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道難成
演天劍，守護神劍，正是元一得到的那把虛空至寶。
萬道書代表的是原始法則，那麼演天劍，就代表著至高的殺戮。
羅升閉關已經十幾年。
元一宗出奇地沒有對平穩宗發動任何進攻。
四重天虛神，是羅升現在的境界。
十幾年潛心參悟萬道書，不論是時間法則，空間法則，還是輪迴法則，羅升的領悟都在不斷加深，神通也越發精鍊。
可惜，始終沒有悟出自己的道。
創世大道，這是羅升認準了的大道，時光神王也說，創世，應該才是羅升的未來。
不過，沒走到那一步，葉長安也不敢肯定。
平穩宗安穩十幾年，發展到今天，儼然已經成為了星界名列前茅的勢力。
四大勢力的地位依舊高高在上，元一宗的發展程度，更是一個秘密。
所有平穩宗弟子都在打探天魔女神的下落，奈何自當年一戰，寧婉力挽狂瀾之後，再也沒有半點消息，彷彿人間蒸發。
曾經星界最優希望衝擊神王之境界的人選之一，對於她的安全，羅升不擔心。
擔心的是，她接受了自己曾經的記憶，會捨棄掉這些年的記憶，成為一個陌生人。
這就好比是一個人，前一千年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一世平平無奇，覺醒記憶之後，那一千年的感悟和心性會讓他選擇拋棄這一世的所有感情。
大道，是孤獨的，也是寂寞無情的。
然而，隨著一個人的回歸，整個星界的安寧瞬間被打破。
時光神王。
儘管羅升已經在時光長河見過他好幾次，當真正見到他本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生仰望之情。
神王啊，星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這一日，時光神王自虛無中出現，進入星界的瞬間，萬道轟鳴，整個星界似乎都在歡呼他的回歸。
神王的氣息瞬間蔓延到了整個星界。
一時間，不論是各大勢力，還是那些隱世不出只為更高境界的老前輩全部醒來，趕往時光域。
葉長安也在其中。
有時光神王在，時光神殿顯現，所有人進入大殿之後都躬身行禮，在這裡，沒有什麼勢力大小之分，因為在神王面前，一切皆為螻蟻。
「話不多說，我已經差談過，虛空異變，乃是鄰近的一個星界神王出手，吸取我們虛空的法則力量。」
時光神王寶象尊嚴，每一個字說出來似乎都有時光法則流轉其中。
「星空法則乃是成熟的法則，不能被融合，但是虛空規則可以。」
「那個星界有三名神王，千年之內，我們星界如果不能再誕生兩名神王，星界，將成為沒有力量來源的死界，就如輪迴秘境底下的輪迴界遺迹，萬年後，成為廢墟。」
「天魔女神，現身吧，你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尊神王的人。」
眾人一愣，尤其是羅升，瞬間神色複雜。
「不了，我的尊容，豈是這群小輩可以觀賞的。」
天魔女神的聲音在時光神殿響起，飄忽不定，「千年內，我不成神王不現身。」
說完，天魔女神的聲音消失不見，在場眾人都沉默下來。
元一站在一邊，滿臉戲謔地看著羅升，「要是天魔女神沒有選擇拋下這一世的感情，或許還能幫你。」
「可惜啊，竹籃打水一場空。」
察覺到元一的目光，羅升目光冰冷地朝他看去，毫不掩飾眸子里的殺意。
「四重天虛神，和我一樣。」羅升暗暗提醒自己，天道有循環，元一既然是自己的天敵，就容不得自己小看他一分一毫。
「好了，各自散去，羅升和元一留下。」
「是，我等告退。」
李九霄離開的時候輕輕看了羅升一眼，見羅升點頭，這才滿臉擔憂地離開。
整個大殿，只剩下寶座上的時光神王，還有殿下站著的羅升和元一。
「你們二人都獲得了虛空至寶。」
時光神王的聲音里蘊藏著些許羨慕，卻也坦坦蕩蕩，「要是我能得到虛空至寶，或許，就有機會窺探神王之上的境界。」
元一瞬間變了臉色，隨即又鎮定下來，「還請神王指點。」
「我指點不了，虛空至寶有自己的選擇，你們只能自己領悟。」
「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成為神王，只不過，千年之內，機會不大，但是···」時光神王嘆了口氣，「儘力而為吧。」
「神王的意思？星界凶多吉少？」
羅升眉頭緊皺，「星界最終會毀滅？」
「我是這樣認為的。」
時光神王點點頭，目光掃過羅升擔憂的面孔，沉聲道：「橫渡虛無，只有神王能夠做到，即便是我，也無法帶任何人離開。」
元一無所謂地撇撇嘴，眸子里閃過一絲興奮，「我元一身負至寶，千年內突破到神王，不是沒有機會。」
「的確，不是沒有機會。」
時光神王點點頭，「虛空至寶，或許，我們星界就只有你們身上的兩件，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輪迴神王，有他的消息嗎？」
羅升忽然開口，「他難道一點都不關心星界的死活？」
「輪迴道友和我不一樣。」
「他打通輪迴秘境和輪迴界廢墟的空間，讓後人能夠領悟輪迴法則。」
「他本人，應該在輪迴界。」
「輪迴界的法則更強，神王數量不少，或許有更高境界的信息，回不回來，是他自己的選擇。」
