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已經下半夜了,雨已經小了很多。
但是再小,那也是雨啊!
黑衣頭領夾著一個洋娃娃似得將楚挽挽夾在懷裡,大步流星地朝著不遠的石屋走去,粗狂的他壓根沒有打傘遮雨的概念。
可苦了楚挽挽,本來就是以一種橫向姿勢被人夾住,還要淋雨。
楚挽挽忍無可忍,「你好歹打個傘吧!能不能有點憐香惜玉的精神!?」
黑衣頭領停頓了一下,抬頭感受了一下雨滴,冷冷道,「這點雨都受不了,廢物。」說完繼續前進。
「你!?」楚挽挽氣笑了,他竟然罵人!?這男人肯定沒有對象,詛咒他一輩子單身狗!楚挽挽惡狠狠地想著。
忍耐著雨水走了一陣,大概是太晚了,楚挽挽沒有看到幾個人,一路烏漆嘛黑十分安靜。
這種環境配合楚挽挽現在的處境,楚挽挽真的懷疑這男人想要把自己帶到無人的角落殺了。
終於,黑衣頭領停在了一扇木門前,將楚挽挽放了下來。
腳終於能蹬地了,楚挽挽踩到大地的一瞬間感動地熱烈盈眶,她差點血液倒流到暈過去了。
「真弱。」黑衣頭領嫌棄地評價了一句,推開門走進去。
楚挽挽捏緊拳頭,硬了,她的拳頭硬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欠打呢?如果不是她打不過,一定要好好揍一頓。
「愣在那幹什麼?」黑衣頭領見楚挽挽遲遲沒有動,轉過頭來面露不悅的催促。
「哦。」楚挽挽冷漠地回應了一句,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走進這間石屋,發現除了門,全部是都是用石料搭建的,防火能力一流。
屋子裡三面牆擺放著高達屋頂的百葯櫃,頗為壯觀,空氣中也充滿了淡淡的藥草香。中間擺放著桌椅和雜七雜八的東西,尤其是配藥需要的工具,這裡種類齊全。
楚挽挽眼睛閃閃發光,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專屬葯室啊!
「這裡的葯你隨便用,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解藥。」黑衣頭領冷酷地說完,轉身離開還順便把門帶上了,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令楚挽挽找不到任何插話的機會。
「淦,門都鎖上了?就不怕我把葯室毀了嗎?」楚挽挽試著拉了一下門,聽到了鎖撞擊門的聲音,氣憤地踹了一腳。
沒辦法了,楚挽挽只能擼起袖子開干。反正只是麻藥,睡一覺藥效自然就慢慢解除了。所以楚挽挽隨便搓個藥丸忽悠一下就行了。
不過嘛,為了續命,楚挽挽自然要在藥丸上下點功夫。好不容易深入虎穴,就算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調查一番!
望著整整三面牆的葯櫃,楚挽挽忍不住雙眼放光,什麼朝不保夕都拋在腦後,對於一個大夫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隨便揮霍這麼多藥草還要幸福的事情了!
楚挽挽先是將每個柜子拉開查看,發現裡面的藥草保存方法十分完好,而且藥草品種繁多,品質極高,採藥人絕對是專業的。
擁有這麼好的根據地,還有這麼專業的葯室,這夥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楚挽挽沒想到自己冒險出行釣出了這麼大的驚喜,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多想無益,楚挽挽將雜七雜八的想法拋到腦後,開始專心配「解藥」。
天亮之際,楚挽挽剛從案牘抬起頭,門就開了。
黑衣頭領換了身衣服,看來也不是鐵打的身體,知道淋雨會感冒。衣服依舊是黑色的,不過是普通的常服款式,頭髮散在背後,帶著一副鐵制的黑色面具,面具只包裹起下半張臉,顯得炫酷又神秘,仔細看,面具上是有雕刻花紋的,看起來像人影。
總之像極了黑社會大哥!
原本又困又累的楚挽挽一下子支棱起來,將藥瓶抓在手上,警惕地看著大步走進來的黑衣大哥,咽了咽口水。
「做好了?」黑衣頭領掃了一眼楚挽挽的手,冷聲道。
「嗯,不過我先說明!我不能保證效果啊!」楚挽挽舉起手,一本正經地嚴肅起來。
「嗯?」黑衣人眼睛一眯,低沉的疑問帶著濃濃的不滿和威脅。
「拜託,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個毒啊!」楚挽挽連忙解釋,「你好歹也講點道理吧!?著沒有臨床實驗就要餵給人,我真的沒辦法保證啊!」
黑衣人冷冷盯著楚挽挽,雖然他有些辭彙他聽不懂,但是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沉默片刻后冷笑一聲,「倒是一個讓你活命的好辦法。」
楚挽挽誠懇地看著黑衣人,「我真的不能保證!我要為自己做的葯負責啊!有句話叫忠言逆耳你知道不?」
黑衣人似乎有些無語,轉身朝門口走去,「試藥吧,不管用都是其次,如果害死了他,你的生命立刻終結!」
「哦。」楚挽挽跟在後面嘟嘟囔囔,「你兩到底是啥關係啊,父子還是愛人啊?對他這麼好也太讓人胡思亂想了……」
黑衣頭領的腳下一個踉蹌,似乎被楚挽挽的話雷到了,回頭陰沉地瞪了一眼,隱森森道,「舌頭不想要直說。」
「別別別,這你都能聽得見?」楚挽挽連忙搖頭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凶啊,他一定沒有對象!
雨徹底停了,空氣中飄蕩著清新的泥土芬芳,聞之使人精神一振。不過,京城內是不會有這麼清新的空氣的,楚挽挽能夠判斷出,這裡已經靠近山區了,這讓她不禁有些擔憂,「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追上來?」
「到了。」黑衣頭領突然出聲,楚挽挽連忙停住腳步,眼前是一座普通的石屋,這年頭用石屋的人不多了,不過石屋冬暖夏涼,防禦力也很強,就是建造麻煩了點。
黑衣頭領推開門,側頭看了眼楚挽挽,示意跟上。
楚挽挽握著藥瓶的手有些緊張,從選擇醫學院開始,她就沒想過自己還有拿這專業害人的一天,果然是人生如戲啊——
但是沒辦法,為了續命,只能委屈一下你了,只會有點難受,絕對死不了的!楚挽挽在心中道歉,走進了石屋。
屋裡點著一盞油燈,床上沉睡的人已經撤去了所有偽裝,如楚挽挽所料,是個還帶著少年氣的小夥子,濃眉大眼的十分討喜。
這樣的少年,應該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才對,看他自己出手的大意毛躁以及黑衣頭領對他的保護和也能看出,他應該是被呵護著長大的。
可他為什麼會跟著來做殺人的事情呢?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