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囚犯放風
閃電漸漸稀疏,但並沒有完全結束。
雖然所羅門下達了撤退命令,但仍有不少大衛國戰士不願撤退。
是啊,勝利唾手可得,卻又被如此無情的奪走,試問誰能善罷甘休。
很多人心裡想的肯定都是死了算了。
關於這一點,端木愚多少有點感同身受。
他站在指揮中心外,看著如鐵籠欄杆一般的閃電,露出苦澀的笑容。
「靠,從牢籠里出來,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牢籠。」
一旁的藍沁笑道:「別說的好像你刑滿釋放了一樣,我只是看你們兩天沒曬太陽,缺鈣缺的厲害,才讓你們上來活動活動。」
四周圍,被關押的墨童們都在伸懶腰,但沒一個有逃跑的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可這裡哪有太陽啊。」端木愚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感慨道,「哎,幸虧我已經成了階下囚,跟這樣的傢伙對抗,不是找死么。」
他指的是主角秦墨。
「要不幹脆投敵算了。」泰瑞爾調侃道。
「你怎麼不投啊。」
「投哪個?」
「就那個唄?」端木愚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檢查大衛國士兵屍體的一號秦墨,「又帥又聰明,看你們配合這麼默契,過去的恩怨應該一筆勾銷了吧。」
泰瑞爾瞟了藍沁一眼,喃喃道:「嗯...恩怨什麼的倒是沒有了,不過我可不能待在情敵旁邊。」
藍沁佯怒道:「什麼情敵,你是怕我跟他待久了,突然不要你了唄。」
泰瑞爾大窘道:「我怎麼會懷疑你,但信不過他啊,你看,他追你都追到山洞去了。」
端木愚看著彪悍的泰瑞爾在藍沁面前像只小貓似的,頓時覺得回到了童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秦墨來了。
一號。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世界真奇怪,一物降一物啊。」
秦墨看了看泰瑞爾,又望了望藍沁,秒懂。
「好了,笑歸笑,我能跟你私下談點事嗎?」
「可以啊。」端木愚聳了聳肩,「能說的我一定說,不能說的...你懂的。」
「放心,這個你一定懂。」
秦墨摟著端木愚走進指揮部。
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十三枚顏色不一的玻璃球。
「這不是白皇的玻璃球嗎?」端木愚好奇問。
「是的,這個東西的正式名稱叫做魂器,是裝契的容器,可以一次性使用。」秦墨望了望天空,補充道:「哦,現在看來,除了契外還能裝別的東西。」
「然後呢?」
「這些魂器都是從所羅門的親信士兵身上搜出來的,我想問問你,為何大衛國會有這玩意?」
端木愚拿過一枚魂器仔細端詳:「為什麼你要問我,我和手嶌千明來半島是幫助聯盟軍的,呵呵,話說回來,你還在所羅門那當先知的時候,難道他沒告訴過你他有魂器?」
秦墨搖頭道:「所羅門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我,只想利用我這個先知鼓舞士氣,以及提升實力罷了,當他意識到我可能會威脅到他的地位后,立刻毫不猶豫地甩開了我,至於我為什麼要問你,是因為你替白皇搜集過魂器,我想你這裡可能多少有點線索。」
端木愚沉思了一小會後,輕輕道:「有一種可能,之前白皇借二號秦墨的名義給我們下命令,讓我們去全世界搜集魂器,但沒有全部搜集完我們跟白皇就打了起來,所以有一部分魂器還埋在世界各地,可能被所羅門用什麼辦法找到。」
秦墨點頭同意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這裡面又有一些枝節講不通,比如所羅門是怎麼知道魂器的存放地點以及用途的。」
「這個確實奇怪,我們搜集的魂器不僅分散在世界各地,而且埋在地下兩百米,如果不知道位置,是不可能找到它們的。」
頓了頓后,端木愚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們從世界各地挖出這些魂器時,裝著它的金屬盒子都生鏽了,彷彿在地底埋了千萬年一樣。」
「...那這就更奇怪了,二號地球出現才半年不到,為何這些裝著二號地球『特產』的盒子會在一號地球的地底埋了千萬年?」
「這個我就答不上來了。」端木愚將手中的魂器交回給秦墨。
秦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有警惕端木愚會捏碎手中魂器企圖逃跑。
哎,還是太容易信任人了。
幸虧端木愚寧願被關著也不想獲得自由,回去繼續做二號秦墨的走狗。
「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墨猶豫了一下后,輕輕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端木愚苦笑道:「說的好像我有的選一樣。」
「你當然有的選,我了解四號秦墨的性子...也了解你,只要你承諾不幫二號秦墨,找個地方隱居,我甚至可以做主放你離開這裡,樓下的墨童也一樣。」
「別!」端木愚斬釘截鐵道,「這挺好的,說實話,自二號地球出現,被分配給二號秦墨后,我沒一天開心,反而這兩天稍微平靜一些。」
「...就是想林素想的慌?」
「哈哈哈,你知道她啊?」
「嗯,幻非在空間站憋得難受,什麼八卦都不放過,嘴巴又不嚴,所以我也知道了。」
端木愚輕嘆一聲道:「是啊,我挂念她,不過你們幾個秦墨決出勝負前,我還是隱身比較好。」
「可以理解,那麼...我送你回房間?」
「別急,我還有件事要提醒你,呵呵,準確的說,我要挑撥一下你跟你下屬的關係?」
秦墨皺了皺眉:「你指的是陳儒生吧?」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那天晚上引誘守城的聯盟軍去屠殺難民營,是陳儒生未經你同意布下的行動吧?」
「你沒猜錯,出主意的是陳儒生,執行的是所羅門,我是事後才知道的,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端木愚難得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自小陳儒生就把自己比作韓信加張良,總覺得應該發揮最大的主觀能動性,有時候甚至要代替主子行事,嗯,當然,他的目的是讓你贏。」
「哪怕贏的血腥四濺么?」
「沒錯,所以怎麼跟他相處,你自己定吧。」
說罷端木愚朝地下的牢房走去,「不用送我了,我進去後會反手把門帶上的。」
秦墨立在原地,反覆回味著端木愚的話。
是啊,得跟陳儒生攤攤牌,畫下一條底線了。
也是時候離開了。
猶豫了一下后,他決定不辭而別。
否則見到藍沁應該怎麼說呢?
我的心永遠在你這?
呵呵,肉麻不說,搞不好還會死在泰瑞爾手上。
下了決定后,秦墨將魂器一股腦放在桌上,跳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