫌棄。
「我洗手了。」蕭謹咬牙切齒地說。
他是那種不講究的人?
每回飯前洗手,出恭后也必洗手,都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又不是看不見。
顏明玉灌了水漱口,這才舒服些,見蕭謹一臉便秘的樣子,覺得莫名其妙,她都沒生氣,這傢伙生的哪門子氣。
「下次你提前說一聲,手是最不幹凈的,你想想,擦屁股是手,幹活也是手,就算經常洗,手上還是有好多髒東西,你給我擦嘴就提前說一聲,我就不舔了,曉得不!」
顏明玉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串,沒辦法,誰讓她以前吃飽了撐的,拿剪下的指甲在顯微鏡下觀察,結果看到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細菌,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從此以後她再不舔自己的爪子了,就連前世和男朋友交往,男朋友拿手摸她的唇溫存,她都嫌棄得要死,這樣摸一下,鬼知道有多少細菌跑她嘴裡了。
蕭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這女人就是在嫌棄他,他已經很肯定了。
「不擦了!」
蕭謹傲嬌地哼了聲,拿了個番薯就回書房了,以後再給這女人擦他就不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