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應驗了的血光之災
回想一下,剛才在樓下,衝過來的保安以及我剛下電梯時叫我的人,都是為了提醒我這上面有情況,而我這個習慣不用大腦的傻瓜完美的錯過了。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警察?」男人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問。
看來我在離開之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了。
「我不是,我就是來吃飯的顧客,我,我,我這就走」。我後退,臉上浮現尷尬和害怕。面對這種狀況,誰不害怕?
我轉身邁步,希望立刻消失。
「不對,站住」。男人呵斥道。
我抬起的腳放在半空中久久沒有放下,確認那個拿刀的男人喊得是我后,我原封不動的回到之前面對他的樣子。
對面那些圍觀的人也鴉雀無聲,他們不知道突然闖入的我是個什麼角色,是警察還是真的如我自己所說,就是個來吃火鍋的普通客人,他們心裡有著不一樣的答案,不過我覺得沒人相信我的話。
空氣像是短暫的凝固住了,大家屏住呼吸,跟那些演奏音樂的音樂家正在等候指揮棒落下的瞬間一樣,安靜的等待著。
好吧,這年頭說實話不僅沒人信說不定還會惹來一場麻煩。
「你就是警察,是想分開我和小美的,一定是!」男人肯定的認可自己的話,自言自語說完后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刀再一次的架到小美脖子上說,「他們都想把我們分開,你看,他們多邪惡啊,我不能讓他們得逞,是吧。」
小美放在肚子上的手緩緩的垂落,男人勒著小美的脖子也沒能把她拉住,小美倒地的時候,刀子順著小美的脖子割出了一道划痕。
對面的老婦人砰地一聲昏倒在地。
男人沒有想到小美會突然倒地,他看到小美腿上和脖子上的血,他眼睛像是青蛙一樣的突然爆出。
「都是她們害了你,小美,你一定很痛苦吧,我送你一程,很快我就來找你了。我會下手快點的,不會讓你感覺到痛的」。
男人舉起匕首對著小美的心臟,眼睛里充滿了愛戀,變態的愛戀。
我的心一震,這該死的變態是要殺人了啊。
在男人匕首下落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舉起把手裡的包扔向男人。
一點都不誇張的說,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準確過,隨手一扔的包包居然正中目標。不過我沒時間感嘆了。
因為我的包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男人的手腕上,男人手一偏,匕首扎進了小美一側的木製地板上,男人也因為慣性而倒在地上。
對面的保安再一次要上前,男人迅速的爬起來,拔出匕首,揮著匕首要挾他們,「退後,退後。」
男人要殺小美的心已堅定,而小美已經陷入了昏迷,兩腿之間的血已經從滴滴答答變成了流出來,身下一攤血紅觸目驚心。
一屍兩命,若是小美死了,兩條命就沒了。我身體里潛伏了二十九年的正義感迸發而出,在男人對著保安揮刀的時候我一個助跑,順勢一個飛撲,把男人撲倒在地。
安全出口瞬間衝進來一大批的警察,他們應該在尋找時機吧,而現在,時機到了。
對面的保安也跑向這裡,我用餘光看到了。
男人推開我的時候警察把他抓住了,男人做最後的掙扎,但是大勢已去的他如同待宰的鯰魚,被按在地板上只剩下大口的呼吸和叫罵。
他罵人們無情,他罵自己差點成功,不過這些都不影響他被帶走。
我面朝上躺在地上,眼中的一切都像放慢了的影片,一幀幀都以最慢的速度呈現。我覺得有點好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在做著慢動作。
我為什麼會倒地,哦,是那個男人把我推倒的。可是為什麼我動不了了呢?
刀,男人手裡的刀子去哪裡了?我轉動眼睛,不過沒有發現地板上有刀子,當我閉眼的時候我瞥見自己肚子上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哦,那就是我剛才在找的刀,我找到了,它在我的身上。
說起來,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一點也不害怕,只覺得越來越冷,身體的溫度像是從傷口外泄了一樣。沒有疼痛的感覺傳到大腦,肚子上只是很麻很麻,像是打了麻醉藥。
救護車的聲音很響很響,可是我卻覺得這個聲音像是隔著一層薄膜似得,不是那麼清晰。
很多人圍過來,一張張臉像是放大了的大頭照,還有點畸形,十分好笑。我扯了扯嘴角,可是笑神經似乎也被麻醉了,我笑到一半笑不下去了。
警察把人群隔開,似乎不讓他們圍著我。
「刀子還在肚子上呢,流了好多血。」一個人指著我說。
我覺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被拉長了,長到我都聽不出他們到底想說什麼。我眼皮越來越硬,困得很。
流血了?我的手摸到了肚子上的刀,刀邊黏糊糊的還熱乎著。
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把手舉起來,紅色的,果然是血,那人說的沒錯。
平時連生病抽血都不敢看的我第一次仔細的看血,手上的血不是電視上演的那樣,人被刀子捅后流出那種鮮紅的血,而是暗紅。
電視里都是騙人的。我想。
空氣中瀰漫著鐵鏽的氣味,我覺得牙根有股酸楚,淡淡的,不是很清楚。
「我的血光之災」。我在閉眼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搖著鵝毛扇的算命先生,他正笑著對我說,「你的血光之災。」
「想死的時候沒死成,現在不想死了卻要死了嗎?這就是命吧!」我苦笑著閉上了眼。
……
阿雅被尖銳的電話聲吵醒,她伸手按下紅色拒接按鍵然後繼續睡。
開酒吧的哪有早睡早起的習慣,都是晚睡晚起的。阿雅每天都是凌晨兩點多才睡覺,除了休息和有事外,阿雅的起床時間一般是在中午,肚子餓的時候自然起床。
電話很固執的響了第二遍,阿雅有點生氣的掛上電話,然後把電話扔到床尾。不過這是阿雅的好心情已經沒了,起床氣很大的阿雅幾乎把自己氣醒了。
「這麼早吵吵吵,跟報喪似得沒完沒了!」阿雅煩躁的罵了一句。
電話又響了第三遍,這次徹底惹火阿雅了。
阿雅爬起來接過電話,「喂!」
是第四聲,那種帶著要殺人的盡頭喊出了的喂似乎嚇到了電話另一頭的人,要不就是震壞了耳膜,因為有好幾秒鐘,電話那頭都沒聲音。
「說話啊,拚命的打電話,打通了怎麼不說話?啞巴啊?」
「我是四川成都的警察」。對方一字一頓的對阿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