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還能不能好好做個紈絝了
老張？
這名字一聽彷彿是個婆子。
安樂公主貼身伺候的婢女可都一個個人比花嬌，哪有什麼婆子給她洗過澡？
要知道婆子們的手保養得再好，就算沒有老繭常年不幹活，那也絕對是不能和年輕姑娘相比的。
不過，這時候姜珩也算是想起來了，這個李神棍身邊的確沒什麼奴僕，寧康郡王蔡通當年多喜歡耍威風啊，有事沒事就喜歡帶一大幫奴僕，前呼後擁地去坊市耀武揚威，自從跟李神棍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之後，也是學得跟他一樣，鎮日進進出出都隻身一人，反而搖身一變就來對她指指點點，說她一天到晚帶著一大幫奴僕招搖過市。
想到這姜珩就是一肚子氣，都是這神棍害的！
哪個鐘鳴鼎食之家沒有奴僕成群的？她堂堂安樂公主，想要做個混子，又不能真去搶去打打殺殺的，那成什麼了？只好鎮日里鬥雞走狗帶著奴僕到處晃蕩，這都還要禁了她，那她還能不能好好做個紈絝了？
「看來你是願意了。」李允看貓兒許久未吱聲，直接對外吩咐，「聽雪，去讓老張過來。」
沒一會兒，廚房老張過來了。
這是一個有點瘸腿的老頭，年紀差不多五十上下，頭髮灰白，雖打理得很是乾淨，瞧著也是精神矍鑠的模樣，但到底還是一個老頭呀！
姜珩一看到人，霎時眼睛溜圓，瞪得都快從眼眶裡跳出來了：「喵！」
怎麼回事，老張不該是個婆子嗎？怎麼會是個老頭子？
她還沒想明白，那老張頭已經直接伸手過來：「五郎，是要打理這貓兒嗎？那就交給我吧，保管待會兒交給你乾乾淨淨的貓兒。」
他那手已經摸到貓兒后脖子上了。
「喵！」
這一聲里的驚恐意味簡直不要太濃。
只見貓兒一聲驚叫之後，濕漉漉的一身，直接又往李允身上爬去。
「哎呀，郎君，都怪老奴手滑，這濕漉漉的，快把貓兒給我吧，切不能讓郎君髒了衣裳。」老張急得開口。
姜珩只見他又伸手過來，四肢用力，不僅是往李允身上爬，是直接往他懷裡鑽了。
娘喂，她可不能讓一個老頭子來給她洗澡！
姜珩嚇得四隻爪爪都在顫抖了，李允不顧渾身被染濕，將貓兒摟住：「看樣子你是不願意了？」
「五郎？」老張頭十分著急，郎君一向愛潔，這貓兒把郎君這一身弄得如此狼狽，尤其郎君還有不得靠近毛物的毛病，可不能因這貓兒讓五郎又犯了病。
「無妨。你們都先下去吧。」李允抬頭，又看向聽雪，「聽雪，再去打桶熱水過來。」
幾人都知自家郎君說一不二的性格，也便不再開口相勸，都退了下去。
貓兒聽到關門的聲音，才終於探出頭來。
「我看你對付蔡通的時候伶俐得很，沒想到居然還會怕生。」李允已經為貓兒的反常找到了借口，笑說了幾句，最後才道，「既如此，看來還真只有我能給你洗了。」
「喵~」就不能找個婢子來嗎？
李允撫了撫貓下頜：「還嫌棄我？那便不洗了，就這般吧。」
「喵~」也行，等下回她非得拖這神棍去買個婢女回來不成。
「不過這樣的話，你就只能睡地上，好吃的小魚乾也沒了，以後就日日清粥白菜吧。畢竟食了葷腥的貓，這體味總是比較大。」
什麼？嫌棄她有體味？
貓眼大睜，姜珩完全不敢置信，她堂堂公主至尊，現在居然被一個臭男人嫌棄她有味兒？
搞搞清楚，她就算是只貓，也是只愛潔的貓好不好？
「聽雪快送水來了，你可以好好考慮。」
李允也發現了貓兒的聰明，跟它完全是一副有商有量的架勢。
「喵~」什麼意思？這是在逼她做選擇？
貓兒眼珠子一轉，忽然醒悟過來。
她為什麼要做選擇？
難道她就非得待在李允這裡？
她做什麼要在這裡受這份羞辱？哼！
撿她回來還不能伺候好她，還想讓她睡地上，吃白菜清粥……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貓兒忽然就往下跳，李允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在貓兒跳到窗台上之後，一把就將它又撈了回來。
「喵？」貓兒重新被扔回熱乎乎的懷抱，暈乎了一下，怎麼又回來了？
「還是只不聽話的，看來得罰。」
下一刻，姜珩就感覺身體一輕，然後眼前一黑。
「喵喵喵？！！」
這什麼鬼地方？這麼黑漆漆的，怎麼還跑不出去？
「喵喵喵~」
李允剛將貓兒放進口袋，聽雪已經提了水桶進來。
「五郎？貓兒呢？」
他探頭探腦，李允也不惱：「野貓性子烈，得收拾一下。」
「那郎君可要洗漱？」聽雪看李允身上這一片那一片，濕漉漉還有貓毛，連忙詢問。
「嗯，我去洗漱，你替我看著這貓兒，別讓它跑了。」
「是。」
……
隔日，李允從司天台下值，剛走出宮門，背後就有人喊他：「小天師！小天師！」
這聲音略熟，李允回頭，果然便看到前不久才見過面的人：「田府尹！」
田廣利一路小跑追上來，額間已有薄汗，他一邊擦著額間汗滴，一邊對著李允開口：「小天師此時便下值了？司天台近日似乎無事？」
「田府尹有話不妨直說。」李允回以淡笑。
田廣利嘿嘿笑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若非實在沒辦法了，他也不會病急亂投醫。
「嗯，是這樣的，那個……小天師，你看，要不然到京兆府衙門喝一杯？」
李允：「某今日家中有事，去京兆府喝酒之事，便免了罷。某先謝過田府尹好意了。」
「有事啊……」田廣利嘶一聲，到底還是開了口，「那不知小天師明日可有空？」
「田府尹有話直言便是，某若能做到，定當竭力。若無事，某真有事，這便要告辭了。」
這就是讓他不要再廢話。
田廣利只好道：「我是想請小天師走一趟，幫忙推案。之前一庭春的案子，小天師推案能力有目共睹，請小天師前去一趟，說不定還能調查出結果來......我這也是沒辦法了，還請小天師不要見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