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開
衛彥打發走了成玉之後便到了房中入定打坐,其實以他比較多動的本性是不怎麼喜歡安靜打坐的。但這黃大仙所授的心法只能靜心修鍊,因此也是掙扎了數月方才能入定下來。
不過入定過後他方才發現經過這黃大仙的所授的心法居然能夠看到之前無法看到的景象,內體的精氣亦是日復一日充沛,這才在短短的大半年產生了一定的脫變。
而且墟鼎之中的天書又說明了,若是自修內息而不修招數簡直就是沒有用的,畢竟在和人過招的時候的重要有招數才能攻擊到對方,不然就是修再多的精氣和元氣都是沒有用的。
衛彥想到自己並沒有參加修道門派,自然也沒有師父傳授,因此便想到了深山之中那些神出鬼沒的野獸。並且自己剛入道途,自然是不可能去殺人的,而去殺那些野獸卻是不在話下的。
經過了幾個月的浴血奮戰後,他摸透了許多野獸的攻擊招數,也在一些野獸身上學到了一些出其不意能夠讓對方一擊斃命的招數,只是一直未曾和人交過手。如今有了這機會,如何會放過?
幾天之後,成玉果然用信鴿傳來這趙庸榮第二日和一群認識的紈絝子弟一起去那男後山那地方瞧瞧那些兇殘的妖獸,而且據說他們當中還有幾名到雷雲城外一些三修的老神仙洞府中學過幾天的道法,因此讓衛彥小心一些。
衛彥見到后並沒有在意,而是隨意將信鴿放走,隨意吃了些風乾的野味,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晚,似乎根本就不將那趙庸榮方才心上。
一夜過後,天還未亮,他便起了身來。對他來說今日還是比較重要的。畢竟似乎快一年未踏出這別院一步了,這裡距離那南後山也不遠。但他想要出去看看,要去家族中看看自己的父親。
之前一直都有人盯著自己,後來他和成玉合計,給了看守之人不少人的銀子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看守之人見錢眼開,滿口的應承。並且這些銀子足夠他好好的過完下半生了,又有什麼事是不能應允的?
衛彥順著並不明亮的大道,幾乎都是腳踏星光而行,這些個月以來的孤獨對他心智可謂是得到了不小的磨鍊,懂得了許多之前不知曉之事。現在突然離開這地方,突然還有些不舍,但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那些當初欺負自己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才行。
行到半山腰時果然發現了幾名看守,一下子便也圍攏了過來說道:「衛彥,你還處于禁閉之中,不可私自下山。」
衛彥楞了一下,發現這些人只是普通的看守,若是自己要出手自然是瞬間便能讓他們斃命,但卻沒有這個必要。果然一個打扮比較隨意,提著一個羊角燈的中年人走到跟前,晃了晃衛彥道:「你們看錯了,這哪裡是他。」
然後又看著衛彥道:「小兄弟,是不是昨日上山去的?」
衛彥不知這老傢伙和那成玉到底定了什麼規矩,反正就應答道:「是的。」
那老者道:「放他走吧,昨天我看著他上山去的。」
那些人自然不敢說什麼,一個人還咕噥道:「昨天我怎麼沒見過他。」
接著便是幾聲訓斥,那人只得低下了頭來。
衛彥哪怕走遠了也能清晰地聽見,心想著這黃大仙果然沒有騙人,這等心法居然還能拓寬自己的聽覺,而且哪怕現在天邊只是擦亮,只有一些微觀逃出天邊散向蒼茫大地亦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修道的好處已是初見端倪了,他覺得從今日起,修道界便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哪怕自己只是初入道途或者還尚未入道途,但是從今以後,修道界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縱然後山陵園到山腳處有一段不小距離,但以衛彥現在這身輕如燕的步伐,根本就是轉瞬及至。若非修為不夠無法驅物和腳不沾地而行,怕是這點兒距離根本就不在話下。
立足在山腰之處,他發現遠處的雷雲城中還是有一些燈火在搖曳的,雖然大部分的燈火都在黑暗中塋滅,但多少都還是有几絲的虛影的。只是這些似乎不是他想要關心的,倒是眼下的皇甫家族才是讓他最為關注的。
可縱然皇甫家族很大,但在夜色中似乎卻還是猶如滄海一粟,而那些微微地燭火彷彿沒有出現一般。只是因為家大業大,到底在夜色中還是看到了一個極寬的輪廓。
可他想到了之前自己所住的一個角落,只在後院的一個破舊院落,如今鳥瞰而去,彷彿像是不存在一般。可偏偏是那個不存在的地方擠滿了各種和自己一般的人,當真猶如是在囚籠中掙扎之人一般。
想著自己在後山這大半年雖是過得比較清苦,但遠離了這等是非之地,倒也是因禍得福了。現在發現當初生活之地近在咫尺,心中多少都有些感觸,不過眼中卻閃過几絲的冷意,從今以後自己將不再是奴才,也將不再被人呼來喝去。
踏入後院的時候,彷彿像是又回到了從前,心中倒是有幾分的觸動。大半年的時間並未改變這裡多少,自己之前和他人擁擠在一間破屋的房間早已有了其他人。也許很多人就是這般,為了活下去就算是苟且偷生也都是幸福的。
藏匿在黑暗中的他發現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起床了,此刻天已蒙蒙亮了,他自然也是過過這種生活的,早點起來為得是讓那些主子能夠有各種方便,不然誰願意如此積極。
衛彥看在眼裡,雖是有些於心不忍,可到底還是清楚自己暫時沒這個能力,無法讓他們解脫,看了一會兒后也只得寒風而去。一下子又竄到了衛全忠所在的房屋前,側耳聽去,似乎也斷斷續續的起床了。
開門之處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可卻都是他的父親,衛彥的心中多少楞了一下。發現房屋內只有一個人時突然便沖了進去,發現衛全忠正跛著足慢慢地向外走來。
衛彥楞了一下,連忙閉門而入喊道:「爹爹。」
衛全忠顯然是楞了一下,又見到衛彥已是大為變樣,不由便愣在了原地喊道:「彥兒。」
衛彥連忙趕過去扶著他道:「爹爹,你的腿傷還是沒有恢復?」
衛彥方才一種都處於激動和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之中,因此未曾好好的看看衛全忠的樣貌,現在一看對方顯然是又蒼老了好幾分,心中不由便有幾分的絞痛起來。
而衛全忠見到原本面黃肌瘦的兒子居然變了個樣子,心中亦是無比的納悶,心想著這看守陵園不說什麼事都沒有,居然隱隱還有一些好處顯現出來。因此自然便問道:「彥兒,你不是還在禁閉中嗎?」
衛彥現在根本不會管他什麼禁閉,自然便開口說道:「爹爹,先別管了,我先帶你離開。」
衛全忠顯然有些納悶,可一時三刻似乎又問不清楚自己這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從他能夠安全回到這裡邊不難猜出應該是有什麼奇遇,不然以皇甫家族的手短想要安然離開那後山怕是難上加難的,此刻自然便是相信自己的兒子估計是有了什麼變化。
衛彥經過一番折騰又找到了成玉,然後根據成玉所指的方向到了城西一處比較隱秘的院落之中。在裡面果然看到了小林子,那小林子見到衛彥是十分的吃驚,可卻是掙扎著要跪下,虧得衛彥扶起了他。
可對方仍然說道:「衛彥,多謝你,若不是你,我可能命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