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證據確鑿
「可在當時,她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傅靳廷反駁他的話,以一種審判官的姿態想要找出傅夜爵話里所有的漏洞。
「所以我才會說,他們是死在敬先生的手上。」傅夜爵咬牙說道,提及這件事,他似乎比任何人更又怨恨的權力。
不等傅靳廷去細想這裡面的因果關係,傅夜爵又開始自發地解釋。
「敬先生另一個身份是腦科醫生伊恩,他手下的手術百分百的成功率,我查到了媽當初的病例,如果伊恩當初那台手術真的成功了,媽的病在那天晚上不會再複發,也就不會有那場悲劇。」
「僅憑你一面之言,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傅靳廷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態度,他就把傅夜爵視為一個禍害。
傅夜爵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我只是想要把這個事實說出來,不至於讓它一直憋在我的心頭讓我難受。」
他俊逸的臉已經從剛才紅漲的樣子恢復了平常,講完了那個故事,他的神色看起來也輕鬆了好多,說完他就準備往門口而去。
「站住!」傅靳廷凌厲地喊了一聲,在他這裡,這件事根本還沒有被解釋清楚。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還有事就不留了。」傅夜爵腳步不停,語氣平平淡淡,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又停下認真說了一句,「你不在的日子裡,我會替你好好照顧著傅氏,也會替你好好照顧著施薇薇。」
傅靳廷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但他也知道傅夜爵只是為了故意激怒他。
最終傅夜爵還是走了,帶著他滿身陰鷙和壓抑的氣息,徒留了空氣中隱隱的悲哀。
傅靳廷久久地站在原地,他試著將傅夜爵的話看作是真的,將當年的那件事再回憶一遍。
院子里濃厚的鮮血味,院子中央躺著他的父母,還是小孩的傅夜爵呆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小小的傅靳廷沖了過去,小臉嚇得煞白,氣息不紊地看著地上的鮮血,嚇得失去了思緒。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懂得了死別的意義,所有的恐懼和絕望都壓在了喉嚨處,他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痛苦,連喊出來的嗓音都沒有。
後來傅老太太過來了,不由分說一巴掌扇在傅夜爵的臉上,院子里四處都是悲痛的哭喊聲。
那一天是整個傅家最黑暗的一天,就好像被卷進了地獄里一般,傅家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絕望的死氣。
傅靳廷每次想到這件事的時候,身子就止不住的發冷,好似被丟進了冰櫃里凍著了一般。
他用力地握緊了自己的手,剋制著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傷痛,回歸到事件本身看問題。
僅憑主觀的話,他一定是想把傅夜爵殺了。
既然是敬先生做的腦科手術,再加上以往的恩恩怨怨,敬先生報復的可能性極大,而他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傅家人,這本來也就是個好機會。
傅靳廷找了人去醫院查記錄,他也並不是完全否定傅夜爵的話。
這一查就是三天,而另一邊施薇薇輕而易舉地就打贏了官司,那個廠長被關了起來,法官也同意施薇薇要減輕傅靳廷的刑罰。
施薇薇問怎樣才能把傅靳廷釋放出來的時候,法官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這件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傅靳廷當初偷稅漏稅的事情也已經被證實了,傅靳廷還不清錢就會被關在裡面。
施薇薇上哪去給他找那麼多錢,她想要見傅靳廷一面問問他的想法,或許還有轉機呢,她都幫他打贏了一場官司了。
可傅靳廷根本不見她,即使施薇薇等到了晚上,他也依舊不見。
另一邊敬老頭的小院里,傅夜爵不請自來。
他去的時候,施薇薇不在院子里,他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會過來。
阿檸看到他的時候告訴他施薇薇不在,可傅夜爵一言不發地去了敬老頭的屋子裡,熟門熟路就如同走在自己的屋子裡一樣。
阿檸皺眉看著他,剛想打電話告訴施薇薇一聲,傅夜爵開口了,「我過來找點東西,這是我朋友的屋子,我已經提前告訴過他了,你不必多嘴。」
阿檸很想問你口中的朋友是薇薇姐嗎?可感覺到傅夜爵身上的氣場不對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她很怕傅夜爵待會生氣起來會把她丟出去,另外,她記得傅夜爵手裡還有槍來著,就是當初在薇薇姐這裡找到的那一把。
阿檸縮了縮脖子,乖乖地蹲在了客廳門口看著大門,希望施薇薇可以早一點回來。
傅夜爵在敬老頭的屋子裡轉了一圈,老頭的屋子很小,只有二十平米的樣子,牆壁有些發黃,看起來似乎也有個幾十年的歷史了。
這裡是當初敬老頭父親住的地方,他父親就是在客廳里和農藥自殺的。
傅夜爵想,老頭回國之後藏在這裡是不是就是為了懷念他去世的父親,然後再積累對傅家的恨意。
老頭讓他把傅氏拿了下來,他收養自己的原因不會就是為了有一天看到他們兄弟間自相殘殺的樣子,這樣也能幫他省下不少麻煩。
傅夜爵翻了他的柜子,裡面的東西都積著厚厚的灰,看起來這些儲物櫃也很久沒用了,老頭也懶得收拾,老頭估計只是對收拾藥材有興趣。
翻過了一個個小匣子,最後在床下看到了一個帶鎖的匣子,他好奇地拿了過來。
一個普通的木製匣子,加了一個很是詭異的鎖,看起來有些複雜,倒像是和魯班鎖有些類似的鎖頭。
傅夜爵花了半個小時才給打開了,瞎子裡面就放置了幾本書,他輕巧地將書籍拿了起來,擦掉上面的灰塵然後翻看起來。
是很普通的名著,傅夜爵翻了兩本就放下了,他本是想直接將書籍放在柜子上的,可沒有放穩,一摞書就全掉了下來。
傅夜爵一本一本又把它們撿起來,撿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薄薄的小記事本,他疑惑地拿了起來。
記事本里的字體已經開始泛黃了,甚至有的地方已經氧化看不清。
傅夜爵看著上面熟悉的筆跡,一眼就知道這是敬老頭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