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話,叫然的人32
在老時間醒過來,在老時間跑步,吃著和以前一樣的早飯,這和以前的生活日子一樣,沒有變化。
第二個學期前一天凌晨,用束縛著感傷回憶的心去晨跑,我把過往沉重的事,都隨著凌晨的微風而去,並想著重新的去接受一個新的生活。
這時的街道上杳無人跡且荒涼,旁邊的路燈暗色無澤,右手邊的大海泛起了波浪聲,加上這清涼的微風,讓人心曠神怡。
每當想起校園,就是跑步,打架,讀書,這些簡單的組合。說起來這些事兒,好像我都做過。
左手邊鬱鬱蔥蔥的喬木,和這一條透來清香空氣的人行道,都是我身臨其境所經過之地。
恩率老師她,時而對我嚴厲,時而對我溫柔,是一個三觀為人都很正的人。有時候和細絨棉一般溫柔,有時卻和鐵塊似的蠻橫。
雖然她這人的嘴巴很啰嗦,對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斤斤計較,只不過是她在細節上處理事件,比較完美而已。
老師的個子160,一頭中長黑髮和有神的眼睛,身材均勻凹凸有線,臉頰有茉莉花般的氣質。
把她這些凌散的個人魅力,全部結合在一起后,反出一個剔透玲瓏的美人。
而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是初三的那一段往事。
那時候,我在闃無一人與荒涼的後山上,進行了我第一次的自殺任務。雖然,我之前有幾次萌生過自殺的念頭,但真正實質行動是從初三開始。
森林中只有蟲鳴鳥叫的奏樂,和那讓人心悸的陰寒歷風,它們徘徊在我這個靈魂抽乾的軀殼。
那次自殺的理由,是我又在學校中受到了恥辱,又讓我回往起,給我恥辱的那個男人。而那天我剛和筆友絕筆不久的時候,就去深山裡進行了自殺行動。
我準備好一條粗的牛繩,綁在了一顆松樹上,紮好了一個紮實的結。
我雙腳墊著一級階梯高的石頭,想死的雙手緊握住牛繩子,保持著這種姿勢發獃著。
這是那所謂那個的,人在自殺前,對現在的事物還存在一定的留念。所以在做決定之前,都會殫精竭慮的去思考,自己消逝在世界之後,是否真的值得,死了之後是否有人擔心。有這種想法的人,通常還有生存意志。而,真正想死的人,大多都看破紅塵想開了。
我知道,可我,那段時間真的很想死,雖然是有一點讓我存在的留念。可,只不過都是和水一樣,灑在地上就會消逝的記憶,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只不過幼兒園的兒戲演技罷了,沒有人會在乎你。
發獃糾結了一會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然後就把頭套進了繩結上,準備踢開那石塊,進行前往另一個世界的儀式。
可這時候,一位黑襲長發灰瞳的女生,闖進了我的自殺小世界。
她跟我說:「小哥哥啊,你為什麼想不開啊?」。
我回復她說:「不是想不開,是我想開了,才站在這裡」。
她用那雙穿透人心的瞳孔盯著我,對我說:「也許死亡是一種很好的東西,不過,就這樣死去了,就一文不值了」。
「世人不懂我,也就是說,除了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懂自己。不然梵高,太宰治,張國榮等人,都不會自殺了」我。
她嘴角顫抖了一下,笑了起來,說:「死了是一種什麼感覺呢?我也許不會知道,但我也想試一下。因為這世間,也沒有我存在的價值了。有機會的話,一起殉情吧。自己一個人死去,沒有意思吧?。我每分每秒都很想死,只不過,不是現在死」。
我從繩子上下來了,並不是因為對和她殉情感到興趣,而是她這句充滿了喪言的話,讓我對她充滿了興趣。
能從嘴巴說出這種話的女子,讓我感到是一種同類相吸的感覺,猶如磁鐵一般把我對她的興趣,深深的粘在了一起。
我有了活下去的目標了,那就是想了解她,刨開她的心,然後去研究她內心深處。再探討一下,《女孩子是一種什麼生物》?。
這感覺,猶如《火影忍者博人傳》巳月對博人那樣似的。
從死亡邊緣踏下大地后,我就向她問:「你的名字是?」。
她回復我說:「我叫王語純,你呢?」。
「我叫寄白,請多指教」我。
她表情穿透出好奇之心,向我問:「你是哪裡的學生啊?」。
「我就讀雲夏初中學校,今年初三,你呢?」我。
所謂的交流,就是一問一答,你想問,我想說,然後只有我們彼此之間。
「那好巧哦,我讀你附近的初中,我今年要轉學去你的這個學校,那我們是同學咯」她伸出右手來,繼續面向我說:「來,握個手吧」。
「是為我們之間友誼開始,做的一個打招呼嗎?」我握住了她的手說。
「差不多就是如此」語純。
凜風舞動我眼前她的黑長發,束帶著她一條條直黑線似的頭髮,散開了斜在左邊飛舞。
「話說回來,這裡這麼荒涼偏僻,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我。