「甚至，」時光神王頓了頓，「我也不想回來，可終究我的道，還是讓我回來了。」
「元一，你先離開。」
元一點點頭，心裡卻在盤算羅升和時光神王的關係。
「羅升，將你對時光法則的感悟，和我說說。」
··
··
·
半年後，羅升離開時光域。
時光神王化作一道流光，化作凡人，出現在星界的某個角落，在那裡，應該有他想要尋找的人。
羅升對於時間法則的感悟更上一層樓，隱隱約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時光大道的雛形。
「難不成，我也要走時光一道？」
搖搖頭，羅升深深嘆了口氣，風雷翼振動下，飛快地朝著平穩宗趕去。
「演天劍，論殺傷力，十大虛空至寶排在第一。」
「一旦它真的認主元一，我不一定打得過他。」
羅升心裡憂慮，卻從未害怕。
一路走來，數百年時光，從一截凡人，成為今天的四重天虛神，自己已經創造了修行神話。
「元一又如何，演天劍有何懼！」
奈何羅升沒有想到，元一會為了阻止自己成為神王費盡心機。
元一狂妄，卻不是目中無人之輩，心思計較更是縝密無比。
在察覺到羅升和時光神王關係更加密切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如果不在羅升之前突破神王，對星界毫無半點價值。
到時候時光神王即便是幫助羅升殺了自己，也沒有人會為自己多說一句話。
「相反，我要是比羅升先成就神王，殺了他，時光神王也不會為了他與我結仇。」
元一面無表情，目光一凜，「你我二人有一人成為神王的那天，就是分生死的時候。」
「我一定要比你先突破神王之境界。」
平穩宗。
羅升回來就直接閉關。
體內，萬道書釋放的無數本源法則讓羅升頭疼不已。
「似乎每一條大道都可以成就神王，又似乎哪一條都不可以。」
良久，羅升眼睛一亮，「是了，外界的法則，沾染了太多屬性，那是別人的道，是終生的道。」
「萬道書蘊含的道，是純凈的原始大道，要想成就神王，需要將我自己的領悟融合，成就最適合我的獨一無二的大道。」
「既然無法選擇，那就把時光大道，輪迴大道，空間大道，器道，丹道，陣道，還有最不擅長的創世大道全部演練一遍，不比執著千年時光。」
「千年成就的神王，根基不穩。」
羅升搖了搖頭，開始細細感悟萬道書里的時光法則，畢竟，這是現在自己領悟最深的道。
五十年後。
感覺到時光一道再難進步，羅升睜開了眼睛，眸光中，仿若千世流轉。
「不行，走不通，我一路走來，修鍊時光尚短，根本無法體會到前世百轉的奧妙。」
羅升搖搖頭，起身出關。
站在平穩宗之巔，下一步踏出，已經身處虛空。
五十年過去，縹緲星域，還是曾經的樣子。
在一顆生靈星球上，羅升閉關，開始感悟空間法則。
又是一個五十年過去，羅升悵然醒來。
「修鍊無歲月，空間一道，依舊不是我能夠走通的。」
「沒有去過萬千世界，如何感悟萬千空間。」
「我明白了。」
羅升面容不變，目光堅定，「這些道，都需要時間的積累，如同時光大道，非萬千時光不可悟。」
「想來，丹道，器道，陣道，也是如此。」
「創世。」
羅升一步踏出，回到星界，抬手間，平穩宗所有人都被遷移進了萬道書世界。
「即便我死了，萬道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時，元一宗，閉關醒來的元一同樣眉頭緊皺。
「一百年過去，我的道，竟然還沒有找到。」
「殺戮！殺戮！殺戮大道，殺不過億萬，如何能成就殺戮大道！」
想到這裡，元一不再猶豫，化作一張陌生面孔，出現在了虛空，百轉星域，乃是因緣谷管制的一片虛空。
一場噩夢，由此展開。
每殺掉一個星球的人，元一都會沐浴在血海之中，感悟殺戮大道，直到整顆星球上的血海被他吸收一空。
百年過去。
整整十個生靈世界被元一毀滅，被他屠殺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千億。
元一整個人的氣質大變，渾身透露著殺戮的慾望，單單一個眼神，就能夠讓人彷彿陷入屍山血海。
唯一不變的是，演天劍，依舊沒有認他為主，依舊只是借給他些許力量。
「評什麼，演天劍，殺戮之劍，為何還不認主？」
滿臉瘋狂的元一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顆巨大星球，目光森寒，「殺戮，還不夠！」
羅升呢。
他正在一顆法則無比脆弱，剛誕生生命不過數十萬年的星球上。
要說創世，有什麼能夠比見證一顆生靈世界從無到有來得有效呢？
在羅升人為干預下，這顆世界的演變加快，從一片熱騰騰的大海中誕生生命不過數年時間。
從植物到動物，不過十年。
原始人類誕生，文明初建立，文明更迭，全部在數十年間完成。
羅升身處這個世界中，宛若上帝，一步步見證了人類從猿猴變成原始人，又從原始人到文明生物。
根據他編纂的記錄如下。
「創世星生靈誕生第85年，第一個完整的修鍊體系構建，星球法則開始變化，變化原因··」
羅升坐在一間茶樓里，忍不住喃喃道：「沒想到，竟然是生靈改變了法則。」
「法則可以改變生靈，生靈，照樣可以改變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