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忠武將軍
「你個老梆子,拿我尋開心呢是不是?」
只不過葉言明還沒高興多久,當他樂呵呵正準備將金條收入背包中時,卻發現木盒內全都是石塊,就最上面蓋著薄如蟬翼的金箔片,氣得葉言明再次揪著瓜農的衣領吼道。
「我要是有這麼多金條的話,何苦還在這裡種瓜啊~」
瓜農似乎比葉言明更委屈,或許他也認為這樣忽悠葉言明不好,故而在葉言明離開時,便給了他250兩白銀。
「250?」
葉言明看著瓜農遞來的白銀后嘟囔了一句,這數字不好聽啊,於是當他走到門口時,便又將一文銅錢扔給了瓜農。
1兩白銀就是1000文銅錢呢,葉言明又不是傻子會在給瓜農1兩白銀,這樣的話就相當於瓜農給了他249兩白銀和999文銅錢,總算是避開了250這個數字了。
江南野外駐紮的這支軍隊,是由一名正四品上的忠武將軍所率領,其兵力常年保持在一萬五千人左右,別看有一萬五千名曾經歷戰場磨礪的精兵,江南野外這麼龐大的地方,他們也僅能保證在白天時,大道上不會出現妖怪罷了。
打獵的獵戶、採藥的百姓,以及常不顧危險,進入深山找尋新鮮感的百姓們,幾乎每天、這名忠武將軍的案几上,都有各個小隊巡邏時發現殘破屍體的記錄。
按照此忠武將軍曾在大唐邊境的軍功,他本該升為從三品的雲麾將軍,只不過他可是朝中某位重臣之子,加上其父乃是皇帝李世民一派的支持者,故而李世民本想讓他在江南野外在立下軍功,屆時直接授封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
奈何每月一次的軍情彙報中,被妖怪殘害的百姓數量越來越多,而他們擊殺的妖怪是越來越少,這件事便是一拖再拖,至今也不見宮中傳來消息。
葉言明此刻已經走過了那座石橋,不得不說能建成這座石橋實屬不易,就單單說這些石塊,從開採在運到這裡,就已經是一個極大的工程了。
按瓜農所說的方向,駐紮在江南野外的軍營,其駐地是在過橋後接著直走五里地,土道右側會有另一條大道,拐進這條大道在繼續直走,便能看到軍營所在了。
只不過葉言明可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的,因為按照走的時間,他天黑前絕對是到不了那軍營的,用跑的話、按照現在這個季節,剛剛好可以在日落時分趕到軍營。
「噢~我現在才明白了」
邊喘氣邊跑的葉言明,忽然才想起來,昨夜在瓜地圍欄外,為何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了,這一股氣息、便是昔日在沉船時,那名戴幽冥鬼王玩家散發的鬼氣如出一轍。
葉言明正在與時間賽跑,江南野外確實是兇險異常啊,也不知當初10級后的玩家們,是如何安全抵達長安城的,在太陽日落西山時,葉言明也遠遠聽到了呼喝之聲。
這聲音整齊劃一,更是帶著陽剛威猛之勢,讓人一聽就似乎倍有安全感,只不過葉言明還未到軍營門口呢,就被一隊巡邏的士兵給攔了下來。
「站住~什麼人?膽敢冒犯軍營重地?」
這是一隊十人的巡邏士兵,一人佩刀、九人持著長槍,其中四名持著長槍的士兵,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葉言明圍了起來,另五名持槍士兵,則是戒備著四周,而那佩刀士兵,則指著葉言明厲聲喝道。
「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士兵,這殺氣果真是凌冽無比啊」
葉言明望著寒光閃爍的槍頭暗道,這些士兵們幾乎都是在30歲到45歲之間,看得出李世民對這土地肥沃的江南野外格外重視,否則也不會抽調如此精兵前來剿殺妖怪了。
隨後葉言明從背包中取出一塊銹跡斑斑的腰牌,腰牌上的字跡大半已經模糊不清,但葉言明相信,只要他亮出這枚腰牌,這些士兵們定會將他帶入軍營中的,因為這一塊腰牌,乃是那副尉給他的。
「這位軍爺~我是受人所託,前來見你們的忠武將軍,這是腰牌」
葉言明面帶微笑,雙手遞上了這塊生鏽的腰牌,葉言明臉上此刻所掛的笑容,在尋常百姓看來,那簡直就是一個猥瑣至極的笑容,可偏偏這帶隊的士兵反而並沒有這種感覺。
「腰牌?」
佩刀士兵狐疑得走到葉言明身前,接過腰牌后細細端詳起來,可隨後佩刀士兵臉色卻是嚴肅起來,這腰牌確實是屬於他們邊軍才有的,但字跡也太模糊了,好在腰牌乃是純鐵鑄造,字跡雖然看不清,但還有一些凹凸的痕迹。
