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大
叔叔沉默了一會，沉聲道：「沒有東西。」接著將昨晚的情況如實說了一遍，又道：「那兩人還沒走，但我看還是像上面建議這次就算了吧，等娜娜再帶別的人來。」
女人聽完先是不可置信，但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時間很緊，樣本量遠遠不夠，這裡偏遠，娜娜一月也帶不了兩個人，上面不會同意的。」說著想了想，又道：「再試一次，今晚我和你去。」
「實在不行。」說著做了個手勢，叔叔會意，點了點頭。
這一看把章文兩人嚇得夠嗆，這兩人居然一次不行不放棄還想殺了他兩。
「咱們晚上做個準備，千萬別睡過去了，看他們究竟要幹嘛。」
大腳聽了這話一臉懵道：「咱們不跑？」
「跑啥啊，你都帶著二腳了你怕啥。」
兩人收了小跑，巴巴的等它安全到房間后就開始著手準備迎接晚上這波不速之客。
晚上八點多，娜娜果然又來了兩人房間長談心事，這會兩人有了準備，沒過多久便假裝疲憊不管娜娜怎麼說都堅持將她請出了房間說要休息。
兩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熬著，終於夜深，門外傳來了預料中的動靜。
診所的女人和叔叔進來之後沒有如往常一般小心翼翼，只管嘗試著將針頭從各處裸露的皮膚處刺入，但所遇情況和昨天完全一致，兩人忙活半天無功而返，此刻耐心盡失，女人和叔叔確認了眼色，拿出小刀分別朝著熟睡的兩人心臟刺去。
大腳那邊一聲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之後小刀硬生生被折去了尖，而章文這裡卻依然是遇到不明阻力，怎麼都刺不下去。
這一番動靜過大，躺著的兩人禁不住害怕下一起睜開了眼睛，四人面面相覷，空氣突然安靜。
幾秒后叔叔反應過來，拉著女人就往外跑，彷彿自己成了受害者，一副奪命狂奔的模樣，大腳反應倒也快，一個指令下去黑霧瞬間封堵了門口。
「說吧，好端端的幹嘛要害我們。」章文從床上坐起，看對方如此慌亂，他此刻倒是安定下來。
兩人互相看了看，一時之間被章文唬住，畢竟不知對方來頭，現在殺人不成反被抓，心下里第一個念頭就是保命要緊，於是來回沒幾句便決定把事情如實盤出。
「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只是負責執行，具體為啥我們也不知道啊。」說著賣起慘來，聲稱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不易諸多苦難等等，診所女人甚至都擠出了兩滴眼淚。
章文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這個時候了還撒謊，情況我們其實都知道了，你要是不說，就算現在殺了你，也是正當防衛。」
「什麼情況？」大叔眼神制止了女人接話，只反問道。
「樣本，我們就是為了樣本而來。你以為我們來這裡是巧合嗎？」章文心裡暗罵著兩人狡猾，也反問著嚇唬對方。
這個詞一出來叔叔和女人顯然一驚，再加上章文二人確實不同尋常，立刻就招了：「我們也是被迫，樣本計劃是上面布置的，只說是為我們所有人好，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著，至少，」女人說著情緒激動起來，「至少我們就能有正常的孩子了，從我們這一代起，哪怕有一個成功的例子也足夠了，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會明白，我們東躲西藏永無出頭之日不被社會認可，連延續後代都是無法想象的奢求，我們做這些，只是想要獲得成為正常人的機會！」
「所以你們騙人，殺人，取樣本作分析，渴望改變自己。」
「我們沒有殺人，只是你們太特殊了，而現在樣本稀缺，計劃停滯，上面下了死命令，我們也沒辦法。」女人辯解道。
「我要見你們老大。」章文沒有在和兩人糾纏下去，他此刻對這個計劃的製作者很是好奇，提取樣本分析基因不是一般的研究，這背後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兩人起初還要反抗，但奈何大腳武力壓迫只得屈服，於是只好當著章文和大腳的面撥通了一個備註「老大」的視訊。
視訊很快接通，診所女人簡單把情況說了下，代為轉告了章文的要求，沒想到對方很痛快就答應了。
章文和大腳到也沒多想，馬上押著兩人就出發去找那位老大。
鎮子本身就小，步行十多分鐘一行四人就到了老大的門外，章文抬起手正準備敲門，門卻突然開了，開門的人是一位已經年過花甲的老人，怎麼看都和藹可親，著實讓章文和大腳吃了一驚。
「兩個年輕人啊，呵呵，快進來吧。」老人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章文探著腦袋往裡望了望，確認屋內之他一人，便放下心來，還悄悄的在實時訊息里給大腳發了個消息：「看著很安全，估計只是要和我們聊聊？」
大腳不動神色的翻了個白眼回道：「不管是幹啥，我們就算問出來他們的計劃，然後呢，靠你我拯救世界啊，要我說現在還是趕緊走吧。」
章文在沙發上坐下，眉頭一皺又回道：「當然是舉報啊，不管怎樣就算問不出來，抓到一點有用的就可以舉報了。」
「兩位，喝點什麼呀？」老人見章文和大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主動笑著招呼道。
「水就行了，謝謝您。」章文連忙回過神來。
房內詭異的沉默幾秒后，大腳最先按捺不住，直接道：「咱們直奔主題吧，這些殺人取樣的事情都是您在背後安排嗎？」
「哈哈哈哈，」老人被這問話笑的前仰後合，慢吞吞回道：「我們沒有殺人，他兩隻是從沒遇到你們這種情況有些急了。」說著神情嚴肅的望向那兩人，又接道：「這事是我計劃的，原因我想兩位也都知道了。」
「不可能，取樣分析後期研究不是小事，就算是，」章文差點把「希望大廈」給說了出來，臨時一拐轉口道：「就算是很大的研究機構也要幾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完成，還不一定能成功，畢竟當初若是可以，也就不會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