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跌落
春獵的時候將到,舒錦就聽說了北齊的九皇叔要來南秦的消息,意為建交,可誰又知道其中心思。
舒錦知道這次春獵葉珹會受很嚴重的傷,如果她在此間推波助瀾,那麼反派能不能活下去,似乎就是個未知數了!
但是舒錦心底卻是猶豫萬分。
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心底的陰暗,只當他們都是書中的紙片人,沒有真的當他們是個有血肉有靈魂的人,就像書里簡單幾言便能讓一個角色丟掉人頭。
她此時的想法與此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舒錦並沒有真切的意識到這一點,卻在拯救和落井下石間糾結萬分,就連繫統之前的警告都忘的乾淨,只被這賜婚沖昏了頭腦。
真還有幾分腦殘女配的智商,戀愛腦上頭。
……
到了春獵那日,這活動卻是舉行盛大,卻不知是不是因為葉珹父親的到來,所以有了分別。
近些年,南秦的朝政把持卻沒當初那般遊刃有餘,這位老皇帝年事已高,早已經該是皇權新舊交替的時間段了!
這檔口容易出亂子再所難免。
老皇帝崇尚節儉樸素的好美德,所以就是新春宴請眾位朝臣,還是舉辦的簡單,眾人也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異議,當然是得投其所好,皇威哪敢觸怒。
但這位才驚蓋京華的九皇叔一來,這規制就變了一番,倒也正常,也不是頭次如此,怕是別國迎接這位九皇叔也得這般仔細準備。
倒不是只因著他的身份,卻是他這個人風華過盛,總是蓋過人一頭,哪裡有人樂意,何況是一國之君的風采,自然隆重相待,如臨大敵。
卻比之這老皇帝的老態龍鍾,這位九皇叔齊銘卻是貌美,歲月痕迹卻是甚微,看不出年齡,倒是能從模樣上看出點葉珹的影子。
他們的確相像。
當葉珹卻過分陰鬱,而當他收起陰鬱時,卻是低頭含胸,自卑敏感,哪裡能及他父親這般恣意風流。
終究還是差了些,可這差距似乎是他這做父親的親手造成的。
葉珹本該是天之驕子才對的!
舒錦坐在席間,她微抬眼往反派這位父親這邊看,但視線卻被這位九皇叔的氣勢所斬斷。
著實難耐。
舒錦算是見識了,她的確是被這人的氣場折服。
像她見著老皇帝時,腳都打顫,這位九皇叔可比這老皇帝本事要大的多,她哪裡抵得住,幸得自己是坐在席間,不然怕是都要站不住了呢!
除了各王公貴族,還有些許大臣的子女,像是撐場面,若是此時打獵拿了彩頭,必然是風光。
舒錦在席間還看見了那位齊國的太子,也就是葉珹被迫頂替的那位。
她是記得書里說過,女主在外遊歷時,與這位皇子有所瓜葛,自然毫無疑問,是愛上了女主。
這次來南秦,本就是他要求來的,為得自然是女主。
席間各人的表情微妙,舒錦卻活像是看戲的,對照著書里描繪的東西給他們對號入座。
舒錦正看得出神,被人卻是推搡了一把,她正起身,卻被人踩了裙擺,本來自己是背景板,不招人眼的小角色,這下卻一不小心的被人給放到了眾矢之的。
她輕喊了一聲,幸虧前面有個桌子,雖然彎腰的厲害,還是扶住了!
她抬頭就看見了背後發笑的和碩,眼神不善,但卻是一副不幹卿事的模樣。
舒錦皺眉,卻抬頭看見了葉珹。
他也在這兒!
舒錦微驚,但又覺正常,本來他就會在這裡。
開場就是射箭比拼。
北齊之地多是身姿魁梧,跟南秦的小意美景不一,所以比試之間竟然有些不敵。
這自然是氣壞了這位南秦的皇帝。
還沒出氣,就見秦亦辰站了起來道:「聽聞北齊太子武功了得,不知在下可能見識一番!」
老皇帝這時候沉住了氣,倒沒了剛剛那副緊張樣兒,兩國的太子相較,也是兩國儲君相較,不管是誰輸了,都是不好看的!
齊言聽言沒動,卻將眼神看向了齊銘,而齊銘卻沒搭理,任然懶散的坐在位子上,眼神間總帶著幾分戲謔。
不過他雖然淡漠,可真當齊言沒了主意,他還是認真看了過去微點了頭。
齊言得了齊銘的首肯,倒像是得了底氣一般,起身應道:「四皇子既然開口了,齊言怎麼能不答應呢?」
他們兩個對上,倒是有了好戲來看,舒錦繞有興味,邊上的人自然同她一般,都對此十分有趣味。
這可是難得一見。
若是往後說道起來,在場諸位也是見過此景的人,也能讓人有几絲的驕傲。
只是兩人才端起架子,打算比試,就來了不速之客,一躍而起的正是男主秦銘澤。
他看不慣齊言也是正常,男主可是看誰也不順眼,總之覬覦他媳婦兒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可是不樂意,齊言來了南秦,應下四皇子的邀約也是個報復的機會,他自然抓住,對他是一頓欺負,不按常理出牌。
不僅是齊言被打個措手不及,就是秦亦辰也是,沒料到秦銘澤會來這一出,可做出這般不講道理的事情又是在意料之中,誰讓他是秦小王爺呢!
