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刺殺

一個月後。

清晨的陽光溫暖明媚，微風輕拂著灰白色的城堡。一名比陽光更明媚的女人趴在窗台上，目光注視著遠方。這番美景卻無人欣賞，城堡里的人們早就適應了鮫人阿珠的存在。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荷花快走幾步，來到阿珠的身邊，「走了，吃飯去。今天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要頂撞主子，也不不要板著一張臉。盧克來了，他是一個商人，什麼都賣，包括奴隸。」

「知道了。」

阿珠知道荷花是好意。城堡裡面只有兩個女人，如果她被賣掉，荷花會很孤單。只是這些日子過得平靜，每日只有吃飯的時候能夠看到那個猥瑣的男人。這裡很安穩，在她沒有想到辦法脫身的方法前，暫時還不想被賣掉。

城堡很小，只有3層高，兩座小塔樓和中間的主樓相連，從空中看下，整座城堡呈等腰三角形。主樓3層時武狄的住處，中間一層是小五等人的住處，一層是倉庫和餐廳。兩座塔樓比主樓高4米，原本應該有衛兵駐守，負責城堡的防衛工作。

餐廳內，武狄坐在主位上，左手邊坐著小五和一個笑眯眯的胖子。

荷花和阿珠進入餐廳后，相繼在武狄的右手邊坐下。坐下之後，荷花對著阿珠撇了撇嘴，示意阿珠不要板著臉。

阿珠嘴角微張，努力了很久完成一個扭捏的笑容。

武狄看著阿珠有些扭曲的面容，覺得嘴角有些疼，「開飯了。」

話落，武狄抓起盤子里的黑麵包和火腿啃了起來。

盧克邊吃邊打量著阿珠，突然開口道：「武三少爺，這個鮫人，兩枚金幣。」

聽到盧克的話，荷花愣了一下。兩枚金幣！這價錢真高，自己才20枚銀幣。城堡缺錢嚴重，主子一定會把阿珠賣掉的。她轉頭看向阿珠，憐憫，同時又怒其不爭，不會討好主子。

「你還真有錢。我需要些時間驗證點東西。」武狄咬了口火腿，「等會讓小五跟你過去。」

「當然可以，只是這次貨物有兩車，小五一個人拿不了。要不要我的衛隊幫忙？」

「盧克，我的領地不允許其他武裝進入。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還想和我做交易的話。」

「哈哈，當然當然。」

盧克尷尬地笑了笑，心裡有些不滿。領地，開什麼玩笑，一個被家族放棄，沒有後台的人還拽什麼！赫州城裡誰不知道武家三少爺不受家族重視，被流放到斗都山自生自滅。要不是看在這個傻小子有錢的份上，盧克可不會搭理他，不過以後也沒有機會了。

盧克有自己的情報來源，知道武狄從家族和死去父母那裡繼承的財產應該要耗盡了。這個敗家子，花了近千金幣買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一樣對建設領地有幫助。沒人又沒錢，這個領地肯定保不住，不過這座城堡或許可以買下。

想到這裡，盧克抬頭看了眼武狄，有些不懷好意。

「哎呀。」

盧克牙被磕了下，從嘴裡掏出一粒沙子。他嫌棄地放下手中的麵包，頓時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武狄無意見看到盧克的眼神，微微鄒起眉頭。等他再次看向盧克時，對方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笑眯眯的噁心模樣，彷彿剛才看錯了。

不用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做人最重要的要做自己。

武狄覺得先祖說的一定對，於是不再探究盧克眼神中的意思。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關於能否實現自己夢想的關鍵一步。

武狄在4歲的時候聽到先祖的傳說，從此便對先祖的驚天本領入了迷，瘋狂收集關於先祖一切情報。他的行為令其他人不能理解，因為先祖的傳說在武家人心中是對先祖功績的吹捧。傳說流傳了2000多年來，很多了都破譯過裡面的內容，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內容的真實性。久而久之，在武家，相信先祖傳說不是騙人的，只剩下剛去學堂的幼童和武狄了。

武狄是一個執著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他一邊收集先祖的傳說，一邊將裡面的內容整理歸類。通過研究和整理，他從將先輩猜想的將縮地和斬擊刀術完善，同時發現先祖一直在設計一個領地構思，一座移動的城堡。

武狄用了5年時間練成了被族人認為不可能修鍊的縮地，這個成功讓他堅信先祖的實際是真的，功法和設想也是能夠實現的。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先祖那般絕世無雙的天賦，想要修鍊到半神是痴心妄想，可是沒有那等實力，他的探索世界的夢想就無法達到。

此時他將目光落在先祖設計的移動城堡上。按照先輩們留下的筆記，這座城堡修建成后，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即使對上多個半神也能輕鬆應對。

武狄的計劃很順利，在家族大比中獲得頭名引起二伯的注意。事情和他想的一樣，在他提出想要家族幫忙獲取一處領地時，二伯大力支持，並在第一年就給他將城堡建成，儘管有些破舊。

二伯對他始終不放心，城堡建成后，答應給他的物資沒有兌現，家族每年支持的物資也是能拖就拖。倒是熱衷於送美女，想法不言而喻。今年居然送來一個鮫人，二伯也不想一想，以後還能送什麼？

武狄這段時間一直再想二伯的問題，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多年來低調做人，送的東西都要，這一切或許不但不能讓二伯放心，反倒可能讓二伯覺得自己更危險。尤其是小五在前兩天出去采野菜時，貌似發現了護送鮫人的護衛，身上穿的還不是武家的護衛服。

「主子，我回來了。」小五聲音響起，手裡抱著一個盒子。

「打開看看。」

「是。」

小五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掏出鑰匙打開鎖。就在盒子打開的瞬間，一團黑霧噴射而出，小五張大嘴巴，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我命休矣……」

小五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而後開始憤怒，盧克這個混蛋居然敢害主子。不過，事情有些不對，他胡思亂想半天也沒事情發生。他搖了搖頭，驚奇地發現自己早就不在桌子前，而是站在屋外。

「主子，盧克那個混蛋……哎呀，脖子疼。」小五撫摸著脖子，好疼，感覺要斷掉了。

「我們走。」武狄回頭看向屋內，黑色的煙霧有極強的腐蝕性，屋內一片狼藉，「去練功房。」

小五向前走了兩步，怯生問道：「荷花，荷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