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特定的課程表
他呆里呆板的,很是不能說通。
就是這樣卻叫人無奈得很,樂兒看了更是越發心疼,眼淚說來便來,一邊哭一邊打他:「你倒是個洒脫的人,沒了便是沒了,摔了便是摔了,如何也很是不知曉心疼的,竟是連你自己都不心疼。」
這到底是從小到大的情誼,乍然聽到那樣的消息,又哪裡是能承受得住的。
樂兒原本就是嬌生慣養的人,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難免便是一陣崩潰的大哭。
阮冰河被她錘得手足無措得很,只能站直了任由著她怎麼打。
索性樂兒這花拳繡腿的打在人身上也不疼,對於阮冰河來說不過是在撓痒痒而已,是以索性不動了。
樂兒錘了一會兒就消停了下來,淚眼朦朧的看向阮冰河:「你怎麼這樣……」
「我是公主的護衛,自然是要護了公主的周全才好,臣職責所在,並無關係的。」阮冰河回答得很是老實。
樂兒只是覺著心裡一陣堵著,但是又很是發泄不出來。
梁雲宸在一旁無語的看了半晌,無奈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樂兒你該歇息了。」
阮冰河趕緊後退一步,中規中矩的站好。
樂兒瞪了自家大哥一眼,而後不情不願的回了內殿,臨了還交代道:「我明日要回宮!」
誰知曉阮冰河的傷勢到底如何了,她要回去看著才能放心!
梁雲宸不置可否,卻也不答應,冷笑了聲,轉身踏著月色離開了,阮冰河跟在後面自然不提。
出了清泉山莊,一路卻是往將軍府去了。
彼時將軍府還不知曉阮冰河離去的事情,靜悄悄的一片。
梁雲宸徑直到了院子裡面,站在一棵大樹下面,背著手不知在想什麼,神態肅然。
「皇上。」阮冰河過來,拱手行禮。
「可好了?」
「無礙。」他既然醒來了,那便是沒有關係了的。
梁雲宸『恩』了一聲,回頭看他:「下次小心些,這般地方還是不去為好。」
阮冰河自然是沒有異義,低頭應了。
他是個悶葫蘆,梁雲宸再清楚不過,自然不會只聽他說的『好了』,叫了丫鬟來將太醫叫起來,給阮冰河好生檢查了一番,當真是沒問題了才放心,留下話來叫他好了就去當差。
阮冰河自然是沒有異義,倒是第二日棠清知曉了,叫她好生心疼了一番。
但是阮凡也是個悶葫蘆憋不出一句話來的,這會兒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只拍了拍阮冰河便又回了城外訓練營去。
棠清越發的氣了,這一氣便是氣出了個好歹來,肚子裡面的那個倒是提前鬧騰了起來了。
樂兒第二日果真是順利的被送了回來,因為安定國的那幾個早早的就啟程了,梁初自然是不會再阻攔樂兒了。
此番倒是有一點點好處,便是沈清鴻住得太遠,樂兒想要偷偷溜過去都沒法子,家長完全是沒有後顧之憂啊!
阮冰河還是陪在樂兒身邊,做個貼身侍衛,跟進跟出的形影不離。
送走了安定國的使臣,皇宮著實是清凈了很多。
樂兒無聊的靠在小榻上啃著一個蘋果,睨了一旁的人一眼:「大哥,娘親叫我和著逸兒一道上學。」
太學裡面是有女子上學的,都是些宗室的女子和世家小姐們,在一處學學玩玩的消磨些許時光。
但穆菱的意思卻是叫樂兒和著男子們一處上學。
梁雲宸是覺著有些不妥當的。
女子該是和男子一樣有些胸襟學識,但是和男子一起上學,到底是對女子的名聲不好,避嫌這個事情還是需要的。
他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也不能給別人詬病他們的機會。
「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宮裡為你專門請了夫子,琴棋書畫你且先都學著,到時候喜愛哪一種便多學學那種就是。」
琴和畫還是算是好的,左右不過是陶冶情操的玩意兒,樂兒從小便就學著,並不覺著有什麼難處。
但那書卻是包含了書法和四書五經、經典史籍等東西,最是繁雜又枯燥無味的東西,光是想想便叫人不想學了。
若說還有更無聊的,那便是棋了。
樂兒向來是個臭棋簍子。
且下棋本來也是個很精細的活計,有時候一盤棋可以下上三天三夜,樂兒能耐得住這樣的寂寞才怪了。
只叫樂兒覺著好玩的是,穆菱還特地交代了,叫樂兒學一學廚藝。
有些身份的女子是不會去學烹飪的,所謂十指不沾陽春水,便是如此來的。但穆菱是信奉想要先抓住男人便要抓住男人的胃,是以這烹飪一項,不管是紅案還是白案,都是要學一學的。
不說學成個大廚,但也要有幾樣拿手的點心或者小菜。
對於這點,樂兒一點異義也沒有。自己做吃的自己吃,這當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看著樂兒這般優哉游哉的模樣,梁雲宸順手拿了奏摺敲了她一下:「且再叫你逍遙兩日,這所有的課程得先去問一問娘親,等她點頭了再方能叫你去學。」
「這倒是真的,我自然沒有意見的。」樂兒點頭,滿心裡答應。
梁雲宸很是橫了她一眼,自然會去將這件事情辦妥。
此時宮中還算是太平,宮外將軍府卻是鬧得一陣人仰馬翻。
將軍府夫人突然發作起來,這會兒已然送進了產房,接生婆和大夫都早早的在一旁候著了。
只是一應事物全部都齊全了,府中卻是沒有一個男人出現。
阮凡早早的便去了城外訓練營,這會兒還不知曉消息。阮冰河在宮裡當差,沒有人去通知自然也是不知曉音訊的。
棠清疼得死去活來,咬牙在床上躺著,按照產婆的指引吸氣呼氣。
她這不是生第一胎,心裡原本是不慌亂的,卻不想這一胎的日子並不准確,到了這會兒就來了,這早產兒的兇險……
且如今還是這番情況,她心裡便是越發的沒底了。
貼身的丫鬟在一旁給她打氣,見她實在是難受得緊了,不由得勸道:「還是給城外去個信兒吧,好歹要叫將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