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打聽一個人
不過,那酒樓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蘇城的?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沈不問也是商人,所以他對這蘇城之中的產業也十分熟悉。
若不是今天那書生告訴他,前面那地方還有個酒樓,恐怕他要發現這個地方還得花上一些時間。
可,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在他眼皮子低下將酒樓給開在蘇城?
心中如是想著,沈不問前進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一些。
此時,蘇城之內的集市還沒有散去,一路上,他駿馬馳騁,眾人只覺得有一抹白風吹過,等反應過來后,再回過頭去看時,他們又發現方才那地方根本什麼都沒有了。
少頃,沈不問駕駛著白馬停在了一座酒樓門口。
只見酒樓仍舊大門敞開著,裡面只有一個紫衣書生在坐著喝茶,還有一個收拾桌子的店小二,跟正在算賬的掌柜的。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店小二和掌柜的也並沒有暴露什麼氣息。
一時間,沈不問雙眸微眯,牽著馬兒就走了進來。
店小二見了他,便微微抬頭掃了他一眼,懶懶的問了一句:「客官要吃點兒什麼?」
「我來打聽一個人。」
沈不問淡淡的開口,叫人聽不出他聲音里的情緒來。
見狀,一旁喝茶的紫衣書生微微來了興趣,不禁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而店小二則連忙上前兩步,笑著問他:「公子想點些什麼菜?咱們那菜單子就掛在牆上的。」
或許是察覺出了沈不問身上非同常人的氣質,一瞬間,店小二面對他時就換了一張嘴臉,隨手便指向了身後牆壁上掛著的東西。
只見這客棧將每一道的菜名都掛在木牌子上,讓人一進來便能看見自己需要點些什麼。
而對於沈不問方才說的要打聽人的事情,這店小二卻充耳不聞,彷彿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
咻!
卻見面前這白衣男子突然出手,明明方才還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卻已然染上一層慍怒之色!
頓時,店小二大吃一驚,連忙看向掌柜的,並向他求助:「掌柜的,救我!」
說罷,他又可憐兮兮的回頭對著沈不問拱手道:「大爺!大爺您就大人有大量繞過我吧!」
一抹殺意已經非常明顯的浮現在沈不問的臉上,顯然,他的確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了這個店小二的命!
但沈不問並不相信這店小二是無辜的。
因為方才這店小二靠過來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傢伙身上有一抹葯香,而且還是只屬於阿莫的!
這幾天都是沈不問在形影不離的照顧阿莫,自然而然的,對於阿莫吃的什麼葯,身體情況如何,他也十分清楚。
再者,今日可是趕集日,來蘇城的客人何其多?
就算某個地方生意再不好,也總歸是有人去的!
可這個酒樓,卻空無一人,連帶著那個坐在這裡喝茶的紫衣男子,也顯得十分可疑!
沈不問雙眸微眯,緊緊注視著那掌柜的,手中輕易的捏住了這個店小二的脖子,那看似修長白皙的手,卻十分有力氣。
只要他緩緩一收,手中那人的脖子就會像是被踩死的螞蟻一樣被他捏扁!
頓時,掌柜的尋聲看過來,臉上有些許震驚之色。
「公子!有話好說,您這是幹什麼?何必就要動刀子呢?您若是想要錢的話,您就只管去拿!」
話落,他果真從櫃檯後面出來,大大方方的將錢罐子放在了沈不問面前!
若沈不問真的是為了錢財而來,恐怕就真的會因此而放鬆警惕了。
可他並沒有,只是長眉緊皺,冰冷無情的盯著他:「先前有兩個女子來了你這酒樓,事後她們去了何處!」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若這掌柜的和店小二若是敢有一句欺瞞他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被他給識別出來!
沉默中,空氣里有些僵持的意味。
掌柜的似乎是被沈不問嚇壞了的樣子,此刻,只見他怔怔然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可沈不問卻已經注意到,他放在袖中的手已經微微有些動作。
恐怕,這酒樓中應當有什麼機關。
否則這兩人不可能在被他擒住的情況下還互相打暗號。
方才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均被他看在了眼裡。
這時,那紫衣男子微微放下茶壺,淡淡的朝沈不問這邊看了一眼:「這位兄台,不知你是那兩個姑娘的什麼人?」
從方才阿春扶著阿莫出去的時候,他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留在這酒樓里喝茶。
雖然覺得眼神那樣明媚的姑娘就這麼死了有些可惜,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人死不能復生,他跟上去,也只會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
這茶水在他手中,竟被喝出了一種酒水的感覺!
頓時,沈不問尋著聲音向他餘光掃去,冷冷的問:「你無須知道。」
若這人要告訴他阿莫的去處,恐怕早就說了。
這時候來套他的身份,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緩緩的,他捏住店小二的手驀然一收!
「咳咳咳!」
店小二感覺自己肺部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樣,根本呼吸不過來,待這一次再看向掌柜的時候,他眼裡真的帶了些許求救之色!
而掌柜的見了他這模樣,也是忍不住臉色微變。
頓時,他不再跟沈不問僵持下去,而是匆匆上前,緊緊地注視著他:「放了我的夥計!先前是有兩個姑娘來過這兒!」
「呃!」
然而,沈不問放在這夥計脖子上的手卻並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緊握了幾分!
掌柜的瞳孔猛縮,忙匆匆回到:「是真的,有兩個姑娘來我這兒點了一桌子菜,順便從我這兒買了個東西,然後她們就出門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兩個去了什麼地方啊公子!」
說話間,他已經給沈不問跪下磕頭了。
「她買了什麼東西。」
淡漠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下來,掌柜的眼神微眯,磕頭下去的時候臉上的害怕之色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他還是道:「是……是一壺酒,小人跟她說了一句,敢出來的,七十年的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