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回到京城
祁慕淵無奈的笑了一下,就乖乖出去讓陳副將傳飯去了。
三個人吃完了早飯,就匆匆上路回軍營。
葉櫻身體其實並沒有恢復,這一路顛簸,又是讓她面色慘白的不行。
祁慕淵都看在眼裡,他也很捨不得,可大局當前,他們也都只能忍耐著。
回到軍營時,他們恰好遇上顧臨正在和羽衛軍首領對峙。
羽衛軍堅持要見祁慕淵,顧臨怕他看出裡面的人不是祁慕淵,就在外面極力阻攔。
他們三個先溜回了營帳,才再從營帳里大大方方的走出來。
羽衛軍首領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
顧臨順著他的目光回了頭,看見祁慕淵和葉櫻很是驚喜。
笑了一下,他躬身道:「將軍,您身子不好,本不必出來的。」
祁慕淵冷道:「我若是再不出來,只怕某些人就要反了。」
羽衛軍首領沒有吭聲。
葉櫻笑道:「沒有想到,您這樣關心將軍,您若是早些說了,說不定趁著剛回來時將軍醒了一次,還能讓你守著營帳。」
「將軍醒過?」羽衛軍首領臉上半是詫異半是懷疑的。
「當然。」葉櫻理所當然道,「不然你以為顧軍師哪裡來的兵符調遣三軍?」
那日在山谷中,他將兵符給了顧臨,雖然有幾百士兵看到,不過他們都沒有多嘴。
她這樣說,也不過是正了顧臨的名,把軍中其他的傳言給壓下去罷了。
至於這個羽衛軍首領,只要祁慕淵出現,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祁慕淵看著他,淡淡道:「你找我還有別的事嗎?」
「無事了,請將軍好好休息。」他抱了抱拳,便轉身離開。
葉櫻看著他的背影,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我們還是儘快動手吧,這個人心志不定,左右搖擺,時間長了,難保不會插我們一刀。」
「好。」祁慕淵點了點頭,「我也不想再繼續拖下去了,金水那邊有什麼動向?」
後半句是對顧臨說的。
顧臨的面色有些古怪,「不知道他們是有何原因,但我總覺得,他們似乎不太願意幫我們了。」
不願意?
事到如今反悔……
祁慕淵蹙了蹙眉。
他思索良久,忽然轉過了頭看向葉櫻,眸色沉沉。
葉櫻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祁慕淵道:「你先回京城,我派人送你,若是金水有異常,只怕我們真的要打一場。」
最壞的結局,就是金水假意答應他的要求,卻在暗地裡做著真攻打邊境的準備。
到了這個時候,葉櫻很想和他一起走到最後,可她也知道,她在這裡,很可能會讓祁慕淵分心,給他拖後腿。
因此她立刻就點了頭,「好,我明日就啟程,京中的情況我也有些不放心,正好回去看看。」
頓了頓,她揚起了笑臉,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祁慕淵也笑,「我答應你。」
葉櫻不敢耽誤,第二次清晨天一擦亮,就在幾個士兵的保護下回京。
她不知道走後祁慕淵會發生什麼事,可她願意相信他。
想著,她的眸子就更堅定了幾分。
最起碼,在祁慕淵回來之前,她要保證京城能迎他進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暫且拋開了那些兒女情長,一心想著當下的時局。
五日後,她回到了京城。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她並未覺得有什麼大的變化,百姓們還是安居樂業,煩惱著該吃什麼。
葉櫻看著,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回到了葉府,看到大家一切安好之後,也就放心了。
葉廷瓦看到她很是激動,「將軍那麼怎麼樣?可是都準備好了?」
葉櫻沉吟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金水那邊出了點問題,不過我相信將軍可以處理好,父親,這邊若是也都安排妥當,我們也可以開始造勢了。」
「好。」葉廷瓦立刻點點頭,「朝中官員我都已經聯絡好了,只等將軍回來的一日,不過在這之前,我們確實是該做點什麼。」
他搓著手,嘴中嘀咕著,就匆匆離開了。
葉櫻腳下虛浮,已經疲憊到極點。
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夫人。」
葉櫻朝旁看去,見是顧昕,臉上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你的兄長也沒有事,扶我去休息一下吧。」
「好。」
顧昕和秒珠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帶著她去了后宅休息。
葉櫻這一睡,就斷斷續續的睡了整整兩日。
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眼皮沉沉,很是乏累睏倦。
撐著身子做了起來,看著外頭西斜的日光,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對秒珠道:「你給我拿點吃的吧,我餓了,還有,這幾日的情況你也準備著來告訴我。」
「好。」
吃飯時,秒珠就將這兩日的事都一一說了。
葉廷瓦做事迅速,將南宮溟是如何得皇位的事抖摟了乾淨,甚至在朝廷上公然拿出了遺詔,據說險些被殺,還好有老臣們護著。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的,不止京城,就是周圍的城鎮,也都聽說了這件事。
再加上這個皇帝這兩年有些昏庸,一時間,民怨民憤成鼎沸之勢。
不得民心的皇帝,註定在皇位上做不長久,就連朝中大臣,也紛紛罷朝,不認這個皇帝。
南宮溟坐在幽暗的大殿上,扶著額,心頭在滴血。
「皇上。」內侍小心的開了口,「您這一整日都沒有進餐了,可要保證龍體啊。」
「龍體?」南宮溟緩緩抬起頭,用帶著血絲的憤怒雙眼緊緊盯著這個內侍。
他猛然一掌拍在身下的龍椅上,大吼道:「朕這身軀,哪還算得上什麼龍體!朕現在坐在這龍椅上,可你看看,這天下之人,有人聽朕的話嗎!」
內侍嚇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南宮溟喊的脖子發紅,青筋暴跳,可最後,還是頹然的倚倒在龍椅上。
他都沒有發現自己手中的權力是怎麼流走的。
是從給啟幕眼兵符還是?還是更早的時候?
他閉了閉眼,撐額疲憊道:「都退下吧,朕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