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嘲風詠月
夜晚,在之前抓傷人猛虎的深林中,由一堆由枯木所點燃的篝火閃耀著真真光芒,一股發霉的味道不斷的熏烤著枯木上的鹿肉。貓頭鷹不時的發出咕~咕~的叫聲,時不時的還有遠處狼嚎。
而我們的主角別天傷,卻帶著無奈的眼神看著即將烤熟的鹿肉,不時的翻滾一下,以免烤糊。而每翻動一下,就對著旁邊靠著大樹閉眼裝睡的太樂安霖一個怨恨的眼神,然後再翻動一下。
「之前聽說有一種叫做「燕子三抄水」的輕功,能不藉助任何外力,僅僅互相點雙腳腳背就可以在空中自由的變換方向,之前還以為什麼無上神功呢!現在來看,就是用腳踢鞋!」打破寧靜的依舊是別天傷。
「別說的那麼難聽,有些傳奇一點的武功也不是沒有,但是大多數都是被人以訛傳訛瞎傳時出的錯。不過有一種傳奇輕功名字叫「凌空踏燕」那才是真正的神奇,我也有幸見過那麼一次......」而太樂安霖剛要解說所謂的「凌空踏燕」的時候,鼻子一嗅,臉色一變,語氣凝重的說。
「嗯?有客人來了,看來我們備的肉不是很多......」
之前的狼嚎看來還是起到了不少的作用,至少,在火光的照耀下,一雙雙泛著綠光的雙眼緊盯著別天傷二人,而且數量似乎不斷的增多,而那粗重的呼吸聲和強烈的騷臭味也直衝鼻子。
「什麼啊!明明在周圍撒了不少雄黃的!是因為鹿的血液嗎?還是因為火光?」
說話間,這泛著綠光的眼睛越發多了起來,看樣子現在至少有二三十隻狼的樣子,而且在最前面是一直比其他狼大上不少的一隻頭狼,毛都是炸起來的,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而其他的狼並沒有再盯著別天傷二人,而是開始四散的包圍起別天傷所在的篝火四周,而且眼睛也不再盯著別天傷,而是四處亂瞄,或者繞著走幾圈。
「我看!因為你身上的豬肉味,不想死就趕緊給我爬樹上去!這幫牲口一旦數量夠了就會由頭狼發起進攻。」
雖然說著但是太樂安霖,手上可沒閑著,右手向天一伸,背後的磁石五節槍就自動的連接在了一起,接著一聲:「上去!」別天傷就不知道怎麼的被槍丟到了樹上。
「小子,今日就讓你看看,武林人稱「怒王」的太樂安霖,是如何能得到如此稱號的。」
嗚嗷~嗷嗚~嗚~嗚~
如同開戰的號角,一聲清脆的狼嚎,聲音由低到高,首先衝過來的就是那隻頭狼,再接著其他的狼也得到信號撲向了太樂安霖。
只見太樂安霖向右側一蹲,形成一個撲步,接著右手一曲,雙腿一換力,形成左面撲步,右手向前一遞,就將沒撲倒太樂安霖的頭狼肋骨插了個透心涼。
再接著以左腳為中心,右腳一個掃堂腿,手中的五節槍大力一揮,將掛在槍上的頭狼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到了身後撲向自己的三隻野狼。而身體了順勢站了起來。就在剛才那順勢一揮之間,揮出的風將火堆吹散,而太樂安霖在揮槍的時候,槍尖順勢一帶,將快要掉地上的鹿肉一挑,丟到了在樹上的別天傷。
「啊!燙啊!」
「總比沒有的好。」
直槍一刺,長著大嘴撲向自己的狼就被穿上了串。
「哈!恩!」
雙手一震,五節槍從太樂安霖的手上分解開來,被穿成串的野狼有被砸向了還沒跑過來的其他狼身上,接著一聲恩!被分解的五節槍槍頭就從死狼嘴裡飛了回來,並對接到原來的位置。
「奶奶的!太多!」
俗話說好虎架不住群狼,太樂安霖縱然武功很好也不希望自己受傷,見二十多隻接近三十隻狼從四面八方的向自己撲來,太樂安霖雙腳一點地,輕功飛了起來,踩著里自己最近的一隻野狼的頭上。大喊了一聲「嘿」五節槍再次分解,除了太樂安霖手中攥著的一節,其他四節槍分散開來,每一節都擊中了一隻野狼的身體。不過只要是那些野狼沒死,帶著傷殘也會撲向太樂安霖。
「抖!」
一聲怒喝!五節槍如同長鞭一樣,每節並不相連,卻似乎有什麼東西連著一樣,形成了一個奇怪的長鞭,再接著太樂安霖在落腳點甩了幾「鞭」,打飛了盯著自己落腳的幾隻野狼后,太樂安霖站在一個身後沒有野狼的位置。
「嘲風詠月!」
一聲怒喝,右手一舉手中的五節槍,並直直的指向天空,緊接著,以太樂安霖為中心,風瞬間如同炸開一樣,向四處飛散,無形的風如同利刃一樣,一瞬間,不管是狼還是周圍的樹木,都被瞬間炸開。
