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隱瞞
夕秋知道蘭陵千葉生氣了,她從被褥里伸出手去拉住蘭陵千葉的衣角。
「蘭陵,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不知道這取心頭血這麼痛,痛死我了都。」
夕秋捂住胸口的位置,雖然現在已經不痛了,蘭陵千葉聽著夕秋說「痛」,眼中有些緊張。
「還痛啊?」
「嗯,若是知道這麼痛,我……」
「你怎樣。」蘭陵千葉狀似嚴肅的問她。
「嘿嘿,不怎樣,這都發生了,不也於事無補嘛,我不是沒事了嗎。」
夕秋再摸摸胸口的位置,「這才一天,我怎麼就不痛了。」夕秋疑惑的問。
「你已經昏迷三天了。」蘭陵千葉說。
原來我已經昏迷三天,不知道他的毒有沒有解了,夕秋摸著依然疼痛感很強的傷口。
「你好好在這休息,你以為取心頭血是小事,杏鴉來找過我一兩次,我只說你下山了。」蘭陵千葉道。
「屏峰山最關心我的也就只有杏鴉了。」夕秋道。
沒想到我竟昏睡了這麼久,夕秋勉強掀被下床。
蘭陵千葉攔不住,只能小心看著,以防她支持不住而摔倒。
「蘭陵,我想回青竹齋。」
「我送你回去。」蘭陵千葉道,他知道她的憂慮。
青竹齋
「蘭陵,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照顧了我這麼久,你該好好……」她突然一陣眩暈。
蘭陵千葉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往身上帶,夕秋已沒力支撐,整個身體大部分都靠在蘭陵千葉的胸膛,看起來十分如情侶般親密。
「夕秋。」一聲聽起來搵怒的聲音傳來。
是鳳清辰,他好了?
蘭陵千葉置若罔聞,他放開夕秋,「我說過你還需得多休息。」
夕秋猛點頭,但一直卻看著鳳清辰。
「蘭陵,那件事你別說。」夕秋悄悄的對蘭陵千葉囑咐道,在鳳清辰走進青竹齋之時,夕秋正在蘭陵千葉的耳邊說著。
「鳳清辰,剛剛我……」
「兩日不見人影,院落沒人打掃,你真是越發懶散。」
「鳳山主……」蘭陵千葉想替夕秋告假。
「我待會就去。」夕秋打斷道,她知道蘭陵千葉想讓她休息,但是已經失蹤了兩日,再推脫不去,怕是會讓他起疑。
「蘭陵,我真的沒事了,」她拍拍胸脯,「剛剛只是太陽晃眼,有些暈。」
「蘭陵公子,我雲浮山的人就不勞你費心了。」鳳清辰道。
蘭陵千葉本就對鳳清辰沒有好感,現在夕秋為了他又拚死取心頭血,他就更不待見他。
他當著鳳清辰的面,十分親昵的攏了攏夕秋的大氅,「雖然無礙了,但是這冬季還未過去,多穿點,別凍著,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夕秋一看鳳清辰的臉色比這冬季的天氣還要冷,「我知道了,蘭陵,這兩天辛苦你了,你回去歇息一會吧,晚上我做好飯菜等你。」
夕秋不想讓蘭陵千葉停留太久,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了鳳清辰那逼人的寒氣,但沒有想火上澆油,一個聽了更是陰沉,一個聽了卻是心花怒放。
「好,我晚上一定過來。」蘭陵千葉道。
夕秋送走蘭陵千葉,回頭髮現鳳清辰還在那,她摸摸胸口,皺起了眉。
「以後你不許擅自下山。」鳳清辰見她低著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但又一想到剛剛她和那個男人的曖昧舉動,又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但這幾日找不到她的心煩在見到她后,煙消雲散。
夕秋聽他的教誨,「是。」
鳳清辰盯著她看,「你現在很冷?」突然問道。
「啊?不冷啊,很暖和。」夕秋道。
「不冷,就把那件大氅脫了,雲浮山不許用狐狸皮。」鳳清辰道。
「什麼?雲浮山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規定,我怎麼不知道。不脫,這大氅暖和著呢。」夕秋雙手緊緊的護著,緊盯著鳳清辰。
鳳清辰見她的立馬護氅的行為,只一眼,那眼神冰冷得能將人凍掉。
夕秋乖乖的脫下大氅,「脫下真的好冷,現在還沒有入春。」夕秋可憐兮兮道。
「回房,房裡有火盆。」鳳清辰語氣軟和了一點,在他親眼看見夕秋脫下大氅后。
鳳清辰跟著夕秋進房,一進房,夕秋就圍著火盆旁,「怎麼我不在,房間還生著火,多浪費木炭。」夕秋感到奇怪。
鳳清辰神色自若,「這是雲浮山的傳統,每逢入冬,有人住的房間便日日生火盆。」
「屏峰山靠什麼營生,竟這般財大氣粗,嘖嘖嘖,那我是不是……」夕秋一聽,兩眼有些放光。
「你規矩的待在雲浮山,管好一切事務。」鳳清辰打斷了她美好的幻想。
「那我也是憑自己的勞動掙錢,我的工資呢?哦,不,我的銀子呢?」夕秋伸出手向鳳清辰,期待的看著他。
鳳清辰暼了她一眼,「沒月銀。」
「什麼?怎麼可能,我都工作這麼久了!」夕秋憤憤不平道。
鳳清辰看她一副跳腳的樣子,不急不慢道:「雲浮山供你吃住,供你衣食,這些都是你的自己換來的,你還缺什麼?」
「我缺錢。」夕秋直言
「你弄濕珍貴的藏書,令其字跡模糊,摔爛我的雲墨硯台,還是我書房內的青瓷花瓶,這些是否和你的月銀都一一清算呢?」鳳清辰道。
夕秋一聽,這貨完全就是在陰她,平時沒說什麼,關鍵時刻這全是「罪證」。
「呵呵呵,鳳清辰,既然我都是雲浮山的人了,那為何要清算得這麼清楚明白不是?你說的對,做為雲浮山的一份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月銀不要了,不要了。」夕秋道。
「我房內的打掃,還有我這三天換洗下來的衣物……」鳳清辰道。
「還有今晚上的晚飯,你想吃什麼?」夕秋接過他的話。
現在倒是聽話了,他是沒什麼說的了,準備離開時,餘光看見那件狐毛大氅,「雲浮山從不亂收人的東西。」說完便走了。
夕秋有些疑惑,她一眼看過室內,原來是那件顯眼的大氅,「三日不見,也不關心關心我,還莫名其妙的制定這麼多的亂規矩,可惡,可恨。」夕秋看著鳳清辰的背影,咕咕囊囊道。
鳳清辰自是聽見,他的嘴角有一絲上揚,只是不仔細看,並不會發現。
夕秋很心累的躺在床上,不自覺的捂著還未癒合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她捫心自問,這樣做值得嗎?她自己現在似乎找不到答案,彷彿發生在前幾晚的那件事已經恍如隔世,連命都不要了,是一時的衝動嗎?
夕秋自己也不知道,兩天的休養似乎還不夠,躺在床上她朦朦朧朧的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