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驟愛的教導

屠悠悠是不喝酒的，就是在她心情在不好的時候，她同樣是不會選擇買醉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買醉，會讓她覺得不安全。孤身一人在這樣的一個陌生城市裡，安全永遠是要擺在第一位的。但是今天她坐了下來，原因同樣很簡單，就是小美哭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小美流淚。

「你是一個好人。」

這是小美對悠悠答應陪她喝酒的最高評價，這也是兩人合住兩年以來，小美第一次對悠悠的評價。

話不多說，先干三杯，小美給悠悠倒的都是加拿大的起泡酒，喝了只覺得像是碳酸汽水，喝到嘴裡是甜甜的，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喝酒的苦澀和灼熱。居然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怎麼，很好喝是吧，但是你不要掉以輕心，越是這樣好喝的酒，它的後勁就越大。就像是愛情，你越覺得甜蜜。當你失去的時候，受到的傷害就越重。」

小美看著悠悠臉上幸福的樣子，又開始傳教士一般的教導。

「你今天喝酒是因為感情的事情嗎？雖然我不想問的，但是現在酒過三杯了，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對彼此坦誠一點。」

相比較哲學和情感的問題，悠悠更關心的是為什麼，尤其是小美的眼淚。

「你這個人真的很多事誒，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對我的關心嗎？好吧，為了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也是為了回報是的好意，我就說一下吧。」

其實小美也是渴望有人能夠傾訴的，只是她還是礙於「藝術家」的顏面。要知道作為一個藝術家始終是保持自己的風範的。這不光是一個簡單的辭彙，對於藝術家這就是她們的「命」。

「我愛上那個朝鮮族男孩了，對，是真的愛上。我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泰山。你知道的，當我給一個男人起了名字，那就等於是宣誓了自己的主權，從此以後他就是我的，一定只能是我的。但是我給他起了名字之後。他卻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說我是在奴役他。我沒有給予他足夠的尊重。他說他並不是我們家的阿貓阿狗。他有他自己的名字，我應該稱呼他本來的名字。這才是對他最基本的尊重。於是愛的宣言，就變成一場無休止的爭吵。在下午的時候，他帶著他的行李離開了。並且對我說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段敘述的並不是很長，但是悠悠還是在聽到斷斷續續的哽咽聲。聽的出來小美是真的很傷心，而這個分手的理由卻真的很「扯淡」。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你想要表示你對他的愛，而他覺得你是在侮辱他。就因為這樣，你們就……」

悠悠知道自己的表情很詫異，同樣的他也知道的語氣很詫異，當然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很詫異。

「對，就是這樣，我跟他的差距就是文明人和食人族的差距，我對他說的是他很好，他的理解是他很好吃。我說我愛他，他覺得我要吃掉他。對就是這樣的差距，不可能調和拉近的差距。只是之前沒有發現，現在因為簡單的一個「泰山」的名字，全部被激發出來了。」

小美到了這個時候，依舊能對悠悠詫異的事情，表現出絕對冷靜的分析，並講出一番深刻的道理，這一點確實是悠悠沒有想到的。

「你能這樣冷靜的分析，自然是最好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明白，那你為什麼還會這樣的傷心呢？」

悠悠的疑問又來了，既然這麼明白，心中定然是應該釋然的。人的痛苦不是因為想不通嗎？那這小美的憂傷又是從何而來呢？

「我是明白，但是我還是心疼，我心疼呀！」

小美突然痛哭失聲，可能是已經喝到了第十杯。有可能是悠悠的這個問題真的觸及到了小美最脆弱的那一環。

對，心疼，傷心，這需要什麼理由呢？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不需要完全不需要不是嗎？心疼的時候，哭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給自己找到一個理由呢？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強忍著呢？人給誰看呢？人可以對別人虛偽，但是對自己卻是一定要誠實的。一個連自己都騙的人，是沒有活下去的必要的，因為他就是活著，也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乾杯！」「乾杯！」為了心疼，為了眼淚，悠悠和小美乾杯！

就這樣一杯一杯的各色酒水，在兩個人之間不停互換，但終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悠悠也居然覺得沒有一絲醉意，反倒是越喝越精神，越喝越興奮，這樣的感覺小美顯然和她是一樣的。

