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田北光小傳(七)
大家都知道一個常識,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要說這是治病的葯,沒有一個吃上就能立刻好使的!病狀就康復的!沒有!但若是說,這葯是毒藥,那基本上吃上一會功夫就能見效!但也有一個時間段的,不能說前一秒吃完,后一秒就見效,那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田北光吃完這蒙汗藥,也不是立馬就見效的,只會慢慢的感覺身體麻木,腦袋漸漸的發暈犯困罷了。
剛吃完這帶有蒙汗藥的米飯,田北光漸漸的感覺身體不適,困勁就上來了,但他終究也是個武者,身體比其他鏢員強壯,抗藥性也比普通人要強的多,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越來越困,田北光一邊站起來對身邊的鏢員吩咐,一邊往船艙走去:「我這怎麼這麼困上來了?以前吃完飯也困,但這次困得厲害,我不等鏢師了,我先回船艙睡一會!」
說著這頭說完,田北光就往船艙走去!這船能待二三十人的大船,裡面也有單間,也有大間!單間就是給管事的住了,也就是鏢師和田北光各一個房間,然後幾個大間就是鏢隊其他成員一起住幾個大間!
貨物就堆在兩旁的過道之上,田北光暈暈乎乎扶著這些貨物,總算是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開門,直接一頭就扎進了自己的床上。這裡特意說明一下,「打開門就是床」,並非筆者有誤,而是因為,雖然是單間,但是在船上能有多大的空間,還是這種貨船,又不是那種大型的客船,說白了大小比普通人家的衛生間小點不多。當然了!「正常人家」不是說那種有私人別墅的,就是正常一百平米以內的家庭。
這頭倒在床邊,田北光此刻意識已經基本模糊了,但是依舊習慣性的往床頭摸去!
田北光床頭上有枕頭!
這不是廢話!別人床上,一個人睡,也就一個枕頭,但是田北光一個人睡覺,他用兩個枕頭!
不知道讀者那位睡覺有一些小習慣,例如抱著什麼東西睡,才踏實,我身邊就有一位,從小就抱著東西才能睡覺!而書中這位田北光也是如此,他也是抱著東西才能睡覺!
他喜歡抱的東西不是大件,因為作為趟子手風餐露宿的,不能帶著大件,他就帶著一個枕頭,小木枕,打磨的很光滑,抱在懷裡有的時候還老往下掉,而且這枕頭絕對不是用來枕的,就算是住的地方是荒郊野地,沒有枕頭枕著,那他也不把懷中這枕頭拿過來,枕在腦袋下面。就非得抱著這枕頭,他才能安穩的入睡。
如今即便是被蒙汗藥迷的昏昏沉沉,意識也已經模糊了,但是常年的習慣導致田北光還是伸手將這枕頭拿了過來,抱在懷裡之後,才安心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他這頭進船艙睡覺,另一頭鏢隊一個個可都高興的快蹦起來了!一個個聚在船篷中,也不敢吱聲,一個個捂著嘴的笑,此刻這嘴要是沒有耳根子擋著,都能咧到後腦勺去!
等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都差不多了!這功夫坐著的鏢師一推旁邊的鏢員,然後低聲的對鏢員說道:「你去看看去!他睡沒睡熟,就說我找他有事,若是他不搭茬,你進去再看看,推他幾下試試,若是真睡熟了,你別弄出太大聲,你退回來,上這來找我。」
這頭鏢師一說,鏢員自然領命下去查看虛實,沒多大一會,這鏢員樂呵呵的跳著走了過來,還沒等走到地方呢,就高興的喊道:「成了!成了!還沒進屋呢!那呼嚕聲就不斷了!」
「小點聲!再給他吵醒了!你確定他睡熟了?」鏢師站起來一拍這鏢員腦袋,然後又低聲問道。
「成了,睡的跟死豬一樣!我過去拍他好幾下,那呼嚕聲愣是沒小一點!頭!什麼時候動手啊?」
鏢員這頭再三肯定之後,鏢師微微一點頭,又那眼睛往天空看了看,之前天色是傍晚,但是現在已經快全黑了!又站起來四周看了看,視野之內已經看不到其他船隻了,而且離著很遠很遠,才能看見一點點的黑影,這黑影應該是岸邊!
但是這鏢師還是想再謹慎點,因為終究不是專業殺人的,膽子也是小了些:「那啥!這天還沒全黑,咱們再等一會,天再黑點了,咱們就動手。」
作為領頭的鏢師發話了,鏢員能說什麼,都等著吧!又等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這天算是徹底黑了!鏢師再次吩咐所有鏢員看看四周有沒有其他船隻,鏢員檢查完之後,都說沒有!