周旁眾人也是一驚,而秦小王爺已經接下兩位放過來的掌印。
以一己之力抵擋兩人,果然非同尋常,眾人來不及苛責秦銘澤的沒有規矩,卻先被他這厲害的招式給嚇到。
果然是秦小王爺,這小輩之中他定然是屬翹楚,旁人怕是望塵莫及。
而坐在謝家席位之上還蒙著面的是女主。
她卻是有些微的轉頭,不像眾人一般看向席位。
舒錦記得這個動作,書里寫到過,這是女主嘲諷的表情。
男主這幅意氣風發的模樣在她眼裡卻是小人得志的模樣,也難怪人家嗤之以鼻,他那討好的模樣一點沒有遮掩的意思。
果然是因為女主與那齊言有了瓜葛而招致的不悅。
齊言果然不敵秦銘澤,氣勢很快被壓了下來,也是這位秦小王爺什麼招式都耍得出來,連些無賴的招式也用得得心應手,而齊言哪裡會是秦銘澤的對手,可又被這麼多人看著,終歸不好落了臉。
若是秦亦辰與他比試,那便只是切磋,點到為止,哪裡會像秦銘澤這樣惹了一般,竟然不分出個勝負誓不罷休,倒有些不知分寸,怎麼說都是兩國之間的關係問題,秦齊兩國本就緊張,哪裡能在這時候結怨呢?多不划算不是!
本以為齊言會輸得慘烈,就是舒錦這外行人看著都覺得這齊國太子必輸無疑,再說怎麼可能爭得過男主頭上的光環呢?
自然事事都有強過男配的極品,怎麼是他能贏過的!
舒錦記得書里說起這段時都是誇耀男主的忠心霸道,容不得自己喜歡的人有一點沾染。
可舒錦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呢!
怎麼說呢?他似乎沒有顧全大局,只是有著男主的光環照應罷了,才沒被人罵而已。
那現在的話來講就是裝逼過頭了。
這場「鬧劇」是在北齊九皇叔投過的一隻玉簪下結束的。
飛過來的玉簪晶瑩剔透,而像舒錦這樣不會武功的白痴,似乎都看不見那簪子從何而來,怎麼突然就飛過東西,只覺得一閃而過,像是眼花了一般。
而人前台上比試的人卻因此手慢腳亂,卻是差點沒有躲過這簪子襲來。
「既然點到為止,那麼也該結束步入正題了!」清朗的聲調響起,能聽見摺扇收起的聲音,總覺得過分風流,話音一落,眾人目光不再只投在了台上比試的二人以及被替代站在一旁的秦亦辰。
而是這位舉足輕重的九皇叔身上,卻也不敢真的直視冒犯。
僅一隻簪子而已,他們卻個個亂了分寸,小輩的確還是比不上這位歷事多年的九皇叔,能夠名揚天下的確是有本事的,難怪是被眾多人追求著的齊銘,這般風貌已經是可見一斑了!
年輕時的風采想必與此不遑多讓才對。
舒錦暗暗思付。
他對這位齊國太子可謂是相當維護,照顧著他的心思,沒讓他過分窘迫難堪。
可這樣的愛護,卻讓舒錦心口發涼,好像他的親生兒子還留在南秦里,他還沒能見一見,或者說是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這般的差距難免不會讓人傷透了心。
可是只有舒錦想到了這點,沒有人念著葉珹的,他是真的凄慘了些。
別人都覺得他被人如此對待都是常態常理,怎麼別人就是護在心尖兒上,一點苦事都不沾,總有人護著,替他扛著。
而葉珹自始至終就是他一個,這般熬著心底的那點期待難免熬光了,他就這麼看著別人「父慈子孝」,倒分不清誰才是個正牌了!
這可真是讓人難過不已,舒錦那顆狠毒的心突然就沒那麼狠硬了。
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她的同情心又泛濫了,最開始他並不是這樣想的,心裡身體都變態的反派怎麼會是她看得上的呢!
這比試草草收場,齊國九皇叔的面子還是要賣的,舒錦被人伺候著進了帳篷,是在打獵的獵場里安營紮寨。
舒錦倒是頭一次在古代「野營」,倒是有趣,一切都新鮮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