她噘了一下小嘴,說:「沒什麼,我感覺今天來這裡,會遇到我命運中的人」。這種透出微笑的玩笑話,讓我感到她在隱瞞什麼。
「命運?」我有點疑惑。
「不要問的那麼透啦,我會不好意思的」語純她穿透人心笑容,吐出的話語,讓我感覺不到什麼不對勁。
「那麼好吧」我。
在這一棵松樹下,這就是我和王語純的邂逅,她同時也是我的初戀。
我記得我前面已經談到過她,她也已經去世了,她的思念永遠的雕刻在過去,成為了那一段讓人痛心的記憶。
那天自殺未遂后,我攜帶著僅有的生存意志,神不守舍的回到家中。
父母初一開始就離婚了,而父親每天工作都是晚歸,所以我每天傍晚都是孤身一人,擠在這個只有自己的世界。
晚上,填充了那被飢餓淋淋吞噬的肚子,然後再到洗澡房那裡沖灑了沾上在身體上的人間罪孽,然後形單影隻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那電視機上,只有讓人感到無聊的節目播放,什麼喜劇主持,還有什麼青春偶像劇,一臉笑嘻嘻的樣子,這讓我感到無比厭煩。而我卻,看了這好像老師講生物課的電視,足足三個小時。
十一點的時候,父親他才從繁忙的工作中結束了,之後,就回到了這個二人的小家。
他踏在了門口處,放好了那件黑色西裝,對我說:「今天上學的還好吧?」。
好?今天我半天在學校受到恥辱,放學后跑去上吊自殺了,可我,又不能對父親說出來。
我只能這麼說了:「挺不錯的,還交到了一個朋友,聊了一整天」。
「那就好,真擔心你一直都沒有朋友,從以前開始就這樣」爸爸語氣有點欣慰。
「沒事的,我會努力學習的,我已經吃飽了,你也去吃飯吧」我。
總之我們父子之間,沒有什麼多餘世界性的大話題,就是簡簡單單的對話,你問我答,猶如犯人審示似的。
父親回來吃完飯後,我就倒下在那個讓我感到安全的窩中,躺在了床上。
那個讓人感到是同類的王語純,她忽然浮現了在我的世界里,包括放學后從認識她到結束的那一刻,都讓我回味無窮。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她那張被神秘感包圍的外表,彷彿是一個未開發的黑洞,能把整個人都吞噬掉,卻越是如此越讓人想探查下去。
想著那些所謂莫測高深的疑問,我腦中攜帶著和她的記憶,一起進入了夢中的世界。
凌晨時分,她轉學到了我的班級上。然後,我們之間的悲劇故事,開幕了。
讀初三的這個校園,於我而言,到處都充滿了惡意。我每天都攜帶著空殼,在那裡進行著行屍走肉的生活,沒有一點希望。
那時,日復一日的呆在地獄中,年復一年的添著別人的口水,簡直就是絕望。可,隨著語純闖進了我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因為從那天開始,我被朋友這個詞語愛上了,並擁有了人生中那所謂的朋友。
那天上課鈴響起來后,恩率老師她來到教室上,她說:「今天有新同學要來了哦,請大家鼓掌歡迎」隨後,恩率老師對門口那邊說:「語純同學快進來吧」。
之後,語純她踏進了我們班級上時,教室內響起了一片鼓掌聲,而她就走到了老師講台的旁邊停了下來。然後,她在黑板上寫了自個的名字,說:「我叫王語純,喜歡聽音樂,喜歡吃西瓜,喜歡看小說,喜歡安靜,請多指教」。
四個喜歡,真是讓人感到意外性的介紹呢。
老師這時候對我們大家說:「好了,以後大家請多多照顧一下王語純同學」,然後老師指著我這裡,對著語純說:『你的座位在那個寄白同學的後面』。
語純簡單的謝過了老師之後,就坐在了我後方的座位上。
同學們保持著鴉默雀靜的課堂上,都隨著下課鈴的鳴起,結束了。
學校也從被安靜佔領的氣氛,恢復了以往喧嘩熱鬧的景色。
這時候,坐在我後面的語純,對我說:「好巧哦,沒想到我們是同一個班級的呢」。
「嗯,巧的不能再巧了。因為這太有戲劇性了」我。
「戲劇性是?,所謂的電視劇和小說故事嗎?這種台詞?」語純。
「是啊,不過很遺憾的是,我馬上就要轉班了,很快就不是同班同學了」我。
「不會吧,哎,這麼災難啊?」語純。
「怎麼說呢?所謂的命運吧」我。
這個班級裡面有幾個人看我不順眼,我不想在這個地獄再呆下去了,那怕只有一秒。
「那我和你之間的命運,真的不太好呢」語純。
微風和斜陽穿透了窗戶,灑在了我眼前的少女上,黑色長發的少女專註著我們之間的對白。
她眼神閃爍著星耀般的光芒,和濁氣恥辱染那種虛無體,完全就不像是會沾上邊,彷彿是一個多姿多彩的魔方。
她長發及腰的標籤和深色的雙瞳,結合起來,就是百里挑一的美女。而她其中的幾根黑長頭髮,跟著隨風輕舞的飄逸著,仔細的觀察之下,皮膚結白的沒有一點瑕疵。
「命運這種事情,還不是自己找來的」我。
「哦,可你這麼盯著我看,我會不好意思的」語純。
「對不起啊,我剛剛想事情,忘神了」我。
「是不是我長的太好看了,你盯著入迷了吧?」她托著下巴,用玩笑似的語氣對我說。
「啊,能不能不討論這個啦?」我被她搞的有點無奈了。
