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妖
「這果然有些......。這裡果然有妖!」
「呃!仙長,莫非此處果真有妖,仙長一定要救救我家女兒啊!她還待嫁閨中呢!」
張員外一聽,又開始哭訴起來,嚇的別天傷一躲,而太樂安霖起先以為別天傷又開始坑騙,但是看到別天傷的眼神,發現可能真的有些問題,便靜靜的等待著別天傷的下文。
「員外放心,人尚且分好壞,妖亦如此。如這妖真想害人,早就加害於你家女兒了,而不是等到現在。」安撫好張員外,別天傷不用張員外領著,走向了妖氣最濃郁的地方。而這也讓張員外更加的確信眼前的仙長有大法力。不然怎麼能知道這二小姐的房間呢!
輕敲了兩下房門站立等了一會,一年芳二九的少女打開了房門。
那女子面容清秀,卻帶著愁紋,雖是一身高昂的綢緞,卻也有些污點,怕是湯藥濺上了衣服而沒注意。雖年紀不大,但是從盤的頭飾來看也已嫁為人婦。
女子開門后,發現是一雲遊老道模樣,先驚后楞,隨即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雙臂一合,將房門重重的關上了。而關上的同時,屋子裡的藥味也被傳了出來。
噝!噝!別天傷嗅了兩下鼻子。還未等說話,就聽屋裡傳來女子的訓斥:「我家妹子不需要你們這些和尚老道,既然有病應需醫者調理,而非仙魔鬼道所能降服。小女子雖未見過什麼世面,但醫者治病治好的小女子見過不少,但是沒聽說幾個和尚老道施法就見效的?家父有些痴信,被你們騙些銀子也就罷了,如今再不聽醫者調理安神,怕是再請你們,就是蹬壇念祭詞,舉喪辦白事了!」
「枸杞!蓮子!沙參!怕是這些藥材二小姐也吃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吧!既然無法治好,就不如讓老道我來看看,小老道不敢誇下海口,如能治好,給個辛苦費即可。如沒能治好,老道分文不取!如何!」
「哼哼!說得好聽!縱然分文不取,我那老爹必然會日日好酒好肉的供著,你要一輩子治不好......。」
「住口!怎麼和仙人說話呢!仙長,我這大女兒天生刁蠻潑辣,說的話也不知分寸,仙長萬萬莫要當真。莫要當真!丫頭!還不快快開門迎請仙長。」
這跟在後面的張員外還未等裡面的大女人說完話就厲聲的打斷!還用手重重的敲了敲房門。
張員外的大女兒雖然潑辣但也沒有違抗父命,乖乖的打開了閨門。
張員外這才拉著別天傷的手好聲相勸的一起進了房門。
我們再說說目睹全過程的太樂安霖,沒有人請他,自然也就跟進來了,不過在張員外拉別天傷進門的時候,沖張員外翻了一個誰都沒發現的白眼,心中暗想:「哼!在後面那麼半天,你大女兒把話說絕了才出聲打斷。一個紅臉一個唱白臉,誰看不出來似得!奶奶的!早知道就不戲弄那個別天傷了,弄得自己跟個傻子似得。」
且不說太樂安霖的心中所想,再看進屋的別天傷,這女人的閨房可不是誰想進來就進來的,就連現在給二小姐看病的醫者也只是把葯熬出來,然後讓大小姐端進去並且喂下!
