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兩成半,不能再少了!
「很不錯,繼續好好乾,幹得好的話,給你漲工資。」
將資料放回架子上,蘇子安拍了拍楊斛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楊斛子:「???」
小老弟,你這是什麼態度?
咱倆到底誰是長輩?
真就不知道誰是師叔、誰是師侄?
「能漲多少?」卑微。
蘇子安盤算了一下,鄭重道:「很多。」
「現在時局動蕩,你們執法殿需要加強宗內的管理,凡是有不遵紀守法的,一律嚴懲,全部都給發配到洗劍房去洗劍,增加宗門創收。」
楊斛子:「......」
洗劍宗是你家開的?
說發配洗劍房就發配洗劍房?
楊斛子心中不禁發起牢騷。
洗劍宗雖然現在一個規模較小的宗門,也就只能在劍起洲作威作福,在東玄域甚至是地界五域六十三洲根本就不顯。
可它也有它自己的底蘊,近萬年的傳承,使得它的獎懲體系極為嚴謹。
弟子做了什麼事,是好是壞,該獎勵,還是懲處,怎麼獎勵,怎麼懲處,都有嚴格的規章制度作為參考。
不可能一句話,就廢除其他懲罰方式,將不尊宗門規矩的弟子,都給全部發配到洗劍房洗劍。
「有提成沒有?」
楊斛子裝作若然無事的樣子,雙手背後,悠然的看向窗外的大青山山影,不著痕迹道。
蘇子安輕笑一聲:「一成提成,可以直接落入執法殿的袋中。」
楊斛子揮手,遠處青山如畫,令他豪氣大生:「五成。」
蘇子安攤攤手,神情玩味:「兩成。」
楊斛子頭也不回,咬牙道:「四成。」
蘇子安眯起眼睛,彷彿無所謂道:「三成。」
楊斛子見蘇子安接連退讓,內心狂喜,激動道:「不行,最少兩成半!」
蘇子安笑了,搖頭斂去某種可以令元嬰老怪拉一個月肚子的術法,笑道:「成交!」
「子安師侄,這可是你說的啊,兩成半的提成,可不許反悔。」楊斛子異常得意,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很是激動。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蘇子安的較量中佔據上風,因此他笑得很是燦爛與得意。
只是,笑著笑著,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逐漸開始凝固。
難以置通道:「剛剛你說三成?我說的兩成半?」
蘇子安聳聳肩,「你說呢。」
說完,頭也不回的徑直飄出了執法殿,同時身旁還懸浮著一疊青紙,上面記載著長壽的身世以及長壽家族的一些底細。
「啪!」
「啪!」
「啪!」
見蘇子安走遠,楊斛子一個勁的抽自己大嘴巴子,「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痛心疾首道:「半成的提成啊,足夠我逛一年的神仙樓了,就這麼沒了,我的心好痛......」
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楊斛子,愈發難受,坐在台階上,一陣唉聲嘆氣。
「大師兄慢走!」芝琺揮舞手臂,鼓起勇氣同蘇子安道別道。
蘇子安點頭:「好好修鍊,以你的悟性,如果能夠悟透劍心的本質,境界的提升,就跟喝涼水似的。」
「劍心的本質?」芝琺疑惑,這樣的說辭,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簡單來說,可以歸納為三個問題。」
蘇子安回頭輕笑一聲,想了想既然開了這個口,自然沒有說話只說一半的道理,解釋道:
「即什麼是劍心?劍心是什麼?劍心能夠是什麼?」
「什麼是劍心?劍心是什麼?劍心能夠是什麼?」芝琺聽得一頭霧水,有些雲里霧裡,只是她在自己默然重複幾遍后,又覺得似懂非懂,隱有所悟。
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就連蘇子安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事實上,蘇子安也確實沒有離開。
而是,被執法長老楊斛子給攔在了殿前雲層處。
「你對她做了什麼!」楊斛子雙目赤紅,表情有些癲狂,橫眉怒目,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確實打不過他,或許,這時候,早就擼起袖子大幹一場了。
「對誰?」蘇子安有些疑惑,很是莫名其妙,「我做了什麼?」
他剛踏空在雲層中遊走,想著一邊打磨時間,一邊好好欣賞一遍洗劍宗的內景,沒想到,楊斛子竟然乘劍追了上來。
