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災難
李浩安此時的聲音與臉上的表情一樣冷漠,他佇立在金翅大鵬前顯得很渺小,但自有一股傲視的氣質。
這一刻他彷彿比那猶如神話中走出的金翅大鵬還要引人注目。
「小芸,這就是你在敦煌處理的事情吧,難怪沒見你上報,原來是整這麼個下馬威給我們啊。」
陳老面色凝重的盯著這頭大樓一般的金翅鵬鳥,他之前還奇怪。
李芸怎麼會憑一個網上的預言貼就草率的為李浩安這個【重生者】召開九州會議,現在真正的原因出現了。
「看來這個會需要開下去了,這事情還沒泄露出去吧。」
「陳老,連你們都瞞下來了,你放心。」
李芸輕聲回道,她知道無論是怪獸還是李浩安,現在都需要保密。
「行,那走吧,房間在那裡。」
陳老點點頭,讓李芸帶路,既然下馬威都準備好了,他相信第二個會議房間也準備好了。
此時所有大佬都有些沉默,這頭金翅大鵬如同一根刺扎入他們心中,沒有人去懷疑怪獸是假。
現有的基因技術造不出這樣體型的怪獸,李芸也不會弄一個模型來欺騙他們,除非李芸是真瘋了。
所以如果大山深海中出現李浩安口中這樣的刀槍不入、導蛋難毀數以億計的凶獸,那麼人類文明、天朝會遭受怎樣的挑戰?
這會是改變天朝國運的大事!
那怕大佬們覺得事情荒謬,但也不得不逐漸認識到這一事實。
終究是因為之前的質疑被李浩安一記下馬威震懾到了,他們不敢再輕易質疑質問。
沒有調查就沒發言權,他們深刻知道這個真理,現在他們急需要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再去確認李浩安重生者是真是假。
眾人再次來到一個嶄新的房間,圍著圓形的桌子,氣氛顯得很是沉默。
不到三分鐘,李芸在每位大佬桌子前遞上了一份文件。
「這是一份中科院加急分析的生物解析報告,一號,也就是外界那頭金翅鵬鳥。它的肌肉密度為:7.95g/cm3,比一般的鋼鐵還要高0.1。」
「比鋼鐵的密度還高,也就是說這隻鳥就是鋼鐵巨獸,子彈打在上面只能彈起火花了。」
陳老放下文件,神情嚴肅,無疑這份文件佐證的李浩安的話。
「是的,除非動用非常規火力,不然這樣一頭鋼鐵巨獸很難被殺死。」
李芸點點頭,她親自與這大鵬交過手,深刻知道其肉身堅硬的可怕程度。
畢竟她用盡全力,能夠抽裂鋼板的軟鞭抽在大鵬身上也不過是打出一道血痕而已。
「叫你一聲浩安可以吧。」
陳老得到李芸的回答后,滿臉認真的看向坐在對面的李浩安。
「陳爺爺,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說,能說的我都告訴你。」李浩安態度放的也很端正,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毫不虛假的尊敬。
「好,那你就直說,你經歷的未來到底是什麼光景?還有,你發帖的日子是三個月前,也就是說你早就重生了,為何現在突然暴露自己?」
兩個問題,第一個問的很正常,而第二個就很有意思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李浩安暴露自己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而這計劃鐵定涉及李浩安的秘密,比重生者還要重要的秘密,而陳老卻毫不避諱的問了出來。
「陳爺爺,你還真是不避諱,我是該撒個謊還是說真話。」
李浩安眉頭輕佻,這個問題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原本應該是大家默契不提的才對,就是李芸也一直憋著沒問,大家的關注點應該是未來的大變。
而陳老這樣「追問」,有些逼迫的意思,不怕自己心有芥蒂嗎?
「這能讓我們更坦誠的合作,未來的光景想必很是慘烈,與其猜忌重重,不如把後背交給對方,國家願意做你的後盾。」
不急不緩的一句話讓李浩安身軀一震,陳老的魄力令他震驚,不過是剛剛確認事實,陳老竟然已經有舉國相助的意向了。
如此大的魄力非一般人能做出。
「我是個孤兒,缺乏一些必要的安全感。我想轟轟烈烈戰上一場,但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陳老毫不避諱,李浩安也就沒遮遮掩掩,一句話,在沒有力量前他不相信任何人。
與其在普通人的時候暴露自己成為小白鼠,還不如心懷利刃,成為主導一切的人。
或許這浪費了在復甦爆發前寶貴時間,但李浩安卻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年輕人警惕性不錯,能理解,說出來就好,現在好好說說未來的事情吧。」
陳老點點,他能理解李浩安的想法,此刻陳老讓其直接說出來,為的就是表明一個態度。
那就是,我在這裡,不用擔心。
李浩安明顯領會到老人的心思,內心微微一暖,老人的出發點雖然是為了未來的大局,希望能藉助李浩安應對未來大劫,
但同時老人也是真真切切為李浩安考慮的。
「之前我說過會有數以億計的妖獸復甦,但其實...未來出現的災難遠遠更多,整個藍星伴隨可怕的劇變。」
「兩極冰川融化,大海淹沒三分之一的陸地,埋藏在遠古冰層下的皇者復甦,緊接著大地擴張,山脈聳立,冰封天地。」
「這個時候巨獸們一頭接一頭走出,從海中,深山中,它們視人類如草芥、食物,人類引以為傲的熱武器逐漸失去威懾,成為廢鐵。」
「當藍星恢復穩定時,人類再也飛不上天空,走不出星空,也不再是文明霸主,被時代所棄,僅僅只能偏居一偶,苟且偷生。」
寂靜,會議室一片寂靜。
所有人被李浩安描述的未來震撼,熱武器成為廢鐵,兩極融化,然後冰封天地,無數巨獸湧現大地。
人類,似乎迎來的滅頂之災。
「真是,可怕的未來,萬古未有之變終於在吾輩已經放棄的時候出現了嗎?」
姬昊重重的出了口氣,出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他那滄桑的面孔滿是複雜和忐忑。
場上他是唯二特殊的人物,不屬於國家,隸屬於——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