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聖誕

年末的考核結束，青訓營也放假了。

蒙托利沃晉級后，果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讓自己的媽媽買了一隻超大號的火雞，然後在聖誕節前的一周，邀請撒拉赫去家裡做客。蒙托利沃家在米蘭郊區的一棟別墅里，父親是當地知名的一個律師，難怪能供得起蒙托利沃踢球。

在西方，絕大多國家都過聖誕節，入鄉隨俗，撒家也不例外。在蒙托利沃家還沒吃完火雞，撒家在義大利主事的三叔撒振義就火急火燎的驅車找到撒拉赫。三叔撒振義生有一個女兒，此刻女兒和妻子已經回了美國。撒振義安排好手頭的工作也要回美國過聖誕節。撒拉赫自幼沒了母親，來到義大利，撒振義一家對撒拉赫是很厚待的。

撒拉赫歉意的笑了笑，兩人用的是漢語，蒙托利沃一家聽不懂。

門外，「小赫，一句話不說就出來，你可讓我好找」，撒振義對自己這個侄子是滿臉無奈。

「我不是說了，我不跟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得了。」

「你爹和你姐打了幾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

撒拉赫拿出手機一看，按下電源鍵，沒有反應，「不是不接，電池餓死了。」

「你不接電話，可把你爹和你姐急的，你爹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要帶你回去。」

「我回去幹什麼，三叔應該知道，我回去了會讓多數人不高興，何必呢？我在這裡過的挺好，廚師回家過年，走之前把冰箱塞滿就好」，撒拉赫聳聳肩。

「回不回去，你親自跟你父親說，我可不想觸你父親霉頭」，撒振義把手機遞給撒拉赫。

「我進屋跟人家告個別」，撒拉赫轉身回屋跟著蒙托利沃一家招呼告別。

汽車內，撒拉赫撥通撒菡菱的手機。

「小赫，你終於來電話了，你什麼時候跟三叔回來？」

「我早就說過了，這兒事多，我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別任性，聖誕節求的一個平安、團圓，家裡每年都不少人」，撒振森接過電話。

「我說了，我不想回去，見面了某些人不開心，我也不開心，何必強求，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強求我回去，不如哪天說服了老太太能接受我，我就回去，如何？你我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少了我，今年的聖誕節應該不會像往年那麼死氣沉沉了吧」，撒拉赫說完，電話那邊沉默不語，「你看，你也沒辦法說服老太太，所以啊，就這樣吧，掛了！」

電話還給三叔，「搞定，三叔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你這孩子，哎！」這是自己大哥留下來的債，撒振義作為弟弟也不好多說什麼。

聖誕的氣氛越來越濃，大街小巷家家戶戶裝飾起聖誕樹，三叔這邊的傭人一些回去過節了，剩下些保鏢之類。幾個人在院子里不知從哪搞了一顆大松樹，矗在院子里，異常突兀。撒拉赫和眾人一起，這是撒拉赫第一次在異鄉過聖誕節，沒有傷感，以往的聖誕節名義上一家人一起過，撒拉赫也只不過是露了一下臉然後回房而已。

「小赫！小赫！」

咋一聽，撒拉赫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多久，聲音又響起。撒拉赫打開房門一看，居然是撒菡菱。

「你怎麼過來了？」

「surprise！驚喜吧！為了你，我可是剛過12點就緊忙坐家裡的飛機過來了，可困死我了。嘍，這是給你的聖誕禮物！」撒菡菱身上還帶著寒氣，「你睡完了沒，床借我用用，倒倒時差」，說著撒菡菱往床上一倒，拎起被子往身上一蒙。

人心都是肉長的，說不感動是假的，「謝謝，其實你沒必要的.」

「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們都是我弟弟」，聲音蒙著從被子里傳出來，撒菡菱潔白的手腕往外招招，「有話等我醒了再說。」

下午傍晚之時，撒菡菱才醒來。拉開帘子，就看見撒拉赫在空院子里，堆了幾個雪球，然後站在遠處，用足球一一踢爆。

「小赫」，撒菡菱梳洗一番來到院子里。

「姐，你醒了。」

「有什麼吃的沒，餓死我了，從早上到現在，可沒東西進我肚。」

「還有好多火雞肉，冰箱裡面條冷鮮時蔬也有許多，不過得你自己動手。」

「我還以為大半年的時間你學會做菜了，還準備對你刮目相看的，原來也不外如是啊！」

撒拉赫對著足球狠狠一腳，「你大半夜跨了大半個地球就是來諷刺我的？」

撒菡菱剜了撒拉赫一眼，回到廚房，「乒乒乓乓」一頓鼓搗，糖醋茄子加土豆牛肉很快出爐。

撒拉赫聞到味道，準點坐下，嘗了一口，還是原來的味道。

「姐，還別說，當初加入學校里的那個廚藝社是你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那可不，你姐我做的中餐，在社團里可是橫掃一切味蕾！」

「姐，跟你說件事，AC米蘭待我不錯，我準備簽青年合同了！」

撒菡菱筷子一頓，打小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脾氣倔，決定的事沒人拉的回來。

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真決定了？你不回去了？」

撒拉赫看著撒菡菱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以前我總不知道該幹什麼，現在我知道了，我愛足球，我找到了人生方向，我覺得我就應該是為足球而生！姐也不想我回去，渾渾噩噩，靠在家裡惹事度日吧！當初來義大利，是賭氣，但是現在我慶幸來了義大利，慶幸在這裡遇到了塞撒爾馬爾蒂尼，慶幸我進了AC米蘭青訓營！」

看著眼睛里閃爍著光芒的撒拉赫，撒菡菱知道自己的弟弟沒有說謊，談到足球時，撒菡菱彷彿看到了弟弟的另一面，這是一種撒菡菱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其實父親他很關心你在義大利的情況，你在青訓營里的一切他都在關注，看到你取得的成績，父親是真的很高興，不然他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留在義大利的」，看到撒拉赫臉色有些變，撒菡菱急忙說道，「你放心，父親沒有驚動青訓營里的任何人，他了解你的情況也只是關心你，沒有一個父親會置自己的孩子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