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競爭的失敗者與流浪的失意者
兩天後,南方醫院珠江新城分院的一間病房裡,整個走廊瀰漫著濃烈的消毒水氣味。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病房門口一個帶著口罩穿著粉色護士服戴眼鏡的年輕女護士看見東音一直在病房門口出徘徊不定。
「唔。。。」東音帶著口罩被問住一時不好意思回答不上來,手裡拿著兩個裝滿食物跟水果的袋子,另外一隻手裡拿著一束康乃馨,東音剛想瞧瞧地往病房裡望去,隨後女護士不樂意了。
「您好!病人們正在休息,要是你病人的家屬或朋友,能暫時出去別打擾到病人們休息嗎?」女護士臉上帶著微笑,婉言勸告道。
「唔。。。那個我想看看她。」東音指了指穿著一身白色病人服的前兩天他遇到的那個少女依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
「哦?原來是看你女朋友的?現在像你這樣體貼照顧的男生很少了,哎!不過要注意盡量別打擾到其他病人休息啦!」
女護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有苦說不出的微笑,東音感覺似乎女護士有一段讓她無法釋懷的戀愛,又或者只是女護士一時的感慨。
女護士囑咐好東音后,便抱著藍色塑料記事板推著旁邊一輛裝滿了各種藥物瓶罐的小推車朝著電梯走去。
東音瞧瞧伸出頭望乾淨整潔的病房裡望去,病房不大,共有2張病床,病床之間有個棕色的小電視櫃隔著,小電視柜上擺放著一瓶康乃馨跟幾朵水仙花,而那個少女則在最內側的病床上昏迷著。
「小夥子你是幹啥的?」只見躺在最外側病床的身穿病人服滿臉鬍渣的中年大叔醒了過來,大叔腿上打了石膏,警惕地看著東音厲聲質問道。
「抱歉打擾了,我是她朋友,今天專程過來看看她的。」東音連忙道歉,望了望最內側的少女說道。
「噢!」滿臉鬍渣的大叔依舊沒有放下警惕,兩眼緊緊盯著東音,猶如一個行事多年經驗老道的警察盯著小偷一樣。
「就算我是偷東西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本事敢來醫院偷竊啦!」
東音隨手把兩個塑料袋放在少女的病床跟前,隨後把那束康乃馨插在花瓶里。
「哎哎哎?年輕人哪有你這樣隨意插花的?」大叔見東音隨手把康乃馨插在花瓶上隨即不悅。
「拜託!不就插花而已,你這人怎麼這麼愛多管閑事?」東音內心忿忿不平,但他身為受過高等教育新時代的中國人,就算他內心再怎麼忿忿不平,他的教養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東音最後臉上露出苦笑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個應該怎麼擺放才對呢!」
「難道你高中生物老師沒教過你們嗎?舊的枯萎的花朵會產生大量的脫落酸,這花瓶底下的水應該倒了,再把枯萎了的花扔了,再去裝乾淨的水再把花插下去,這樣花的保鮮期就更長了。」大叔耐心地解釋道。
東音聽完后覺得那個大叔說的在理,確實是植物在枯萎的時候會產生大量的脫落酸。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大叔的指導!」
東音苦笑著,不好意思地拿起了花瓶。
「呵!別看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頭腦還是很靈活的!」那個身穿病人服的大叔輕蔑一笑,語氣裡帶了一絲不屑,似乎對東音叫他大叔感到不爽。
「噗。。。」東音連忙頭也不回快步朝著衛生間走了出去。
大約過了半壺茶的時間,東音換完水的花瓶后,坐在最內側的病床旁無聊低著頭看著手機,可那個大叔卻無時不刻緊緊盯著他,依舊沒有放送警戒。
「那個。。。大叔,能不能不要盯著我?總感覺就像被人看猴一樣難受。」東音婉言請示道。
「呵!」大叔不樂意地笑了笑,隨即從他枕頭邊拿起了一份報紙。
「呼!你可總算是願意干其他事了,不對!找工作找工作!真怕別人知道自己還在找工作。」東音連忙低下頭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每一份招人信息。
過了半個小時,東音依舊拿著自己那份憋屈的簡歷投了幾家遊戲公司的招聘公告,跟往常一樣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答覆,東音是鐵了心想要從事遊戲行業,因為他在大學四年學的專業是材料化學,又在老師教授的課題組待了三年,他那雙飽受化學藥物摧殘的手的手心早已不知起了多厚的老繭。
