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番外之長歌篇（180）
太皇太后卻是抬手指著面前的人，氣急敗壞，「那個混賬東西，要是不將人給哀家放出來，這葯哀家就不喝。有本事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哀家和小長歌一起去死！」
每年的年節，她基本上都是在青蓮寺過得。
今年也是一樣。
可萬萬沒想到，家宴上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就算所有人都說看到了是小長歌動的手，她也不信！
沒人比她更清楚，那秋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小長歌更加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更何況是當著大庭廣眾的面。
除非是愚蠢至極，否則這件事一旦發生，最後倒霉的就是自己。
徐嬤嬤在旁邊也是著急的紅了眼，只能好聲好氣的勸著，「太皇太后，您現在可千萬不能有事，若是您有事的話，那，那長歌姑娘還能仰仗誰呢？」
徐嬤嬤深知現在普通的理由已經沒法兒將太皇太后給勸住。
只能用染長歌來勸人。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以後，太皇太后的臉色也略微好了一些。
但是眉宇間依舊是滿滿的愁緒，「現在那個混賬小子，都不讓哀家出去。還將小長歌關在天牢裡面，外面更是全部都是要處決小長歌的聲音。如此情況下去，哀家就是想救人都沒有辦法。」
她雖然貴為太皇太后，在這皇宮裡面曾經擁有的部分勢力。
這一回，全部都被君珩給控制住了。
一個不剩。
這是生怕她會派人將小長歌給救出來不成？
徐嬤嬤也是著急上火。
小長歌的性子，她們也不是不清楚，這一次的事情縱然沒有在現場，可無論如何都是讓人難以置信的。
「奴婢也不相信長歌姑娘會做出來這樣的事，可是眼下，所有的證據全部指著長歌姑娘，您就是擔心，也得先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行吶！」徐嬤嬤都急紅了眼。
這一次，幾乎是所有的招數都使不上。
根本無計可施。
太皇太后氣急之餘，一下子瞧見了旁側的那些畫作。
那好像還是之前，小長歌託付給她的。
先前，小長歌分明那般的不願意嫁給君珩那小子。
明明當日還……
——
「回稟皇祖母，孫兒想娶長歌為妃。她若願意答應，孫兒自然不會關著人，可她不願答應，孫兒不得已而為之。」
明明就是混賬無比的話。
但是被君珩說出來，卻是如此的理直氣壯。
讓人不得不心甘情願的承認下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半點的心虛，讓人無法反駁。
太皇太后也是被他這樣的態度和言論給氣到了。
他肯定私下裡和小長歌提過，就是被拒絕了。
現在倒好，這是知道沒有辦法讓她答應，所以當著自己的面，直接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要是小長歌不答應，也就自然會繼續將她給關著。
就是連自己，都沒辦法再說什麼。
但是小長歌要是礙於壓力之下答應了，高興地也是這個混小子。
這怎麼看，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太皇太後下意識的朝著染長歌的方向看了一眼。
染長歌也是半晌沒有說話。
心底像是堵了一口氣一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君珩將這樣大不敬的話給說完了，沒等太皇太后說話，直接起身，當著兩人的面站了起來。
面色冷然。
似是沒有絲毫不自在。
終於，染長歌有些忍不住，冷著臉回，「太皇太后，我不願意。」
這一次，不僅僅是當著君珩一個人的面。
而是當著太皇太后的面。
染長歌也不想繼續忍耐下去了。
摸著面前的杯盞。
將裡面的那一小杯酒，緩緩的喝了下去。
隨即，起身站在了君珩的面前。
與他四目相對。
兩個人的眼神中，似是有火花在碰撞。
當時的情狀，太皇太后還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不久之前，小長歌竟然同意了。
她那個性子，若非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怕是覺得不會同意。
此事背後，定然還有其他的緣由！
更何況，但是小長歌交託畫作的時候，那模樣，就好像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這個下場一般。
那一日。
氣氛凝重。
染長歌再一次見到太皇太后的時候，在太皇太後面前站定了很久，最後，緩緩的跪下來。
對著太皇太后，重重的磕了個頭，態度溫婉，語氣堅定，「日後，望太皇太后鄭重。您只需安度晚年，不必因為我的事，勞神傷心。」
「小長歌，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太皇太后蹙眉。
她將人給叫過來，就是想給她做主的。
雖說她沒看到當時的情況，但是誰要是敢說那是小長歌做的事，她肯定不信。
染長歌卻是緩緩的直起身子，說什麼也不肯站起來。
面對著太皇太后，一字一句，態度堅決，「太皇太后，您先不要著急。」
她會慢慢的解釋。
「昨日之事，的確是我動手將她推進千鯉池中，此事我無從抵賴。」
只是此事為何會發生，便是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小長歌，你……」
「您一直都護著我，相信我，我很感動。可是現在，我擔心有朝一日，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染長歌苦笑了一下。
推人入池塘。
她說過她擔心有朝一日控制不住自己。
「太皇太后，您和皇上之間的祖孫情，萬不可因為我被影響。」
「我今日過來，是有事想要求您。」
太皇太后所有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她一直都知道，小長歌看上去溫和有禮，但是性子實際上很倔。
但凡是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此時此刻，怕是也一樣。
說話間，染長歌稍微轉身。
身後的徐嬤嬤將方才幫忙從皇帝寢宮帶過來的東西，遞到了太皇太後面前。
「這些是曾經三王妃還在的時候，說需要的東西。如今她雖然已經去了西涼，可我卻幫她畫完了。這東西可是幫她治病救人，原本想著有朝一日再見的時候，可以親自送給她當做禮物。」
「現在……」染長歌說話間，略微頓了頓。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沉寂到心底深處的不安，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希望太皇太后可以幫我保留著，等到下次見到三王妃的時候，可以送給她。」
這話里話外的語氣，就好像是人回不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