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望川堂現狀
照例，仍然是游心和川娃去賣魚。不過他們是划竹排去的，之前逃跑沒有把馬帶出來。初來乍到，魚並不好賣，一連幾天都是等到下午才把魚賣完，這還是在比別人便宜不少的情況下。後來情況突然轉變，每天過去，剛擺下攤就有人來買魚，而且是直接全部買完，多給的銀子也不用找。就像是專在那裡候著買他們的魚似的，真是讓人納悶。回去跟洛姑娘一討論，得出的結論是聶家集里有人知道他們身份，而這人必是望川堂的人。反正對他們也無害，他們也就不當回事，就當是不知道是了。
一天，洛姑娘要買東西，同他們一起去了聶家集。買魚的人買了魚臨走時果真向洛姑娘點點頭。基本可以確定他是望川堂的人，只是洛姑娘不認識而已。之後在集市裡買東西，他們碰到聶原。聶原見到他們，一點也沒有驚訝，足以說明，買魚的人是他的人。他對洛姑娘和川娃拱手拜了拜道：「夫人別來無恙，今天在這裡見到夫人和小堂主，屬下真的很高興。這裡說話不便，夫人請隨我來，換個安全的地方我再向夫人稟報。」
洛姑娘點了點頭，可聶原並沒有走，而是看著游心。洛姑娘道：「他不是外人，無防。」
聶原點了點頭，前後腳把他們帶進了一個米鋪，穿過裡頭一扇門，進了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里四周都是房子。院子南側有一口井，用不同顏色的石塊砌成的「十」字路把院子分四個部份，每部份里都有一棵高大茂盛的樹，為院子遮日擋雨。樹下有石頭打磨而成的石桌石凳。院裡子空落落的，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子在掃地。聶原帶他們進了正中的一個廳，讓洛姑娘和川娃坐正中主人的位子，洛姑娘卻撿了側邊的位子坐。聶原只得陪著坐下，坐在下首。游心也緊挨著他們坐。沒一會，有丫環上來奉茶，然後聶原吩咐她們下去了。廳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聶原突然跪到洛姑娘面前，抹著眼淚道：「屬下真該死，周明山闖到北邊來要害夫人，我竟然一無所知，要不是夫人和小堂主洪福齊天，躲了過去，我真的是百死莫贖。」
洛姑娘並沒的扶他，道：「你不必這樣，與你無關。我自己選的路，生死有命，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聶原收住眼淚，「夫人真的不肯回來么？有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周明山現在明顯是要把手伸過來，要把我們吞掉。他在南邊流域經營了這麼多年，算起來現在也是動手的時候了。若我們被吞掉，望川堂就是周明山的，望川堂就要改名了。」說到後邊，眼淚又下來了。
洛姑娘道：「我說過，離開了我就不會過問望川堂的事，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聶原努力收住眼淚，「夫人在這裡是安全的，這裡有許多望川堂的兄弟，散在各處，或是漁夫，或是商販，或是樵夫，昨天我召集一些重要人物，跟他們商量過了，他們會留意敵人的行蹤，也會派人潛伏在夫人房子的外圍，有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夫人撤離。只是周明山已經動手了，他不可能會停下來，以後不知道會採取什麼手段來對付夫人，夫人還是搬來這裡住為好，周明山若殺來，就算打不過，我們也能第一時間撤走。」
洛姑娘道：「你無須再提，我是不會來的，要來早來了，也不會等到今天。你也無須為我費心。」
聶原可能是跪累了，又或者是見到洛姑娘並沒有叫他起來的意思，便站了起來，坐回位子去，「夫人真的忍心看到望川堂覆滅么？周明山在南邊流域經營了幾年，情況已經今非昔比，算起來也該是動手的時候了。條件已經具備，他是不可能停手的。到時候不止我們，夫人還有小堂主也難逃毒手。到時候望川堂就真的是只屬於周明山的望川堂，望川堂多半要被改名，從此在江湖上消失。我們都是罪人啊！」
洛姑娘神情變得嚴肅，但仍是沒有表態，只是呷了呷茶，沒有說話。聶原又道：「當年周明山背叛，掌管川河南邊流域，望川堂從此分成南北兩派，偏偏我們北邊亂得一塌糊塗，胖子和葉家狼狽為奸，想依靠葉家的力量，掌控北派，進而吞掉南派，從而掌控整個望川堂。骷髏則與羅家狼狽為奸，想借羅家的力量掌控北派，然後吞掉南派，達到掌控整個望川堂的目的。真的異想天開，葉家和羅家是那麼好惹的嗎，指不定什麼時候惹得一身騷還要丟掉小命，丟掉整個望川堂。我們這些老頭子呢，一心為望川堂好，為夫人和小堂主好，卻也做不了什麼。除了拿年紀壓壓他們外，沒有別的辦法。我們這邊明爭暗鬥，實力越來越弱，南派那邊實力卻是越來越強，現在我們是難以跟他們比了。這時候如果夫人還不站出來，把眾人擰成一股繩，我們真的只能成為周明山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洛姑娘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真有那本事，我當年也不會離開了。正因為沒那個本事，我才避出去，才不趟那渾水。」
聶原道：「夫人無須擔心，只要站出來就行，別的事我們自會替夫人考慮。只要夫人肯出來主持大局，別的事都好辦。胖子和骷髏那我會親自去說服他們，大敵當前，他們分得出輕重。雖說這幾年，他們為了各自的目的，為難過夫人，但也只限於嘴上說說，行動上並沒有真的為難夫人，不然夫人也不可能好好的在那裡住了幾年。當然，他們也沒有告訴葉家或羅家，不然葉家和羅家早把夫人請去了。」
洛姑娘沒有說話，掃了一眼大廳，似是不為所動。聶原已經說得很多了，他把洛姑娘帶到這裡，就是要說服她，可現在看洛姑娘的情況，他的努力沒有一丁點作用。他不免黯然神傷。游心一直沒說話，靜靜聽著，現在見洛姑娘沒說話，便開口問：「周明山上回追殺我們不成，現在他們跑哪去了？」
聶原看看游心，又看看洛姑娘，他一直沒見游心開過口，現在突然聽到，有些意外，他一直覺得游心留在夫人身邊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特別是經過周明山追殺之後，游心仍然沒有走，這足以說明問題。說不定游心說的話夫人會聽幾分，既然勸說夫人無望，勸說勸說游心也行，順便把其中各種情形點出來，間接讓夫人知道。便道：「他帶有一百多人來，現在駐紮在你們之前住的那裡的河邊。那麼多人，誰敢動。而且源源不斷的，還有更多人到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不少人滲透到聶家集了。所以我才叫你們搬到我這裡來，你們住在那裡已經不安全了。」
游心道：「想必胖子和骷髏也知道了吧，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管吧，周明山也是要殺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