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三十章 虎皇
「去時北澤游！北征七十二柱魔神，天尊竟是這樣的心態，不是當成一場征戰，而是一次遊歷。這是絕對的自信？還是豁達從容的心態？亦或者是臨危不懼、危中求樂的浪漫主義精神？」
觀這一幅書法，張若塵感覺自己對天庭那位天尊又有了新的認知。
天尊亦是人！
張若塵好奇問道：「將來會不會還有《歸時北澤游》？」
老實說，若昊天戰死在了北澤長城，這幅《去時北澤游》的價值就更大了，為天尊最後的墨寶。
但這個念頭，張若塵只敢想一想，絕不敢說出來。
軒轅漣道：「你若不想要，便還給本公子。」
「天尊之女竟這般小氣嗎？送出去的寶物，還想要回？」張若塵將書法卷冊取出，塞進袖中。
這東西，對目前的張若塵而言，比神器的價值都大！
軒轅漣道：「艷陽天文能牢牢坐穩四大古文明的位置，歷史無比悠久，誕生過多位諸天。據我了解，艷陽文明甚至誕生過始祖，擁有始祖界。」
「乾坤無量境界的神王神尊留下的手段，或許你能夠應對。但，諸天留下的殺招，依舊能置你於死地。特別是當世諸天四陽天尊留下的手段！」
「根據天庭的情報，四陽天尊至少是留下了一桿天旗。無量之下，任何人與其正面對上，怕都難逃一劫！你千萬別自持修為強大，就去硬碰硬。」
「所以贈你這卷《去時北澤游》，你知道是為什麼了吧？」
張若塵慎重的點頭，道：「明白，是因為你關心我的安危。」
「別來撩撥本公子，小心此事被天尊知曉。為了宇宙大局，天尊說不定就當真了，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軒轅漣提醒了一聲。
「那我走！」
張若塵將土瓷碗扔給她，立即就走。
正要下車，突然停下，張若塵將美拉和克律薩的事講了出來，又將離恨天光凈山的變故說了一遍。
聽到前一道消息，她只是露出凝思神色。
聽到后一則消息，則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張若塵懂了，做為天庭如今的掌權者，顯然軒轅漣知道的東西遠比他多。
至於光凈山的變故，肯定會驚動卞莊戰神，說不定卞莊戰神此刻都已經真身前往離恨天。軒轅漣會知曉，並不奇怪。
走出黃金車架，出現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張若塵又化身為元塵大師的模樣，大袖白袍，年輕如玉。
此刻，張若塵臉上沒有半分輕佻，心中思悟，「她居然無法走出黃金車架，不能融入這個世界。除了史前生物，離恨天殘魂，她身上也蒙著一層詭異的面紗……會不會，她與史前和離恨天，有著什麼關聯？」
張若塵想到了軒轅青。
軒轅漣能夠分出軒轅青這樣一道分身進入當今世界，顯然並非是完全無法容於世。
算了！
張若塵沒有再多想，無論怎麼說，此行還算順利。軒轅漣能夠將天尊墨寶給他，這已經是私人交情了，沒有摻雜任何利益和謀算。
因為，她完全可以不給。
至於「光明奧義」，張若塵沒有做為條件去交換。
如今無量北征，整個天庭，怕是沒有誰擁有主神級的光明奧義。
光明奧義難得，但凝聚太陽未必需要。只要張若塵沉澱得足夠久，修為足夠深厚，不借奧義，也有機會四象大圓滿。
之前只是想儘快提升修為，才不得不借奧義，走捷徑。
而現在，張若塵充分認識到自己身上的缺陷，等到百族王城那邊的事解決，打算靜下心，好好思悟一段時間。
……
軒轅漣看著手中的土瓷碗，還有碗中的米粥，眼神逐漸凝重。
從一出生，她便飲瓊漿玉露，吸天地精華，服聖葯神泉，何曾嘗過俗世凡界的食物？
讓她喝下這碗粥，如同讓凡人喝泥漿中的水沒有區別。
