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朋友與敵人

秦莫羽點點頭，讓老馮和鄭小強再次等候，然後去會場的兩個展區分別去逛了一圈，發現不僅是阪泉公司的展台，很多公司的小展台前面也都沒了人，不少宅男宅女們奔走相告：

「哎哎——SHE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個展台？」

「暴雪那個！」

「我靠，還是外國廠商財大氣粗啊，連SHE都請得起！」

「你他媽會不會說話，應該說SHE這麼厲害，連暴雪都看得上！」

秦莫羽逛了一圈，果然發現今天的會場上居然有不少明星：李宇春、天仙MM、潘瑋柏、楊丞琳、段暄……

註：天仙MM，這個人很多人應該還有記憶，爾瑪依娜，四川羌族。2005年被TOM網網友冠以天仙MM稱號，成為網路名人。經筆者考證，這人確實出現在過2006年ChinaJoy的現場。以上名人都有查證。我都被自己的嚴謹感動了……

秦莫羽回到自己公司的展台，看到袁若淑一臉苦相，笑呵呵地說道，「放心吧，估計也就是一上午的事情，等上午過去了，咱們的人氣還是第一。」秦莫羽說完這句話，對展台上的八大美女們說道：「美女們！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吧！今天上午給大家放半天假，工資照發，不用客氣。另外，跟你們說一聲，暴雪展台有SHE，天聯世紀展台有潘瑋柏和楊丞琳，天暢科技展台前面有林峰，中廣亞展台前面有孫婷！其餘的我記不清了！反正還有挺多明星的！你們去看看吧！早去說不定還能要到簽名！」

眾多showgirl一聽，立刻興奮地跑下展台，嘴裡高呼著「我要去看潘瑋柏！」，一會兒便跑沒影了。

「秦總，你這是……」鄭小強不理解。

「不是那個意思，」秦莫羽雖然此時有點疲憊不堪，但還是強撐起精神，給鄭小強解釋道：「她們這種打扮，這種長相條件，那就是阪泉公司行走的明信片，我昨天就想讓她們出去溜溜去了，現在趁這個機會，正好流動宣傳一下，說不定遇到《大眾軟體》《家用電腦與遊戲》的記者們，還能被拉去拍照片——咱們坐下聊吧。」

秦莫羽拉著馮啟貴和鄭小強一起直接盤膝在了展台上，好像在炕頭上聊天一樣。

鄭小強說道：「那您剛才的舉動，也是在給競爭對手派觀眾去啊。」

這時候袁若淑給他遞過來一杯可口可樂來，秦莫羽喝了一大口說道，「他們不是對麵廠商的觀眾，他們是明星的觀眾。這些觀眾去看的也不是遊戲，是明星。那些明星的名氣要大於遊戲的名氣，明星的粉絲團體也明顯要比遊戲的粉絲團體更活躍。」

「你的意思是，那些請明星站台的廠商，實際上是喧賓奪主了？」

「就是這個意思。」秦莫羽說道，「實話說，請這些明星，給遊戲做宣傳，是起不到什麼太大效果的。」

鄭小強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可是你還說要用郭天王給遊戲做代言——秦總，你說的和做的，似乎有點矛盾啊。」

秦莫羽哈哈笑道：「你說得對——不過我用明星代言遊戲和他們稍有不同。我的廣告出現在門戶網站中，在互聯網用戶的彈窗之中，曝光率更高。他們的廣告，看似取得的效果不錯，其實那都是粉絲營造出來的熱鬧假象，粉絲不關心他的偶像代言了什麼遊戲，只關心偶像的動向。」

鄭小強微微撇嘴，他對秦莫羽的回答並不滿意。

秦莫羽也看出來了鄭小強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於是繼續說道：「我平時最喜歡看的書，是《茂潤之選集》，開篇第一句話是什麼，你知道嗎？」

鄭小強笑道，「那太有名了——『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秦莫羽說道：「對，這句話太有道理了。『我們的革命要有不領錯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不可不注意團結我們的真正的朋友，以攻擊我們的真正的敵人『。」

鄭小強問道：「那在秦總看來，誰是真正的朋友？」

秦莫羽說道：「我從不把競爭對手當敵人，如果競爭對手都是敵人的話，那這個仗沒法打。我從來都把競爭對手當朋友。」

「那誰又是真正的敵人呢？」

「那些不了解遊戲的人，那些不玩遊戲的人，那些不僅不玩遊戲、不了解遊戲，卻還妖魔化遊戲的人，是我們的敵人。」

鄭小強點點頭：「秦總的格局很大——可惜剛剛王冰小記者不在，否則她一定會把這話給記錄下來。」

這時候袁若淑開口了，「王冰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今天雖然來不了，但是拜託我說一定要我做好您的會議記錄。」