於是佩刀士兵右手不斷摸著痕迹,等辨別出腰牌上的字后便是臉色大變,驚呼道:「司徒南副尉~」
葉言明身旁的九名士兵聞言也是臉色大變,司徒南、乃是數年前邊軍的一名致果副尉,但據回來的昭武校尉所說,此人和其一百五十名士兵,早已被妖怪們全部吞食了,怎麼這副尉的令牌會出現在這裡呢。
「你是何人?為何會有司徒南副尉的腰牌?」
佩刀士兵左手緊握刀柄,右手則持著那腰牌嚴肅問道,一百五十名精兵和一名副尉慘遭妖怪屠戮,這在整個大唐里幾乎是聞所未聞,除了戰事以外、但凡一次性超過三名士兵犧牲,都要上報到兵部的。
這件事幾年前也曾上報到朝廷兵部,但此事太過嚴重,故而朝廷將這件事徹底壓力下來,除了駐紮在此的邊軍,和皇帝及幾位重臣知道外,並未其他人知曉。
「這腰牌便是副尉親自交給我的,但具體的細節我不能多說,一定要見到你們的將軍我才能說」
葉言明收起了笑容回道,現在想想、這件事確實是疑點重重,就算昔日那昭武校尉沒有去尋副尉,照理說軍營的人也會派人搜尋才對,可怎麼會任一百多名士兵的屍骨,在歲月的侵襲中腐爛血肉呢。
「事關重大、馬上回營」
佩刀士兵點了點頭,隨後便下達著命令,因為此事、當年差點都連累到忠武將軍,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都沒有其他邊軍前來換防的原因。
駐紮在此的邊軍,並非是幾個月內就要離開,故而這裡的軍營,也並非是軍用帳篷,而是由青磚建起的三丈之高城牆,城牆內、便是一座又一座的瓦片之屋。
這軍營離湖泊倒是挺近,因為軍需物資都是由水師運送而來,當葉言明隨著巡邏的士兵們走到軍營城門時,便發現城牆上密密麻麻擺著不少重型弓弩車,而樹林離城牆、也有數百米的空地,看來應該是為了安全,那將軍命人砍伐出這空地的。
「嘿~今天你不是負責巡邏外圍的嘛?怎麼現在就回來了?要是被發現了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城門兩側、都有著尖木拒馬,佩刀士兵剛想進入城門,便被值守城門的一名佩刀士兵攔下,從這值守城門的佩刀士兵話里行間上看,他應該是與帶葉言明回軍營的佩刀士兵交情不錯。
「滾你大爺的,我做事自有分寸」
佩刀士兵匆忙扔下這句話后,便立即帶著葉言明步入了城內,讓值守城門的佩刀士兵瞬間一懵圈,隨後回過神便自語道:「這傢伙、看樣子好像是有急事啊」
「你們幾個馬上回步兵營,將此事告知陪戎副尉,讓他另外安排人去巡邏,我要馬上帶此人去見將軍」
入了城門后、佩刀士兵便立即對九名持長槍的士兵說道,忠武將軍的營房,位於軍營的正中央,其門口則有四名佩劍士兵把守。
「屬下有緊急軍情要彙報忠武將軍」
佩刀士兵向門口的一名士兵雙手抱拳說道,這名士兵則冷冷回道:「忠武將軍正在和幾位壯武將軍、宣威將軍商討軍情,你且在一旁等候」
「情況緊急、還煩請先通報一聲」
佩刀士兵邊說邊將那腰牌遞給了這名佩劍士兵,這士兵皺了皺眉,既然他都已經說幾位將軍正在商討軍情了,他依然還說要先通報,看來應該是真的有重大緊急的事,於是讓佩刀士兵和葉言明在門口稍候,自己便匆匆忙跑了庭院內,推開了一間房間的房門。
「啟稟忠武將軍,外面有一什長求見,說是有非常要緊的事,還讓屬下拿了這腰牌給將軍看」,佩劍士兵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
房間內、有七名戎裝男子,正各自落座在胡凳上,而坐在正中央太師椅的,乃是一名模樣四十有五的男子,此人便是駐紮江南野外駐軍的將軍。
太師椅其實在唐朝尚未出現,只不過這乃是一個遊戲罷了,遊戲官方也不會去計較這些細節,故而在尋常百姓家裡,太師椅幾乎都是常見的。
在邊軍里、佩刀的士兵身份便是一個什長,管理著十名士兵,軍隊等級是極其森嚴的,從佩刀的武器、身上的盔甲等,都能看出此人的身份。
聞言這忠武將軍只是皺了皺眉,隨後便擺了擺手,示意這士兵將腰帶拿上來,待佩劍士兵雙手將腰牌遞給忠武將軍后,忠武將軍右手掌一撫而過,便已經知道腰牌原先刻的是何字了。
「馬上讓他進來」
忠武將軍忽然臉色大變,朝這名佩劍士兵喊道,不一會兒、佩刀士兵與葉言明,便在幾名佩劍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忠武將軍的辦公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