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後的陳述

所有人都等待著流星的故事。

莫長老同樣期待。公開審判的意義，不僅在於以嚴厲的處罰嚇退潛在的違法亂紀的可能，而且要以感化的形式，從大家的內心深處抹去那一絲可能。因此，知道犯人的心理狀態，從而幫助更多類似的人，才有助於更好地維持和平。

「說實話，我不清楚你們最終會如何處置我。這是一個遊戲世界，不是嗎？」流星的眼光看向審判席上的長老們。

「遊戲世界，而已。你們算什麼？」流星向長老們吼出了一聲質疑。

莫長老答道：「我們是通天閣的長老會成員。」

「那你們就可以處置我們了嗎？誰給你們的權力？」

莫長老鎮定地答道：「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們只是被選來執行這個規則的人。」

流星哈哈大笑，「是嗎？別傻了，我們不都是玩這個遊戲的人嗎？如果回到現實世界，我和你，你們，都是一樣的玩遊戲的人。你們憑什麼審判我？這個審判就是一個笑話！」

莫長老站起身來，說：「你說的沒錯，出了這個世界我們是一樣平等的人。但你違反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就要受到懲罰。這個懲罰不是因為我們比你高一等，而是你自己不珍惜自己。」

流星正對著莫長老說道：「但是，據我所知，這個世界所造成的後果會牽連到現實世界。如果你們在此將我處死，現實世界的我也會死亡。到那時，你們可就是真的殺死我的人了。那你們又怎麼算呢？」

莫長老不為所動，「這個你自然不用操心，我們有自己的一套運行規則。」

流星不說話了，似乎在揣摩長老會究竟會怎麼處置他。

莫長老繼續說道：「不如，你先說說你為什麼要殺掉那四個人吧。」

流星說：「沒有原因。」

「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你們想過嗎？我想過。我以為就是在這兒實現一些在現實世界做不到、不能做的事。殺人，就是其中一項。平日里玩遊戲殺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但遊戲里你殺的可不是人，只是遊戲角色。」莫長老忍不住去糾正流星的認知錯誤。

「或許有不同吧，但這裡的一切讓我太沉醉了。武器、生物、力量、法術，我以為我還在遊戲世界里呢。一開始我殺了第一個人，還感到緊張和不安。但等我在現實世界醒來，卻發現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我真的沒覺得我傷害了誰。」

莫長老聽到這兒，阻止了流星。他發現流星完全沒有任何悔過的跡象，繼續發言毫無意義。

「長老會已經聽到了你的最後陳述，會酌情對你做出處罰。」

說完，長老們便集合在一起商討了起來。

期間，群眾們也在熱烈討論流星剛剛說的一番話。

「說實話，我還有些理解他，我當初剛來的時候也以為只是遊戲，沒當真。」

「你可別聽他瞎說，被帶進了溝里。他那是自己蒙蔽了自己而已，說出來好聽，但你以為那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怎麼說？你覺得不是？」

「我們每個人剛來基本上都逐漸知道這裡的規則，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再說了，這個世界的感官系統和現實世界可是相通的，痛苦和難過都是真實的，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若真是個正人君子，還能看不見那些被害人的痛苦？」

……

葉嘉他們趕到時恰好聽到了流星的陳述。

刺風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葉嘉聽著也滿是憤怒，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絲毫不知悔改！

「嘉哥，你說長老們究竟會怎麼處置他啊？」鄭建問葉嘉，這也是他第一次經歷審判會。

葉嘉搖頭，表示不清楚。再一看，長老們已商討完畢，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下面對流星一案進行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