「或許他說得對！沒做過凡人，何以談眾生？」
軒轅漣再次看向米粥，眼中依舊浮現拒絕之色，但，還是雙手捧起，一口一口的咽下。
喝得很慢，咽得很難。
喝完后，她卻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思悟，如心中點亮了一盞燈。
將土瓷碗洗凈，放到原本裝天尊墨寶的神木匣子中，收藏了起來。
她明白張若塵的深意了！
這是讓她莫要俯看人間，而是進入人間，真切的去體會這個世界。
小的時候，她沒有這個機會，因為走不出黃金車架。
後來，可以以分身走出黃金車架，卻又沒有了體會人間的時間。眼中只剩天下大事！
「或許這就是我無法修鍊出圓滿二品神道的原因吧！」
論天資才情，她自認不輸任何人。
沒有修鍊出圓滿的二品神道，一直是她的心結。
軒轅漣閉上雙眸，體內走出一道身形，凝成分身。分身走出黃金車架，融入到了凡界鬧市。
「那就以百年為約！紅塵歷練百年，修心煉意，再破無量。」她喃喃自語，似乎從未將破無量視為難事。
……
北鬥文明的天主神府，燈火通明。
多年戰爭，難得今日頗為喜慶。
北鬥文明無量之下的第一強者「虎皇」，還有數位大神，齊聚天主神府中，與神妭公主相談甚歡。
虎皇以人類模樣出現，身軀魁梧，臉上和手臂都有虎紋，道：「十萬年前，問天君何等威名，誰人知竟看錯了玄一這狗東西，與崑崙界諸神落得血染星空的悲慘結局。」
「當年本皇便懷疑過玄一，但他背後有商天撐腰，實在是無人奈何得了他。」
「是我瞎了眼，當年皆是我的過錯。」神妭公主情緒低落，苦澀的道。
虎皇道：「不能怪你，玄一當年何等驚才絕艷，問天君、昊天、儒祖，包括老天主，誰不讚歎有加？誰能知他是天殺組織的首領，是量組織成員？他背後的量皇，必是商天無疑，是商天掩蓋了他的天機。」
神府中的幾位大神齊齊動容，連忙勸虎皇謹慎說話。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你脫困就好，今後北鬥文明就是你的第二個家。有本皇在，柯揚善還不敢來找事。」虎皇道。
「謝謝虎哥。」
昔日，神妭公主與虎皇關係親近，一直以兄妹相稱。
北鬥文明一位大神，道：「公主這次來星空防線，難道是想借北鬥文明之力，對抗天堂界？」
此話剛出，這位大神，就被虎皇一掌拍飛出去。
虎皇沉怒，道：「神妭妹妹莫要在意這蠢貨的話。」
「神妭只想前來與故友一敘，並無別的意思。」
神妭公主起身，告辭離去，無論虎皇如何挽留都沒用。
見神妭公主已經離開天主府，一位老輩太虛大神，開口道：「神妭這一次在天堂界殺得太狠，大商神朝、矮人族、血海藏天神殿那幾位，絕不會善罷甘休。虎皇，我們不能趟這一淌渾水啊！」
另一位大神道：「天堂界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可以號令整個西方宇宙上千座大世界的力量。本神聽說，美拉、克律薩、獨眼巨人都還活著！」
「崑崙界那位太上，據說在北澤長城再次負傷，已經快死了！我們現在需要天堂界派系的支持，才能對抗地獄界。不能因為一個沒落的崑崙界，將他們得罪！」有大神如此說道。
「私人交情，不能凌駕於文明興衰存亡之上。」
……
虎皇雙目冷然而有神，看著門外，道：「你們無需再多言！問天君雖然已經隕落，崑崙界也的確是衰敗了，但老天主依舊念著昔日之情。無論怎麼說，天堂界若要對付神妭，我們不能坐視不管。但……」
他嘆道：「神妭在天堂界的所作所為，可見她心中怨恨極深，做事怕是十分偏激。我們北鬥文明的確不能與天堂界為敵，做事的分寸，必須好好拿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