如果不是他心情好,其實也不算是心情好,只能說,比較無聊,他早就一巴掌,也給楊斛子老頭安排一個閉關大禮包了。
「你做的好事,你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楊斛子質問道。
此刻他體內的怒火,很是難以壓制,他身為執法長老,本就脾氣暴躁,容易衝動,不然也沒必要每日寫字用以修身養性了。
好在,他是元嬰修士,境界不俗,在極致的怒火之下,多少還是殘存了些許理智。
並沒有直接大打出手,就連說這話時,還都知道本能的後退一步,做出防守姿態。
「莫名奇妙。」蘇子安搖搖頭,腰間長劍出竅,劍光如瀑般衝天而上,彷彿大江之水倒流九天,浩浩蕩蕩。
「說,怎麼回事。」
蘇子安將劍尖對準楊斛子,頗為無情道。
「呃......」被劍尖指著的楊斛子,陡然打了個激靈,怒火徹底被澆滅。
他沒能想到,蘇子安竟然這麼直接。
怯怯道:「你和芝琺說了什麼?她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妙。
她此刻的修為不時穩固,不時虛浮,境界更是一直在浮動,一會金丹境,一會築基境,氣息紊亂,就像是走火入魔,隨時都可能跌境,甚至有生命危險!」
楊斛子越說越憤怒,十位真傳弟子中,他最欣賞和喜愛的便是芝琺,簡直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毫不誇張的說,他在芝琺身上傾注的心血,比她的師父都多。
眼見芝琺只是和蘇子安說了兩句話,就彷彿走火入魔,修為境界虛浮不穩,氣息也紊亂如麻。
這種情況,顯然凶多吉少,讓他如何不憤怒。
「喔,你說這個啊。」蘇子安輕喔一聲,收回長劍,周圍的空氣彷彿才得以能夠流動。
「這是她的機緣。」
蘇子安低頭看了眼芝琺,她此刻靜立在執法殿前,身旁隱隱有劍氣纏繞,狀態玄妙。
他心中也有些驚訝,他知道經過他的點撥,芝琺的劍道境界,會有不小的提升,可他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頓悟竟來的這麼快。
「雖然有拔苗助長的可能,不過,以芝琺的堅韌心性,這種可能不大。
更大的可能,還是經過此次頓悟,她的劍心將會變得愈發通明,對劍道的理解,也將更深。」
蘇子安小飲了一口猴兒酒,別有深意道:「如此才算勉強成為真正的劍道天材,擁有成為中興之主的資質和可能。」
「這......當真?」楊斛子將信將疑,望向芝琺的眼神中滿是憂心忡忡,很是擔憂。
尤其是,芝琺臉上此刻竟然還浮現出了一絲痛苦的情緒。
且伴隨陣陣短促猙獰的呻吟。
心神在崩潰的邊緣。
看到這裡,他彷彿心如刀割,心中發狠,咬牙道:「蘇子安,如果今天她真的出什麼意外,這事,絕對不可能善了。」
「她不會出什麼意外。」蘇子安聳聳肩,無所謂道。
「怎麼不會,你看看她現在的狀況,隨時都有可能跌境,嗯?怎麼回事?」
楊斛子正說著,突然瞪大眼睛,落在芝琺身上的目光有些獃滯,很是驚訝,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只見芝琺身附玄光,隱隱有流光溢彩,道韻四處瀰漫,之前表現出來的修為虛浮,境界不穩,完全相反,她的氣息,開始逐步攀升,直至達到巔峰。
「她好像又要突破了!」
楊斛子驚呼道,「可她明明不久前才突破到的金丹境界,甚至修為境界都未能完全穩固,這怎麼可能!」
「你到底做了什麼?!」
楊斛子再次神情癲狂,只是和之前的憤怒不同,這次他是單純的興奮和激動。
「單純的談談人生理想而已。」蘇子安攤手無所謂道。
「你覺得我信嗎?是不是你給了什麼絕世丹藥?」
楊斛子想了想,咬牙道,「你報個數,這枚丹藥我出了。」
「真只是單純談談人生理想。」蘇子安擺手,有些煩躁道,言落,身形虛晃,逐漸淡化出楊斛子的視野。
只留一道畫外音:「相較而言,還是幫她護法最重要。」
楊斛子抬頭望向蘇子安離開的地方,神色複雜,喃喃道:「真只是單純的談談人生的理想?」
師兄啊,你到底給咱們洗劍宗帶回來了一個什麼妖孽?
他未免強得有些離譜。
想到這裡,他不禁嘆了一口氣,心道:
如果,他能一心扶持咱們宗門,以他的強大,足以護洗劍宗再昌盛一千年。
可惜了,他好像從沒有爭霸的心思。
可惜了啊!
來不及多想,揮舞長袖,楊斛子再次搖頭嘆息一聲,踏劍御風趕到執法殿前,匆忙布置陣法,立在芝琺身旁,為她護法。
更是忍痛擺出了不少靈石靈晶,用以提升周圍靈氣濃度。
看得出來,他對芝琺確實非常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