於是這頭鏢師一點頭,眼神一眯,臉色一變,聲音從牙縫中傳出:「兄弟們!動手!」
話音剛落,這群鏢員連帶著鏢師,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跑到了田北光的房間門口,鏢師最後一個下來,走到田北光的門口后,還低聲喊了招呼了田北光幾句,確定田北光這呼嚕聲連斷都沒斷,就確定田北光還在熟睡!
鏢師這頭一側頭,示意大家動手,幾個身體壯的小夥子打開門,走到田北光的床邊,有的抬腳,有的抬身子,還有的抬四肢,就將田北光慢慢的往船邊運去!
其中有一個鏢員看到田北光懷裡抱著一個小木枕,想抽出來,但是扯了好幾次,也沒拿出來。鏢師看到后還罵道:「你管那個幹什麼(指田北光的小木枕),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若是喜歡這事完了,我給你買兩個!」
雖然是對話,但是鏢隊一個個人腦子都往外冒汗!都緊張的不得了!就怕這功夫田北光醒來!
這頭將田北光抬到船邊,喊了聲號子:「一!二!三!丟!」說完一聲丟,這頭田北光順勢就被這鏢隊丟入水中!噗通一聲,濺起了巨大的水花!看到田北光入水,大家心也送客口氣。
「這就算是踏實了!即便是這功夫水涼將田北光警醒,但是因為蒙汗藥的藥效,因此他四肢無法有效的操控,到水裡也沒法遊動,而且四周又沒船又不靠岸的,而且是面朝下丟水裡的,淹也淹死他了!」
大家這麼心思著,這鏢師是真會說話!開始假仁假義了!
「哎~倒不是說咱們心狠!主要是咱們整個鏢隊都欠人家一條救命之恩,這倒時候他賴在咱們鏢隊不走,咱們好吃好喝供著他,下半輩子就算是給他干白工了!哎~行啦!如今他是神仙也救不了了......。既然事情辦妥了,咱們這次走完鏢,到田兄弟家,告訴他家裡人,他酒後不小心落水即可,咱們再多給些錢財補貼一下他家裡人,也就算了。哎~挺好一個兄弟。」
這頭給田北光丟下水,開始假仁假義了,一口一個「兄弟」叫著。乾的事,卻連朋友都不如!
這頭鏢員們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嗎?就怕這種一輩子還不上的恩情,我家那頭就有一個這樣的,也是救了人,然後就就賴在人家不走,天天供吃供喝,在人家呆了好幾年!」
另一個鏢員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家那頭也有一個這情況的,也是救了人,就感覺對方欠自己一輩子的,隔三差五就去人家吃,最後人家實在沒招,直接搬家了!這才算是了了。」
反正也不知道這群人是說的是真話,還是說有意附和著說,總之真話假話都有吧!
而就在這功夫,這頭最小歲數這位鏢員,職業破壞氣氛的那位,心思了一會說道:「可不是嗎!他這人挺好的,好幾次我鞋走破了,都是他給我縫的,但是我有點感覺,咱們做的事有點不怎麼地道......。」
啪!咚!啊呀!
就在這「花花轎子人抬人」的功夫,這位在這說喪氣話,自然被一群人集體圈踢了一通。
就在這時,突然水面沒有浪花,卻瞬間感覺船晃動了一下,接著就又平穩了。但是此刻大家都在興頭上,大事已經辦完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麼心思著,鏢師吩咐大家快點開船,別到時候田北光在水中不能動,慢慢的飄了起來,扯脖子喊出聲來,自己這船走還是不走?而且若是被其他船隻聽到,或者說被對岸的漁民發現,這事情暴露了,自己到時候就更沒辦法收場了!
這頭心思著,鏢師這頭讓大家快些開船,一直走出去有一個時辰,感覺已經離開很遠了,表示這頭吩咐拋錨,準備今晚再此地停靠下來,然後吩咐大家可以睡覺去了!
一夜無話,總之大家睡的都挺好的,一個個心中石頭落了地,睡的也踏實。到了天明,一群人自發的起床,有的擺齊由於顛簸導致不規整的鏢箱,有的人準備洗米做飯,有的人打撈起船錨,準備升帆起航。
就在大家都忙活的功夫,田北光的那個本應該沒有人,並且被關著的房門,被打開了!
田北光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還打哈氣:「這一腳睡得真飽!可是這腦子怎麼還是有些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