「仔細看著你,也挺可愛的,你這麼可愛,有女朋友了嗎?」語純。
我堂堂七尺男兒,既然被別人說我長的可愛。雖然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被女生誇我可愛,但是你誇我長的酷的話,我想我會開心到死的。
「什麼可愛不可愛的,這個詞語用在女生身上,不是更好嗎?」我。
「誰叫你名字也叫白,皮膚也白,除了眼睛是灰色的,頭髮是黑色的。我不說你長的可愛,那說什麼?」語純。
其實外表怎麼樣的,我並不在意,即使是妖魔鬼怪那樣丑,也只不過是一張皮囊而已。
它也改變不了我對這個世間,充滿了恐懼,還有那由我壓制在內心多年的厭惡。
「你長的那麼漂亮,應該有很多小迷弟吧?」我跟她轉移了話題。
「沒有啊,我要那個虛名的東西幹什麼?」語純。
上課鈴響起來,打斷了我們之間的話題。
我說:「先上課吧」。
聽恩率老師講的課堂,要比其它老師講的課,更能讓我那不平靜的內心,得到了一份安寧。
老師她演繹著人生指導員,向我快要被社會黑化的內心,滴下了幾點治癒的淚水,才僅僅的給了我一點希望。
我很累,要是這段時間沒有老師她幫忙。說不定,壓制在我內心中的千斤大石塊,早已把我壓成了肉泥。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希臘神話中的《西西弗斯》,被上天懲罰,然後推一塊大石頭上山。
西西弗斯他甚至一度綁架了死神,讓世間沒有了死亡,才被眾神懲罰。
而我呢?上輩子肯定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吧,所以這輩子讓我過著恥辱的生活,去贖上輩子的罪。
我如今的感覺,自己就好像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於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於是我只能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
我的生命,可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當中,慢慢的消耗殆盡。
我逃避不了這被上天註定的命運,要是我放手的話,就會被壓力壓製成了肉醬,變成了一團鮮血。
我只能在這永無止境的壓力中,單曲循環的做著這種不可能的事情,直到我墜入地獄中,才結束了這一切。
我很累,這石頭實在太重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背一塊岩石試試。
下課了,語純讓我帶她去學校中熟悉一下環境。
學校裡面也沒有什麼特色,來來回回都還是那幾個地方,圖書館,籃球場,廢棄的倉庫,天台,鞦韆等等。所以,我就這樣帶領她走了一圈。
她那初來乍到的好奇心,似新生嬰兒那樣觀察了整個校園。不久,她累了之後,兩人就一起坐在了學校附近的板凳上。
板凳處周圍種了幾顆松樹,綠色清香滋潤了整個校園中,緩緩的植入了我們之中。
那吹舞的微風,和松樹的葉子,還有這觸實感的凳子,都深刻的被我的觸覺感應到。
語純她說:「這個的學校,和我之前的那個學校對比,差了很遠呢」。
何止是差,這裡居住著一群惡魔。我也只能壓制住內心的怨氣,說:「還好啦,你之前好端端的,為什麼轉學了呢?」。
剛剛上節課和語純對白,那幾個惡魔之子都盯著我,讓我身心都不寒而慄。
「換一個場景讀書,重新再來,改變一下心情,就是這樣而已啦」語純輕輕的說。
語純成功的吸引了學校男生的目光,剛剛帶她在學校轉一轉,那群男生都穿透出色眯眯的眼神,把視在線投在我們這裡。
像她這種閃閃發亮的美女,不管在那裡,都是一盞聚光燈。
「重新再來嗎?」,可我,生命中好像沒有這個詞語,呵。
「有疑問嗎?寄白同學」語純。
「沒有啊,就是你所謂的重新再來,才讓我們彼此間成為了朋友,我挺開心的」其實,我在悲傷。
「我也挺開心的,今年請多多指教咯」語純。
「請多指教」我。
是從這天開始,讓我愛上了語純。雖然只是普通簡單的交流,我卻被她挑動了心弦。
愛上她並非是外表那麼膚淺的理由,而是我多年來都沒有一個朋友所致的。
她的出現,點燃了我那燈火下僅有的希望,而那渺小希望的根,才緩緩的越燃越旺。
這是從軒演和小果后,第一次感受到人類投來的溫暖,我還以為,我被這世間除名了,被上帝給拋棄了。
這天,是我從噩夢的世界中,得到最開心的一天。
可就是因為幸福的日子,它的壽命通常都很短。因為這世間,是被一團濃濃的惡意創造出來的。而所有的快樂,都猶如大海撈針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還有,我曾傷害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