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姍姍來遲(中)
靜,靜,靜。
無聲的寂靜詭異地持續了好一陣,阿影有些困惑地撓了撓後腦勺,自己的出現讓挽挽小姐這麼感動嗎?都激動地說不出話了!
阿影猶豫了一下,湊到楚挽挽面前,輕聲道,「挽挽小姐,挽挽小姐回神啦?」
楚挽挽眼珠轉了轉,終於回過神,張了張嘴。
常年的經驗使阿影的身體快過腦子一步,想也不想地抬手捂住了楚挽挽的嘴巴,順利將尖叫聲憋了回去。
阿影鬆了口氣,低聲道,「挽挽小姐,叫不得阿!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楚挽挽眨了眨眼,臉憋得通紅,比劃了一下臉示意自己知道了,阿影這才放心地鬆開了手。
「你什麼時候來的?!」楚挽挽一得到說話的機會,連忙壓低聲音詢問。
「在你配藥的時候我就摸過來了。」阿影語氣輕鬆地道。
「那你就看著我這麼被欺負?」楚挽挽難以置信。
「這不是在收集情報嗎?」阿影嘿嘿一笑,「而且我看你並沒有生命危險啊,渾身上下一點事都沒有。」
「那是我聰明機智!」楚挽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抱住自己的腿費勁地扒拉出來,站穩后左右看了看,「如何?能確定了嗎?」
阿影立馬換了副嚴肅的表情,「確定了,這裡就是楚家的影衛地。」
「果然……」楚挽挽冷笑一聲,「楚淮等不及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影衛對我這個前主遺孤動手的。」
阿影也覺得奇怪,喃喃道,「影衛的責任就是守護楚家的血脈,追隨歷代主人而戰。您的父親可是上任的影主,這太奇怪了。」
「這還不好理解,要麼影衛內部已經變質了,要麼這任影衛的統領有什麼把柄抓在了楚淮手裡。」楚挽挽滔滔不絕地分析起來,絲毫沒有察覺到阿影已經沒聲了。
「要我說啊,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那個面具男看著是一個忠義之輩,不像是會令傳承多年的影衛變質的人。」楚挽挽絮絮叨叨的分析著,卻沒有得到阿影的回應,有些不滿地扭頭看過來,「你怎麼不吱聲啊?」
阿影一個勁對楚挽挽擠眉弄眼,搞得楚挽挽十分迷惑,「咋啦眼睛疼啊,我給你吹吹?」
阿影露出了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無奈地抬手捂住了額頭,指了指楚挽挽身後。
這時,楚挽挽終於感受到背後的涼意,身體僵硬起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倒霉吧,被面具男抓了個正著?!
「你繼續說啊,我是忠義之輩,然後呢?」幽幽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天之外,楚挽挽雞皮疙瘩都起來,拚命的對阿影使眼色。
阿影無奈地嘆口氣,拔出佩劍指著楚挽挽身後的男人,「抱歉,這個人我必須要帶走。」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面具男話還沒說完,阿影直接持劍而上,與楚挽挽身形交錯時,還不忘伸手拽一把甩到後面去。
「叮叮噹噹——」二人直接開打了,一時間火花四濺,好不激烈。
楚挽挽縮在牆壁上擔憂地觀看著,動靜這麼大,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危險啊,要知道影衛最起碼還有六個人!
「阿影!不要戀戰!速戰速決!」楚挽挽忍不住提醒一聲。
阿影抽空之中看了眼楚挽挽,下一刻就被面具男的犀利攻擊弄得手忙腳亂,心中叫苦不迭。
自己這幾個月都在幫主人跑腿,實力也有了不小的進步,已經摸到了一流高手的邊緣。可是即使是這樣,這個極有可能是影衛統領的面具男,也能跟自己打個不相上下。
難怪說這是楚家最後的力量,果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二人的交鋒在外行人楚挽挽看來十分驚險,不由為阿影捏了把漢,尋思著該做些什麼幫助一下。
突然!楚挽挽眼角餘光一瞥,透過用來逃跑的窗戶看到那個屋裡的小夥子被吵醒了,正一臉迷糊地走下床鋪,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去。
楚挽挽一咬牙:「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於是楚挽挽貓著腰溜到了門口,轉動戒指上的小機關,等這個心大的小夥子開門來個驚喜。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你們一早就練起來了嗎?要不要這麼魔鬼?」小伙一邊嘟囔一邊開門,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
面具男察覺了楚挽挽的意圖,抽空厲喝一聲,「給我回去!」
小伙被面具男吼得一個激靈,手一抖就把門推開了。楚挽挽趁機一個蛙跳撲上來,戴著戒指的左手握成拳頭,鋒利的針刺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敢!」面具男低吼一聲,爆發了一股極強的力量直接擊退了阿影,朝著楚挽挽飛奔過來。
「站住!」楚挽挽低喝一聲,「這尖刺上可是塗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一句話不僅讓面具拿停下了腳步。也讓準備動手反擊的小夥子僵硬住了身體,憤憤地罵了聲,「卑鄙!」
楚挽挽咧嘴一笑,「兵不厭詐~」
面具男沉著臉,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這話說的,不是我想怎麼樣啊,大哥——是你想怎麼樣!」楚挽挽無奈地嘆口氣,「我學的是救人,我可不想殺人。」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面具男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楚挽挽的話。
楚挽挽撇了撇唇,「理由?」
「無可奉告。」面具男將冷酷無情的人設進行到底,不過話剛說完,脖子上就被阿影從背後橫劍抵住了
「那我只好拿你們兩做人質了!」楚挽挽聽著四面八方響起的腳步聲,冷笑一聲一個轉身躲到小伙身後,一手扣住他的手臂,戴著戒指的手則緊緊貼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處,「走,出去!」
想不到這小夥子還是個有骨氣的,立刻橫著脖子道,「老大!我不怕死!不用管我!千萬別讓她跑了!如果她跑了!嫂子就沒救了!」
楚挽挽立刻聽出了話中的苗頭,「嗯?你這有人病了?不會就是葯室的主人吧?」
面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