這屋子雖然供著一堆神仙菩薩,還點著一堆上供的香,但其真實的作用恐怕是為了掩蓋屋子中本身的異味。從這屋子中有些刺鼻的異味上來看,這二小姐恐怕病的有一段時間了。
屋子裡除了一張床,一個放葯和食物的木桌,外加一個凳子就沒有它物了,原本其他的裝飾也全全去掉了,唯一的帷幕被掀開后,一張粉紅的小臉映入眼帘。呼吸均勻的昏睡著,從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生病的傾向。
別天傷剛要上手去摸少女的手脈。就被張大小姐揮手擋住了。
「老道!你要看病就看病,你摸我妹子脈做什麼!沒聽說那家老道做法還用摸脈的?」
「且不說老道年齡與你父親相仿,就單說這摸脈之事,你看到那些不摸脈的老道可治好你妹妹病了?且讓我好好觀察一下,再做結論。」
「那你要這個借口,莫非一會還要扒了我妹子的衣服不成?」
「如此伶牙利嘴,莫非就是張員外的待客之道?」
「哎呀呀!秀!你這丫頭!休得瞎說,仙長剛才沒用我領著就找到翠的閨房,定是有大法力之人啊!」張員外伸手拉開擋著別天傷的大女兒。反身向別天傷微微一點頭,示意別天傷摸脈。
「哼!父親你請來的和尚老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即便是稍稍一打聽,便是知道妹妹的閨房位置,這江湖上蜂麻燕雀之輩也不在少數,有何神奇之處,不放施展一下。」看著別天傷二次伸手,名叫「秀」的女子,又將手伸出來擋住了別天傷的手。看樣子,此刻別天傷要不拿出點真本事,怕是沒辦法醫治眼前的張二小姐了。
「張大小姐,既然知道蜂麻燕雀之人,又為何不知「金門九種」之輩呢!既然大小姐不想先讓貧道醫治妹妹,又為何不將老道趕出去呢!」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屢次被阻擋看脈,別天傷倒也生氣,雙眉向中間一合,雙眼一眯,手往回一縮,道袖一揮,打掉大小姐的手,轉頭看向滿臉尷尬的張員外。
還未等張員外說些什麼,叫秀的張大小姐反手做了一個揖,語氣也有些緩和:「小女子並非不懂道理,而是妹妹實在無法再加拖延,病初之時,父親曾大把銀子請來無用的道士和尚,又是念咒,又是畫符,妹妹喝了神水也不見康好,銀子丟了倒也不在意些什麼,但妹妹的病情反而越加嚴重,如今已經昏迷時多,清醒時少。如再吃些假藥鬼符,怕是不能留命,因此小女子才如此反感道長,但如道長真有仙術,不妨露出一手。如道長沒有仙法靈符,勿在拖延妹妹病情。」
這張大小姐說話不卑不亢,不但沒有之前的凌氣,反而多了一絲柔弱。別天傷不停的點頭。
再看張大員外,不住的點頭稱對!別天傷就暗自細想:「這張府雖是張大員外做主,但是正真的管事之人怕是這張大小姐,如此見識的女子,定是經歷過風雨之人。如今我別天傷的路費,只能從張大小姐手上出了。」
「無妨!無妨!多騙而生疑,自省而多鑒。張大小姐,小老道雖然是一閑雲野鶴,但是也懂些陰陽,二小姐看似生病,其實乃被散妖纏身,夢中相會,觀二小姐身子的虛弱,並非是吸了精氣,而是長久睡覺,無多飲食,又多吃雜葯才乃如此,如今不如這樣,今晚小道就去見見那小妖,將二小姐魂魄帶回來如何?大小姐不是連一頓齋飯都請不起吧?」
這張大小姐一琢磨,不過一頓齋飯而已,就算是那化緣行乞之人來了,也就如此:「那麼,就有勞道長了,父親,吩咐下人去做些齋飯。」
張員外點了點頭,回身示意別天傷跟上。
三人出門,剛走過走廊,一轉頭,別天傷對著那沒注意的張員外悄聲說道:「如今那纏人小妖尚未捉到,齋飯不宜過於豐盛,三斤重糖醋錦鯉兩條,紅燒肉半斤,豬排骨清燉,蔥姜蒜少放。來幾碟下酒小菜,再來一壺,哦不!兩壺杜康即可!」
看到兩眼獃獃看著自己的張員外,別天傷還用手推了推說道:「張員外快去,如今已是晌午,吃完還得聽聽戲消消食呢,要不晚上剛吃完就去降妖,怕是捉拿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