隨著酒喝得越深入，兩個人的話又逐漸多了起來。而且更加是沒有任何的忌諱，更加的是敞開彼此的心扉的肺腑之言。

「小美，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的目標是在今年集齊五十六個民族的，怎麼才到朝鮮就愛上了。那你的計劃呢？那個小眼睛「泰山」真的很吸引你嗎？」

悠悠終於問出自己一直想問，但沒有問出來的問題。就是一個「集郵女」的小美。難道也會真的為了一個長相平庸的人動心，痴心和痛心嗎？

「這……這是一個好問題。你這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我是一個放浪形骸的人，我是一個藝術家。我的眼光並不應該這樣的淺薄，我怎麼會真的就愛上泰山了呢？但你知道嗎？泰山他長得真的和我的初戀很像，尤其……尤其是他……和我……你懂得，那時候的感覺真的太像了。我懷念那種感覺。那是我第一次時候的感覺，你知道誰也不會忘記那種感覺的。」

悠悠的問題，讓小美真的回想起很多，甚至連她的初戀，連她的第一次都想了起來。當然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小美會這麼簡單就愛上泰山。

「是啊，初戀……誰的初戀都是難以讓人忘懷的，有的人說是能割捨，能遺忘，能放棄，那都是騙鬼的，又有誰能做真的放下呢！」

悠悠聽了小美的話，也忍不住要感嘆一句，可能是受到小美的影響，她現在的感嘆也似乎是帶著一些哲理的。

「對……你說的太對了！對了給你看樣東西，這是我和初戀分手的時候紋的，除了我自己沒有人看過。」

小美突然很神秘的說，並且把悠悠的手拉向自己的胯下……。

悠悠有心要拒絕，但是心中強烈的好奇心還有酒精的作用，並沒有讓他停下來。就這樣小美的褲裙被悠悠和小美自己合力拉下一點，這時一個小小的「停」字出現在悠悠的面前。

「你……你怎麼會在這樣的惡地方，紋這樣的一個字呢？而且你確定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那些……」

悠悠想要說，和你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就都沒有看見過嗎？

「要不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想到的只有那件事，而絕對不會真的認真對待你。如果他們看見了，他們就不會做了不是嗎？」

小美輕啐了一口，然後用一種TMD般吐槽的口吻說道。

「好吧，男人終究還是淺薄的，但是小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紋這樣的字嗎？」

因為這個隱藏這麼深的「停」字，小美在悠悠的心中，一下子變的純潔起來，對就好像是聖女一般。小美是純潔無瑕的女孩，她並不是真的想要那樣放浪，只是她認識的男人並不知道「停下」。

「這就要感謝我的初戀了，他比我大兩歲，但是居然跟我一屆。讀高中的時候，我真的是為他的藝術氣息著迷。本來立刻很好的我，就為了和他在一起，居然……居然TMD的去學了藝術，就是為了將來和他能夠考到一家美院去。但是你知道嗎？最後居然是我考上了，丫的卻沒有考上，就這樣在我大三的時候，他終於考到我們美院，雖然只是一個專科。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當時他剛到學校，就帶著幾個哥們和我一起慶祝，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三年，你知道三年真的是好長好長……那一夜我們吃了燒烤喝了好多好多酒，我現在也沒有記起當時我們喝了有多少。直到夜深，宿舍是回不去了，他提議我們找一個小旅館先住下。當時我和他還有他的三個兄弟，就睡到了一個旅館地下室的通鋪。那一夜他流淚了，他哭的很傷心，說是三年每一天都在想念我，每一天都是在那麼那麼的愛我！你知道的男人說這些話其實都是鋪墊，其實他只不過是想要睡我。但是當時我就是很感動你知道嗎？感動的我都不能控制我自己，就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了他，那一夜，也就是我的第一次……。」

小美說到這裡，雖然有些曲折，但悠悠還是有些感動的，這就是所謂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只是小美依舊沒有說明白，她為什麼要紋一個「停」字。

「你是不是覺得很感動？我呸！我呸！男人都他媽是狗東西！我*****他們！」

小美突然叫罵起來，幾乎聲嘶力竭……

「那一夜，當他離開我的身體之後，其他的三個人……三個人…………上來了！」、

小美突然癱倒下去，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