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斗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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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鳳的悲劇，在於不自知，亦不知人。——老鴨湯.第25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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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說完，伸手一揮，在招生台上空開創出一個次維空間。緊接著，劉茂和李飛均盤坐入定后，紛紛靈魂出竅，進入這個空間中。

劉茂自然還是一個人，不過李飛身邊多了一個拿著大斧的戰將。

劉茂戲謔地問道：「那就是你的啟靈嗎？看起來不怎麼樣嘛，誒，叫什麼名字啊？」

「哼！說出來嚇死你，他乃是上將潘鳳！」李飛答道。

劉茂不屑道：「切······不認識！既然是將啟靈，為何沒有被『習武堂』選去？看來也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上將潘鳳在此，小兒休得猖狂！看斧！」話音剛落，潘鳳便舉起大斧，殺過來。

開天眼看比試的人們，見此場景，紛紛替劉茂揪心：「這一斧下去，那小子不會魂飛魄散了吧？」

天空中的次維空間，吸引了舒州城中不少人的注意力，這其中就有一個正在酒肆喝酒的酒徒。他在舉著酒壺，仰頭飲酒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空中的次維空間。

想不到在這麼個地方，還有機會看到斗靈。出於好奇，他靈魂出竅來到靈界，觀看這場比試。

聽到人們的議論，他在心中哂笑道：「哼！一幫蠢貨！他不躲不閃，分明是對自己有絕對信心。」

說時遲，那時快，潘鳳的大斧眼看就要落到劉茂頭上。就在此時，劉茂卻不慌不忙伸出手，徒手接下潘鳳揮過來的大斧。

雖然劉茂的魂力並不比對方弱，不過抵擋起這般蠻力來，還是有些讓劉茂吃不消。沒想到潘鳳的魂力這般蠻橫，一斧下來，逼得劉茂被迫退後幾步，沒有了方才的從容。

李飛見狀，不屑道：「哼！也不過如此！上將軍退後，讓我來親手教訓教訓這鄉野小子。」

李飛說罷，一蹬腳，縱身上前，握緊拳頭就朝劉茂俯衝過來，嘴角還掛著輕蔑的笑。

「不自量力！」

劉茂完全沒有把李飛放在眼裡，他輕鬆接住李飛的拳頭，隨後一腳將李飛踢出數丈遠。

在眾人驚愕不已的時候，劉茂更是囂張地說道：「滾一邊去！你不是我的對手，小心我滅了你！還是讓你的啟靈，來陪我練練手吧。」

「啊呀呀······上將潘鳳在此，小兒拿命來！」潘鳳見狀，喊著話，舞著斧，又衝殺過來。

劉茂一邊躲閃，一邊不耐煩地說：「就知道這句，就不能說點新鮮的嗎？」

劉茂與潘鳳戰了幾十回合，難分勝負。不過由於缺乏戰鬥經驗，而且短時間運用大量魂力，已經讓劉茂感覺到有點疲累了。

在劉茂歇息分神的一刻，潘鳳抓住機會，掐住了劉茂的脖子，將劉茂高高舉起。

劉茂掙扎著，卻無法掙脫。

這時李飛走過來，譏諷大笑：「哈哈哈······孬種就是孬種！還想戰勝我？做夢！」

劉茂說的沒錯，李飛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居然為了耀武揚威，再次說出了那個激怒劉茂的詞。

「我不是孬種！」

只聽劉茂嘶吼一聲，身上瞬間燃起了火焰。這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到潘鳳的手臂，劉茂本可以提醒潘鳳自斷手臂的，不過劉茂並不想這麼做，此時他只想給李飛一點教訓。

「什麼？這是怎麼了？我的上將潘鳳！」

李飛眼睜睜看著潘鳳在自己眼前燒成火球，這一幕讓他驚愕不已。不止是李飛，所有圍觀的人，還有那個酒徒，也不明所以地驚掉了下巴。

方才還嘈雜的人聲，瞬間安靜，只剩樹上的鳥無知無覺地歡快鳴叫著。

李飛痴痴地望著潘鳳，不自覺地伸出手去。

這時，院長大聲喝止道：「李飛，李飛！別過去！千萬別碰那火，你會魂飛魄散的！」

不一會兒工夫，天青色火焰就將潘鳳燒得渣都不剩。劉茂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怒氣終於消了，於是從次維空間中出來，神魂歸位后，決定離開。

在他邁步離開的時候，李飛從他身後衝過來，對他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劉茂回頭一瞥，立刻鎮住了李飛，讓他不敢上前。

至於那些看了這場比試的人們，無不驚掉了下巴，周圍死寂一片。

院長攔住李飛，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此時的院長，倒像是公正嚴明起來，大聲對李飛說：「斗靈始於次維空間，止於次維空間。輸了就是輸了，不可在正維空間胡來！」

