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議論上身
席間一些閑聊倒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那是兩個打掃甲板的水手在吃飯的時候偶然提到的。
這裡的管家還算是比較有本事,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特意把那些沒有工作在身的水手喊了上來,讓他們也能夠坐在席間的小板凳上,吃著這些他們平日里很難碰得到的食物。
這群水手平日里也是些個無法無天的主,聊著聊著便聊嗨了,開始爭論起了,他們早上打掃甲板時所看到的一件事。
「你們說那台水漬會不會就是昨日里的真正原因?」有個水手不知道是心裡壓抑久了還是怎麼著了,跟身邊的同伴小聲說道。
他聲音並不大,但是這些粗通武功的人又怎麼知道,這群身懷內力的人的恐怖。
幾乎是在他說話的同一時間,整個廳內有接近一半的耳朵都已經探了過來,大家依舊如常一般的在進行著他們的活動,但是精神卻已經放到了這兩個小小的水手身上。
「應該不會吧?誰都有可能產生那些水漬,萬一是哪個傢伙尿急了,跑出來撒了一尿呢?」那個回答的水手顯然不以為然。
「在咱們幾個兄弟的注視下,跑到前甲板來撒尿,還能全身而退,你覺得這艘船上這種人存在嗎?」對面問道,見沒有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
「我看了那攤水漬必然和昨晚的事情有所關聯,你要知道咱們兄弟幾個沖了那麼久,依舊還有水痕留在上面,都和木板塊融為一體了,要說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可不信!」
張和雁心中微微一動,實際上這個水手說的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作為一位神明,他身上的每一個元素實際上都沾染著點特殊的性質,落到甲板上能夠把木板污染出痕迹,實際上也是很顯而易見的這種東西也被稱之為神性。
不過普通人並不能夠辨識出這種東西,也就只能夠通過其他的一些方式淺顯的了解到,但是這個水手話明顯還沒有說完,眾人的耳朵又提了起來。
「我看不是妖魔就是鬼怪,說不定就是想把我們控制住,偷偷的擄走一個,或者吸走某人的精氣神!」
這個水手話說得肆無忌憚,倒是把周圍的人驚得不輕,一下子個個都在心中留意,暗自想著,是不是要去那道水漬的地方看一看。
「你別說胡話了,就昨晚那種情況,背後黑手如果真的想殺我們的話,在座的哪一個又跑得掉?我看這其中必然有隱情……」另一個水手毫不在意地反駁對方,然後雙方就直接蒸了起來,反倒是讓眾人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趣。
張和雁看著這裡也沒有什麼熱鬧可以看,就準備轉身離去,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道長且慢,葛某有話要講!」張和雁轉過頭去,就看見葛舒桓背著手站在他身後,手裡一依舊拿著一卷書。
張和雁笑著道,「不知葛夫子找貧道,所為何事?」
「無事,就是覺得道長似乎太過淡薄了一點,昨日的事情都沒有什麼察覺的嗎?」葛舒桓問道,他可觀察很久了,張和雁是在座的許多人中,少數幾個近乎於根本不關注著這個事情的人。
雖然小道士臉上感興趣的表情很濃,但是他卻能夠從那裡看出對,方的眼神極其淡薄,明顯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哦,昨日啊!」張和雁說道,「昨日我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一覺醒來就已經來到了早上,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不知葛夫子可否跟我詳細說道說道?」
張和雁問道,直接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他也比較好奇,這位夫子怎麼好像就吃定了自己一樣,直挺挺的就過來找自己,周圍那些眼神可不怎麼好受啊!
「呵呵呵!小道長還真是有趣的很吶!」葛舒桓說道,隨即很快貼在他耳邊,傳入了一句話,「葛某現在剛好沒什麼事兒,就跟小道長說道說到這其中的事情!」
張和雁這隨意敷衍的話一說出口,對方明顯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也和他本身的態度有關,小道士並不像是一個在經歷了異常事件之後驚慌失措的人,而更像是一個完全處於局外的圍觀者。
葛舒桓說道,「就在昨日,莫約子時許的時候,這船上所有人都睡著了,睡了大概一個時辰,無論是3樓4樓中喝酒的書生俠士,還是我們這些在自己房間里休息看書的人,或者是那些呆在甲板上操控船隻,乃至於控制方向,提防入侵的水手,全部都睡著了。」
「這……」張和雁說道,「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一樣,有些鬼怪嗎?」
他話沒有說完,表情卻依舊非常淡然的樣子,「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昨日的異常並沒有帶來什麼損失吧?」
「即便是沒有什麼損失,可是若他今晚再來這一遭,對於整個船上人心的打擊,恐怕太大了一點!」葛舒桓說道,「你有所不知,實際上今早就已經有幾人離開了船,他們不願意和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打交道,寧願去走那條泥濘不堪的小路!」
「也對,凡人本就不能觸碰神鬼之事,實際上這是最謹慎的選擇!」張和雁非常自然的點了點頭,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安撫一下對方。
「貧道也不是沒有任何預料,昨日里船上雖然充斥了一些不好的氣息,不過今日已然全部消散,還請葛夫子暫且放下心來!」
兩個人實際上都懷著一些特殊的心思,所以說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不過這樣卻並沒有持續多久。
「小道長?」張和雁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叫喊,匆忙回過神去,卻看到之前小船上的那幾人。
他點了點頭,「福生無量天尊,原來是船上的諸位,不知是否安好?」
喊他的是此刻已經取下斗笠,但是依舊戴著面紗的閆靜,「托道長的福,我們幾人皆無礙。」
「無事就好!」張和雁拱了拱手,就要離去,卻被幾人喊住。
「道長有所不知,我們幾人來找您有要事!」這次開口的是之前那個僅僅聊過幾句話的書生,他緩緩地讓開了身子,露出了身後的一人。
這人似乎正是那個身形比較富態的商家,也就是這次行船的真正東主,日月商行在這座船上的大管事。
「道長可能有所不知,這次事情就是我們四人發現的,只有我們4人在這種情況下醒來的更早,我們比其餘人早醒來接近一刻鐘。」
「但是你們四人卻沒有什麼特殊的手段,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是和道長有所接觸了,我說的可對?」
葛舒桓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