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賭
但蘇凡卻絲毫沒在意周圍這些人的目光，問旁邊的工作人員：「這塊石頭多少錢？」
那工作人員還算厚道：「這塊料子出綠的幾率微乎其微，標價五百塊，就是讓人買個新鮮，圖個樂呵。當然，萬一要能出綠，您就賺了。」
蘇凡乾脆利落的掃碼支付，辦好交接。
老男人忍不住嘲諷大笑：「土鱉就是土鱉，什麼都不懂也敢學人家賭石？這塊石頭已經被人切過兩次，不可能出綠！你該不會以為什麼人都可以靠撿漏一夜暴富吧？你以為你是誰？賭石大師嗎？」
程麗介面道：「老公，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人家只是一個沒錢的土鱉，也只能買一塊五百塊錢的廢料過過賭石的癮，你就讓人家做一場發財夢吧。」
蘇凡五千年修為的道心，當然不會跟兩隻螻蟻一般見識。但是果果卻只有五年修為的玻璃心，所以小傢伙立刻就急了。
「不許你們欺負我爸爸！我要是有我爸爸這麼高，就打屎你們！」小傢伙甜甜糯糯的聲音帶著憤怒，攥緊小拳頭。
老男人頓時怒了：「臭丫頭，你說什麼？真沒沒家教！」
蘇凡目光一冷，沉聲道：「你的孩子有家教，只可惜不是你親生的。不信你問問他，他爸爸去哪了？你再問問他，他更喜歡哪個爸爸？」
老男人聽蘇凡說自己兒子是野種，不由勃然大怒。
只是還沒等他發怒，他的兒子便一梗脖子，傲氣十足的說道：「我親爸爸去北省出差了！我當然喜歡親爸爸！媽媽說了，我們跟著這個老爸爸，就是為了他的錢。等這個老爸爸死了，我就能跟親爸爸在一起了。」
蘇凡的問話帶有輕微精神攻擊，尋常大人都得被摧垮心神，更何況是個孩子？
自然是有問必答，實話實說。
程玉臉色慘白，心想這孩子瘋了嗎？她想捂住孩子的嘴，可惜已經太遲了。
圍觀的人們全都懵逼。
沒想到蘇凡一句話就點亮了如此殘酷的真相。
有些笑點低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些沒節操的說著風涼話——
「覺得自己牛逼，非要上來踩人家一腳，這下好了吧？」
「嗨，這女人本來還能愉快地生活下去，但現在……」
「這就叫鬧作鬧帶，此處該有綠光！」
老男人惱羞成怒，一巴掌抽在程麗臉上，厲聲道：「賤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程麗一臉驚恐，渾身劇顫，支支吾吾不知說些什麼。
老男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綠了。
他面目猙獰：「滾！不要再讓老子看到你，否則，我讓你跟這野種從世上消失。」
這一刻的程麗萬念俱灰，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會這樣，她幹嘛要來招惹蘇凡？
這下好了，自己本來已經擁有的奢華生活就這樣沒有了。
老男人見蘇凡要走，憤然追上：「窮逼，你害得老子當眾出醜，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老子要跟你賭石！老子就賭你手上的那塊石料不能出綠！要是你贏了，我給你五百萬！要是你輸了，就得讓你那野孩子給我磕頭道歉！」
看來有些人光是簡單教訓一下果然是不行的，必須給他們更狠的，足夠令他們懷疑人生的教訓。
蘇凡心中想著，霍然轉身，周身散發出一股森然殺意：「好，我跟你賭。不過賭注要改一改。你輸了，我不要你的錢，只要你跪在地上自抽一百耳光，沒抽一個耳光，都要大聲說一句我錯了，我裝叉，我有罪。」
老男人被蘇凡身上散發的氣勢震懾，莫名覺得渾身一個冷戰，不自覺的倒退兩步。
心中雖有恐懼，但他卻不認慫。
冷笑著道：「我呂進會怕你！一言為定！」
圍觀的吃瓜眾頓時又是一陣議論：
「不好，這年輕人要吃虧了！這呂老闆雖然人品不怎麼樣，卻是做玉石生意的，經驗豐富！」
「聽說呂老闆曾經兩次撿漏，都開出了上等好料。」
「這年輕人明顯是個菜鳥，他怎能是老呂的對手！」
吃瓜眾們一邊吃瓜，一邊潮水般簇擁著兩人往解石區而去。
解石區有二十五台切石機，和三十位資深解石師傅隨時待命。
蘇凡找了一個解石師傅，商量解石。
蘇凡找來粉筆，在石料上畫了兩道線，讓師傅沿著線切。
周圍人們看蘇凡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而且畫線的動作嫻熟標準，暗暗吃驚：難道這小子真是個行家？要真是這樣，那就有好戲看了。
就連老男人也是心中一顫，有種不好的感覺。
「小夥子，依我看，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我認識這塊石料，這塊石料的是石中玉石大師切過的。當時石大師已經百分之百肯定這是廢料，所以呀，切不出什麼的。」
解石師傅看了一眼蘇凡的石料，突然搖頭嘆氣道。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倒吸涼氣。
石中玉，北省都市行業第一人！
跟南省玉石大亨張九六齊名！
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既然石大師都斷言這塊石料是廢料，不可能出綠，那就一定不可能出綠。
這就是石大師的權威。
老男人突然猖狂大笑起來：「土鱉，看來你今天輸定了！石大師放棄的石料，你也想切出翡翠？難道你覺得你比石大師還厲害？今天若不讓你那野孩子給我磕頭賠罪，我就不姓呂進！」
蘇凡冷冷道：「希望一會你輸了賭局，自抽耳光的時候，還能這麼囂張。」
說罷，轉向解石師傅：「師傅，我給你雙倍費用，動手吧。」
解石師傅沒想到蘇凡這麼豪爽，雙倍費用，當時笑開了花，拿過石料熟練的固定在解石機上。
老男人呂進狂笑道：「明知道輸定了，還要做垂死掙扎，真是愚蠢，可笑！老子……」
轟！！！
解石機運轉的噪音將呂進的聲音完全掩蓋。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光看他那副令人作嘔的表情，也知道他此刻一定得意極了。
突然，呂進的表情凝固了，轉而變成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身邊已經傳來陣陣驚呼——
「出綠了！出綠了！」
「真的，出綠了！而且這綠色，這是冰種帝王綠！翡翠中的極品呀！」
「瞎激動什麼！也許只有一點點呢？」
「我說你是不是傻？這個年輕人花了五百塊錢買的石料，就算只有指甲蓋大小，加工成戒面也能賣出數千萬甚至上億的天價！這可是撿了個大漏！」
解石師傅也沒想到這塊廢料真能出綠，同樣激動不已，調轉方向開始切第二刀。
「快看，第二刀也出綠了！天呀，這可不是一個戒面那麼簡單了！目測這翡翠至少有雞蛋大小！」
「天呀！雞蛋大小的冰種帝王綠？」
「莫非這年輕人是行家？一個比石大師還厲害的行家？」
看到如此極品的翡翠，解石師傅的積極性也被帶動起來，解釋速度快而不亂，很快就將整塊翡翠解了出來。
確實是玻璃種帝王綠，但個頭比雞蛋大了四五倍不止，就如一塊晶瑩碧綠的鵝卵石。
一塊戒面就價值數千萬甚至上億，這麼大一塊帝王綠，得是多少個戒面，多少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