這時那些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議論起來：

「剛剛那是什麼？還沒看清楚，怎麼那啟靈就沒了？」

「好像是一簇火焰，直接將啟靈給燒得灰飛煙滅。」

「好恐怖！我只見過有人將啟靈打散的，這火焰是什麼東西？」

······

就在這時，朱越也反應過來，他拉了拉朱楊的衣袖：「哥······」

「我知道了，咱們走！」朱楊小聲回著朱越，隨後拉著朱越，悄悄從人群離開。

「那我的啟靈呢？就這樣沒了嗎？」李飛悲痛欲絕地坐到地上。他看著院長，心中委屈地說：「您讓我手下留情，我才沒有讓潘鳳使出全力。若是一開始就用那招『開天闢地』，潘鳳未必就會輸給他。院長，如今我失去啟靈，還怎麼去參天院啊？」

院長看著他，皺著眉，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哎······」

「哼！」劉茂不屑地看了一眼李飛，隨後邁步往書院門口走。

院長卻叫住劉茂：「小孩，你站住！」

「你還有何事？該不會因為贏了你們書院，便要趕盡殺絕吧？」劉茂心中有些擔憂地說。

「我曾許諾，只要你贏了比試，便可入院。如今，我正式宣布，你已經是敬敷書院的學子了！」院長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對劉茂說道。

劉茂此時卻有些反感，他從與那群學子產生瓜葛起，就受夠了這個書院的傲慢。於是劉茂問道：「你宣布？你憑什麼宣布？問過我嗎？」

「怎麼？難道你要拒絕不成？」院長還是那副口吻，反問道。

劉茂轉過身，昂著頭說：「若我拒絕，你又能怎樣？」

「只要你答應入書院，我會讓你成為第一個在魁星樓立像的人。」院長見劉茂有些抗拒，立刻態度緩和起來，開出條件來拉攏劉茂。

劉茂跟著共工學到很多，像這樣簡單的計謀，他一眼看穿。於是他冷笑道：「呵······他廢了，你就想拉我入伙？可惜，在你心裡，從來都沒有公平對待每個人！這種地方，不配讓我留下！」

「你說什麼？」院長有些憤怒起來。

劉茂卻露出嬉皮笑臉來：「你耳朵聾了嗎？我是說，敬敷書院不配讓我留在這裡！」

「若你執意不入書院，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日我必要代表書院，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出言不遜的野小子！」院長說著，眼神中露出殺氣。

劉茂卻也不是吃素的，這幾個月對天靈火的把玩，讓他已經掌握了一些運用天靈火的技巧。

「想教訓我？你試試！」

只見劉茂怒視著院長，微微張開雙臂。現場通了天眼的人能夠看到，在靈界中，兩簇天靈火從劉茂的手掌生了出來。

「這···這小子······居然開雙明了！」

「什麼？那可是『修士』才能做到的。」

「沒事，咱們院長可是宗師級的，還會怕一個小小修士不成？」

「就是！不過這小子的青火，看起來不好對付啊。」

······

現場圍觀的人，除了驚訝的，還有學院的學子在為院長辯護。不過劉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到膽寒了。

院長看到這一幕，心中也犯起了愁，心中嘀咕道：這孩子小小年紀，居然已經能開雙明了，著實不簡單。我可是在深山中潛心修鍊二十多年才開雙明的，想不到他這麼小就能做到了。雖然我是宗師級的，可以隨意開合次維空間。可他那怪異的火，卻不敢讓人靠近。就算把他關在空間里，我也沒把握能贏了他。但到了這一步，難道要我退縮嗎？我和書院的面子往哪放？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院長進退兩難的時候，劉茂識趣地開口說道：「我還小，突然不想修靈了。等以後想修靈了，我再來找你如何？」

「哎······好吧！等你想修靈了，隨時來書院找我。不過你這麼好的天賦，不修靈實在可惜了。」院長就坡下驢，故作惋惜地說道。

可見這世間的不要臉都大抵差不多，只不過有些人不在乎，所以肆無忌憚；而有些人故作矜持，所以裝腔作勢。

「呵······走啦！」劉茂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院長看著劉茂背影，追問道：「那青色的火，叫什麼？你是如何做到的？」

「說了你也凝不成，還是別知道了！」劉茂頭也不回地答道，隨後將手伸過頭頂，搖了搖，算與身後那些人道別。

後來人們談起這件事時，篡改李太白的詩，這樣描述：

一招滅將靈，瀟洒轉身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火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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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茂在書院門口等了又等，始終不見外祖的身影。於是他沿著街道，向外祖經常去進貨的幾家作坊尋去。

不過依然沒有尋到外祖，劉茂心裡便想，是不是外祖在書院門口尋自己沒尋到，之後先回去了？外祖好像說過，自己不會等他。

於是劉茂趕緊往回跑，因為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舒州到獨秀鎮可是要趕半天路的，而且路並不好走，要經過幾處詭秘的山坳。

劉茂跑啊跑，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劉茂終於在一處山坳中，看到了自家拉貨的板車。

只不過，劉茂看到的卻是讓他震驚和恐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