秦莫羽沖袁若淑笑了笑，繼續對鄭小強說道：「現在華國的遊戲廠商們賺了不少錢，可以說賺得盆滿缽們，但是呢？社會上的人對咱們的評價十分不好。就說我吧——我就被扣上了一個制毒工廠大毒梟的帽子。」

鄭小強點點頭：「的確如此。」

「所以我們遊戲圈的公司，必須團結，不能內鬥。本來我們的力量就弱小，如果在這個方面還要內鬥的話，那麼就更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了。當然，我說的不要內鬥，不是不要競爭的意思，這個區別還是很大的。」

秦莫羽說道，「我們必須得改變這種口碑，請明星代言遊戲，就是很好的一步棋。」

秦莫羽繼續說道：「明星和它的粉絲團體，雖然也是不招人待見，但是社會上對他們的罵聲比對咱們的可是小得多了。所以如果明星如果跟遊戲綁定在一起，娛樂圈和遊戲圈就能綁定在一起，一方面，遊戲圈的地位能從「毒品」升級為「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實現口碑升級，另一方面，以後娛樂圈能幫咱們承擔一部分罵名，大家在攻擊遊戲圈的時候，順手就把娛樂圈攻擊了。這就是逼迫娛樂圈成為遊戲圈的朋友。所以請明星代言，就是擴大自己的『朋友圈』。朋友圈擴大了，敵人的力量自然就小了。」

鄭小強拍著巴掌：「說得好啊秦總。您思考問題的角度卻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秦莫羽這邊感覺實在有點累了，告訴鄭小強自己要休息一下，於是自己到展台後面隨便找了一塊麻布袋，躺在上面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便被電話吵醒了，拿起手機一看，顯示的是宋清婉。

「喂？」

「莫羽，是我，」宋清婉說道，「聽說你在魔都？」

「對，」秦莫羽問道，「怎麼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就是……我跟我爸爸聊天的時候，聽他說青陽市開發區的具體開發規劃已經基本出來了。」

「這麼快？」秦莫羽說道，「那是不是說，就可以開工了？」

「現在還在聯繫開發商呢，」宋清婉說道，「不過……我還是想請你跟我爸爸聊聊。」

「什麼意思？」

宋清婉說道，「我感覺他在搞開發區的過程中遇到一點問題……」

「哪方面的問題？」秦莫羽問到，「是規劃方面的問題么？」

「不是……好像是市政拆遷方面的問題……」宋清婉說道，「反正我爸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秦莫羽苦笑：「可是拆遷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懂啊……」

「哎……其實我也知道……」宋清婉說道，「不過我爸最近頭髮都白了不少……我看著太心疼，又不知道能替他做點什麼。然後我就想到了你……想到你平時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辦法還是挺多的，我也是病急亂投醫……」

秦莫羽說道：「你別心急，具體說說，到底遇到了哪些問題。」

「我得到的信息也是旁敲側擊聽我媽說的，不一定對。」

「沒關係，像你媽媽那樣的人說出來的消息，比滿嘴官話的你爸可是強多了……」

「大概是這樣的，就是前一陣子，政府搞公開投標，有個叫黃海的傢伙，拿下了一塊地，然後開始逼著老百姓搬走，他好搞拆遷，結果老百姓就上訪，這件事情讓我爸臉上很難看，所以拆遷工作暫時就停了……然後我爸這段時間就為這件事情在犯愁。」

秦莫羽聽著「黃海」這個名字，總覺得有點耳熟，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那不是王鵬的舅舅嘛！自己還把人家的撞球廳給買了下來，現在變成了「神農園」科技有限公司，安迪洛那批人在那裡正開發《水果忍者》。

秦莫羽考慮了一下，像宋清婉所說的這種事情，在這個年代是十分普遍存在的：政府為了搞開發建設，就得拆遷，但是有些人不願意拆，而政府又無法約束開發商，所以就會導致開發商耍流氓，強行拆遷的事情。實話說，這種事情實在是棘手，像宋市長這樣有能力的人，也很難處理明白。

「莫羽……你是不是……沒有辦法？」

秦莫羽回過神來：「哦……辦法嘛，倒不是沒有，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啊？」宋清婉十分驚訝。

秦莫羽說道，「我新作了一首歌曲，你有空幫我編曲。」

「那這個沒有問題！」宋清婉打包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