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就不怕我扇你?
蘇凡回頭一看,就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站在身後。
小男孩盯著果果手裡的樹葉,滿臉都是鄙夷。
中年女人溺愛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道:「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喜歡嘩眾取寵,希望用一些新奇的手段彌補自身的不足。只可惜,往往會白費心機。」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道:「年輕人,看你這一身不到一百塊的地攤貨,你也敢送孩子來月亮灣幼兒園?你知不知道月亮灣幼兒園一年學費有多少?你還讓你的女兒上台吹樹葉?你不嫌丟人也要考慮你女兒的感受吧!」
小男孩晃晃手中一隻銀色的笛子,炫耀道:「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進口貨,好幾萬。你爸爸真窮,都沒錢給你買件像樣的樂器。」
果果不屑的瞥了一眼小男孩的笛子,冷哼道:「樹葉吹的好,照樣比你強。」
小男孩表面上很囂張,一副優越感,卻不料有一顆玻璃心。被果果說了一句就扁著嘴想哭。
中年男人見兒子委屈,怒道:「小丫頭片子,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兒子?」
蘇凡面色一沉,將果果護在身後,沉聲道:「就看不起他了,你想怎麼著?話說回來,你跟我很熟嗎?突然跳出來我裝逼,你就不怕我扇你?」
中年男人是人民醫院的副院長,算是上層人士。
平常囂張慣了,看到兒子嘲笑果果,再看到蘇凡只是一身地攤貨的屌絲打扮,就想順著兒子高興,過來裝個逼踩個人。
他還真沒考慮過蘇凡會不會動手打他。
現在細細想想,也覺得自己這個逼裝的有些危險。
然而他卻不願就此認輸。
語氣強硬的說道:「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你就等著自己女兒被倒彩聲轟下台吧!」
蘇凡乾脆懶得跟這種傻吡廢話,俯下身對果果說道:「好丫頭,表現的不錯,沒跟瘋狗一般見識,快上台去吧。等會你先躲在幕布後面吹奏,等曲子到了高朝部分,你再登台。」
小聲叮囑一番,果果乖巧點頭,然後一溜煙跑去了後台。
中年男人這才回過神來,怒道:「小子,你敢罵我們是瘋狗?很好,我就跟你打個賭——就賭你女兒通不過考試。輸了的,當眾學三聲狗叫,承認自己是瘋狗。」
蘇凡本不想理會這種傻叉,但對方一而再的上趕著求打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蘇凡眉梢微揚:「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我就成全你。不過三聲狗叫太少了,三十聲吧。」
中年男人信心爆棚,咬牙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輸了可不要賴賬。」
突然,求佛那悠揚而扣人心弦的旋律響起。
當月光,灑在我的臉上,我想我就要變了模樣……
只是一個開場,就抓住了大部分人的心。
所有人都看向台上,卻發現台上空空蕩蕩,並沒有人。
「唉?人呢?」
「聲音是從幕布後邊傳來的!」
「聽著像是嗩吶,像是小號,這是誰家孩子,吹的真好!」
當曲子吹到『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湯』,所有的議論都平息了,每個人的心都被曲子牢牢抓住。
就連台上坐著的幾名評委老師,也都是一臉陶醉,同時還帶著些許撕心裂肺的悲傷。
中年男人也被這吹奏驚為天人。
如果不是他站的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後台,能清楚地看到果果手中只有一片樹葉,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如此天籟之音,竟然是一片樹葉演奏出來的。
『等會你先躲在幕布後面吹奏,等曲子到了高朝部分,你再登台。』
中年男人突然想起蘇凡對果果的叮囑。
起初他不明白,現在才恍然。
這是個巧妙的小花招。
如果讓孩子直接上台表演吹樹葉,難免會招到一些非議和嘲笑。
這會對孩子造成壓力,影像演出效果。
可如果先在幕後演奏,只要曲子好聽,當你現身台前,誰會管你嘴裡含著的是樹葉還是別的?
中年男人感覺這樣下去他難逃學狗叫的命運。
他當然不能坐以待斃,突然大聲叫道:「大家不要被騙了!這小丫頭只是在吹樹葉,一個連樂器都買不起的窮逼,靠吹樹葉嘩眾取寵,這是侮辱大家的智商,這是…褻瀆音樂!」
他要點破真相,要拉低果果在大家心中的印象,讓大家鄙夷這對連樂器都買不起的父女,讓大家發出倒彩的聲音。
然並卵。
所有人都被曲子深深吸引,除了幾道憤怒的目光,幾乎沒人搭理他。
中年男人不死心的還想說話,後腦勺突然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回頭看,就見一個五大三粗邊北壯漢,正怒目橫眉的盯著他。
那壯漢嘴角一扯:「大夥都擱這聽曲兒,你瞎比比啥?崔樹葉咋了?催樹葉就是窮呀?那俺家兒子還崔口哨呢,連樹葉都沒有,你是不是也想笑話俺家兒子呀?」
中年男人看了看便被壯漢健碩的身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連忙服軟道:「不敢,不敢!」
邊北壯漢冷笑道:「借你倆膽,削不屎你。現在起給老紙消停聽曲兒,再逼逼整死你信不?」
邊北壯漢的兒子,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傢伙,說的一口地道的普通話:「爸爸,這個叔叔真是個傻叉,我看他是妒忌小姐姐表演的出色。」
邊北壯漢在兒子頭上一敲:「兒紙,唆話不要這麼耿直,咋教學不會呢?」
耿直?
中年男人感覺嗶了狗,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這時,吹奏到達第一個高朝,果果邁著小步子走上舞台。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雙水汪汪似有淚水的大眼睛,一身樸素乾淨的小衣服……
還有那片含在口中的,樹葉!
竟然是樹葉!
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怎能演奏出如此天籟之音!
「剛才那傻吡沒瞎說,真的是樹葉?」
「樹葉怎麼了,能把樹葉吹得這麼好,那也是本事!」
「行了,別說了,好好聽!」
一曲終了,果果對著台下鞠了個躬,樣子憨態可掬,非常可愛。
然而台下卻是寂靜無聲。
直到小傢伙下台,撲進蘇凡懷抱,台下的觀眾和台上的評委老師,才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暮思凡小朋友的才藝表演非常出色,通過考試。歡迎暮思凡小朋友加入月亮灣幼兒園的大家庭。」
評委的聲音激動,帶著顫抖。
寵溺一番寶貝女兒,蘇凡目光突然鎖定中年男人。
此刻中年男人已經做好逃走的準備。
蘇凡冷聲道:「願賭服輸,三十聲狗叫,快些。」
中年男人惱羞成怒道:「窮逼,你竟敢讓我學狗叫,你知不知道……」
啪!!!!
中年男人話音未落,蘇凡已經進步上前,一記耳光抽在中年男人臉上。
中年男人被抽的原地轉了三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蘇凡冷笑道:「願賭不服輸,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不舒服。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學狗叫,或者我抽到你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