「哎!這還要吃自己獎學金的日子啥時候才能到頭啊!」東音無奈地翻了翻自己銀行卡的消費記錄,他就算畢業了,也仍舊保留著大學的嚴格要求自己的生活方式,一天消費不超過30塊,東音大學的時候早餐往往就一袋3塊錢的小籠包,午飯吃好一點一般至少10塊錢,外加上晚飯也是差不多10塊錢,然而當他畢業了出了學校之後在外找工作才知道外面生活成本有多高,他也常常自嘆不如,不過好在東音大學學費是他以前高中贊助的獎學金,還有他在外兼職,基本上沒有問過家裡人拿一分錢,除此以外他還拿過很多次國家級獎學金!可就是這樣一個優秀得讓他們班同學都自愧不如的人,居然在上一年的考研中跟國家線差3分,跟中山大學的中文系擦肩而過,落魄后的他也只能到處找工作為主要目的。
「?!!」就在東音在心裡感慨自己生不逢時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長發少女的手突然動了一下,可她那潔白無瑕的臉龐一絲血色都沒有。
「醒了?!!」東音連忙放下手機,輕輕摸了摸長發少女的額頭,「不對?我幹嘛這麼緊張?為了救這傢伙我前前後後足足犧牲了兩天的時間,還要幫她墊了整整3000多塊的醫療費,除此以外醫院的AB型血緊缺,我還給她主動獻血呢!哎!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過呢,看上去這妹子長得還不錯,要是死了的話,那也是怪可惜的。」
「你在幹嘛?」那個大叔警惕道,徐徐地把手中的報紙放下。
「她快醒了。」東音連忙把手縮了回去回答道。
「愣著幹嘛?人家快醒了就應該趕緊叫醫生啊!」也不知那大叔哪來的這麼大火氣,大聲呵斥著東音。
「唔。。。哦!」東音瞥了一眼那個向他發火的大叔,拿起自己破舊的背包連忙走出病房去找醫生。
「呵!這小伙其實還不錯,只可惜就是一條筋,要是能靈活點不計較這麼多,也應該可以做個重點對象做培養。」只見那個大叔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著。
「咚咚咚!」
東音有禮貌畢恭畢敬地站在值班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有什麼事嗎?」值班室內剛剛在門口碰見的那個女護士在一張棕色辦公桌前弄著電腦。
「噗。。。」東音認出了那個女護士,不由地尷尬笑了笑,「不好意思,那個,我的朋友她醒了。」
「哦?你女朋友醒了,你不應該在一旁陪著她嗎?那幹嘛跑到這邊來啊?」女護士反應冷淡,沒有抬頭正視東音。
「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啦!我跟她壓根不認識。」東音連忙解釋道。
「不認識你怎麼還要救她?更何況社會上哪裡還有那種為了救不認識的人墊錢墊血的白痴?」女護士質問道。
沒錯,女護士也說的沒錯,這社會上人與人之間往往都是有利益關係構成的,而人們的行為也是由利益所驅動的,從女護士的角度上來說的沒錯,但社會上確實存在著有像東音這般內心天真的人。
「莫非或者你又是覺得她不夠漂亮,過來窺視我的美色?」那個女護士連忙兩手裹著自己的身子,做出一臉十分嫌棄東音的表情。
「我真的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哎!」東音剛想跟女護士解釋。
「抱歉,我雖然還是單身,但你是個好人!我們不合適。」女護士強行性打斷了東音的話,還不忘偷偷笑了笑。
「唔。。。啊這。。」東音也一時被女護士懟到語塞。
「你不是說你的朋友醒了嗎?還在這愣著幹啥?看美女我嗎?」女護士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便自信地站了起來走出了值班室。
「唔。。。沒什麼。」
東音只好啞口無言屁顛屁顛地跟在女護士身後。
「唔?!!」
病床上,長發少女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不由地警惕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又會在這裡?(日語)(在這裡呢要先說明一下,由於擔心各位書友們看不懂日語,我也就不用日語來寫了,在後面凡事有不同語言的我會盡量做標註)」
長發少女環顧了下四周,乾淨整潔的病房裡除了她一個人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而剛剛躺在最外側的病床的大叔居然不知所蹤。
「這是?(日語)」長發少女把手指放在嘴唇,好奇地看著東音放在病床下的兩袋東西,一袋是水果,裡面有一大串香蕉跟幾個蘋果,另一袋裝著燕塘牛奶跟幾個麵包還有好麗友派。
「不對不對!我身上的武器哪裡去了?身為忍者怎能把自己的武器弄丟了?這可是對忍者的最不能忍受的凌辱!(日語)」長發少女自言自語著,用力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師傅臨行前交給我的苦無跟雙子八重我居然弄丟了?!我。。。我真是個廢物!(日語)」
「啪!」少女又狠狠對著自己打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