而此刻,被捲起的巨大灰塵也變成了無數的飛刀,沖向任何敢阻擋它們的東西,樹木被打的如同篩子,周圍的草木被瞬間打碎,並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真正的目標——那群野狼,也瞬間被剃了骨,一股噁心到無法言表的味道散發了出來,甚至讓人僅僅聞一下就會吐出來。
「呼!這招是我武技中最費真氣的,也是近距離範圍最全面的一個。怎麼樣,別天傷小子,我太樂安霖的名字不是浪得虛傳吧!不過要不是狼太多,我也不會用這些武技,要是來兩隻老虎,我就給你秀秀我的磁石五節槍。」
一瞬間炸開了群狼,太樂安霖渾身連一點血都沒有沾上,雙腳一點地,隨手抓著別天傷就飛了起來,踩在樹冠的枝葉上,不時還能驚嚇到一兩隻熟睡的野鳥。
可別這麼說,你要在那群死狼身邊呆上一陣,不說是老虎。就算是狗熊你都能見到幾隻。雖然被抓著,但是別天傷卻大口吃著手中的鹿肉,全然不在意剛才那令人噁心的場面,和那無語言表的氣味。
「小子,那滿地碎肉加狼糞,你看完也能吃下去這肉?你該不會是殺過人吧!要不然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你居然能如此淡定。恩!味道不錯,就是裡面沒有鹽。」雖然僅僅是兩句話的功夫,但是太樂安霖至少飛出去了兩里地,用鼻子聞了聞四周,確定沒有異味后,才從別天傷手裡搶來了那塊鹿肉。
「切,那是你們這些粗人才會去殺人,我可是醫者,是救人的,什麼樣的血腥沒見過,腦袋打開跟豆腐腦似得腦漿我都見過,不是照樣能吃下飯,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能嚇到,那就不會想去偌大的一個武林去找人了。」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吊床,甚至連最基本的床鋪都沒有,你該不會讓我們就這麼度過一晚上吧!」
搶過手中的鹿肉,用醫用小刀切成了兩半,說來也巧,這醫用小刀本就不長,看樣子也並不鋒利,但是僅僅一劃,連帶著穿著鹿肉的樹榦,一刀切下,甚至中間沒有一絲停頓。將肉丟給太樂安霖后,接著本心思用太樂安霖的衣服擦一下,但看到太樂安霖的眼神,別天傷無奈的用自己的手帕擦了幾下。
「要不說我也後悔,本心思打斜穿過樹林,也省些麻煩,哪想望山跑死馬,飛了這麼久也沒出去這森林,不過,也好,說不定哪天連住店的錢都沒有的時候,我們就找個樹上,學學猴子。」
「你太樂安霖還能沒有錢住店,我可是在酒樓就看到了,你當時拿的銀票里,最小的可都是五十兩銀子,再說江湖上有名的「怒王」,怎麼可能會沒有錢呢?不過你要說我沒錢,這倒是實話,你給我用槍挑到酒樓,又從酒樓飛到這深山老林,我本該帶的錢財物品全都沒帶,唯一兜里點碎銀,買酒都喝不上一頓,嘿嘿,這旅途上可要多靠「怒王」大人照料了!」
別天傷說沒有怨言那是假,不止銀兩沒帶,就連其他的東西也照樣沒帶,恐怕等別天傷再回到自己的醫店的時候,那些蠱蟲早就活活餓死了。雖是冷嘲一下,但是以後恐怕這旅途的錢財,都得需要這太樂安霖一人出了。
「哦!我就不信武林盛傳的「醫者」別天傷居然會因為錢財發愁。」
「好!」
說著太樂安霖隨內衣口袋裡拿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起先別天傷還以為太樂安霖要給自己幾張,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別天傷認識到這位大哥的隨性到底有多麼的讓人無語。
只見太樂安霖隨手雙手拿著銀票橫著一合,再雙手一搓,稍用內力一擰,這一大疊銀票就在手中成了碎片,接著向天一揚,笑著對別天傷說道:怎麼樣,別天傷小子,這下錢沒了,我們這旅途錢財可就靠你了,到時候要是沒錢,我可就學學武林的打家劫舍了。
漫天的銀票如同雪花般的飄著,此刻別天傷沒有任何「賞雪」的想法,滿臉的無奈,就連手中的鹿肉都沒吃下去一口,此刻的別天傷對自己的武林之路充滿了迷茫。
無奈的囔囔自語的問了一句:「我到底選了一個多麼不靠譜的傢伙步入了武林啊!」
不過高聲大笑的太樂安霖沒有回答他,四周靜靜的森林也沒有回答他。
此刻的森林中只有別天傷無奈的嘆息,和太樂安霖的放生高笑,別無他聲,哦!或許還有不遠處那群死狼被其他食肉動物吞食時,所發出的進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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