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聞

章文點點頭，也躺了下來：「應該是一夥的，但是不知道怎麼這麼快找到我們的，還直接找到了那老人的家裡。誒，」說著他轉向大腳道：「ID你處理過沒，聽之前那個C19的說法對方來頭挺大，是不是通過ID追蹤我們的。」

「不可能，我處理過了，除了我兩能互相追蹤定位，對於別人，我們都是隱形的，我還讓大黃幫了忙。」大腳搖搖頭直接否定了章文的猜測。

「不過，」他又似乎想起來什麼，問章文道：「你說C19我想起來了，你說這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劉先生？」

章文不置可否道：「我還覺得這個劉先生就是C19本人。」

章文一面思考著一面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大腳急急的搖醒：「快起來，看看這個新聞。」

「全國快訊：昨日達城棄兒防控研究中心接到舉報，在該市邊緣地帶發現批量聚集的棄兒，前去調查之後發現該鎮已被廢棄，人們不知所蹤，若有知曉情況者，歡迎撥打熱線像我們提供相關訊息。」新聞畫面里簡單放了幾張鎮子的全貌圖，隨後立刻轉到別的事件上去了。

「誰舉報的呢？根本沒人關心棄兒，這種事情怎麼會上全國快訊。」章文不解道。

大腳搖搖頭，忍不住道：「你覺不覺得這事挺一反常態的，整件事發生的也太快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被舉報還上了快訊，那麼多人一夜之間全跑了嗎？」隨後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娜娜呢？」

「你這個時候居然還惦記美女，昨天你嚇得要死要活你忘了？」章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大腳撇撇嘴道：「要殺我們的又不是她，她又不知道那個C19。」

「我覺得這事不對勁，這消息放出來根本沒有必要，倒像是在傳遞一個訊息。」章文又道。

「什麼訊息？」大腳反問道。章文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就只說是直覺，再三糾結后，堅持要折返看看。

大腳無奈，但想著媒體都去過了應該也沒啥大事於是兩人掉頭又一路狂奔回了鎮上。

到達的時候已經傍晚，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一路都開著隱形模式，還沒到鎮子入口就發現了數十輛救護車排成了長隊，人們往返有序的往車裡搬著裹著黑布的長擔架。

裝滿一輛走一輛，一開始章文和大腳躲在遠處林木間還猜測是不是有人不願走所以自殺了，於是靜靜的數著人數，再到後來發現裝運的屍體多的有點讓人發憷，禁不住停下了數數，只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裝運工作應該是早早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才接近尾聲，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這些人員才全部撤離，而他兩人確認安全之後才敢從林間走出來。

才一天時間，小鎮已經完全變了樣，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挺著小車的廣場，點著小燈的店鋪已經全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黑暗。只有月色作伴。

「大約有多少人？」大腳忍不住道。

章文搖搖頭，「不知道，數不清，大概，大概是很多很多人吧。」大概是整個鎮子吧，他心裡想著，卻不敢信。

兩人想了想先去了娜娜的家，再去了老人的家，看起來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爭鬥的跡象，只像是人暫時離開了而已。

再去看了看別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值得注意的地方。

「娜娜他們，也在那些車裡嗎。」大腳心底里有些哀傷起來，忍不住因為他們遭受了那些，但心底里卻並不怪他們。

章文搖了搖頭，他此刻心裡十分自責，害怕是因為他兩才牽連了整個鎮子。這些人雖然對他們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整個鎮子一起陪葬，這種事太殘忍，若真是因他而起，內心斷然無法原諒自己。

「會不會是C19舉報的？」章文想了又想，既然他兩沒有舉報，那鎮上的人總也不會去舉報自己，外來的人中就只有C19了。

「大概是吧，雖然他看起來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不過，這些人呢，不可能都是自殺吧？快訊里沒有提到這件事啊。」大腳道。

「我覺得，這些人是已經死了之後，再被舉報的。舉報和殺死他們的是同一處人，但是C19一個人不可能做到這些。」章文道。

一個人再厲害，能不動聲色，不被任何人發現，在短時間內讓這些人安安靜靜的離開，是不可能的，但無論怎樣，這件事和那個C19絕對脫不了干係。想到這裡章文內心十分自責，如果他們沒有到這裡，C19就不會跟到這裡。

「可是，C19要殺他們幹嘛呢？而且，我總覺得從技術角度來說，他可以找到我們，但絕不會這麼快，這麼准。」大腳這話倒是點醒了章文。

對啊，他來是為了自己和大腳，那關這些人什麼事呢。

「不對，這事不對，你記不記得娜娜那天晚上聊天說她並不常待在鎮子上。」

大腳點點頭，「記得，畢竟出去還可以帶幾個像我們這樣的人回來嘛哈哈。」

「不是這個，」章文搖搖頭，語速加快道：「她說她倒賣信息賺點錢，常去的一個很多棄兒的酒吧來著，那地方叫啥在哪？」

兩人冥思苦想了半天大腳終於眼睛一亮道：「我想起來了，在A市，她說的一個不起眼的酒吧好像叫跳。。跳跳噠？」

「嗯。。」章文皺著眉頭，「兩個問題，你確定這麼敷衍的酒吧名字不是你編出來的？再有，A市是三核之一，我們兩去那會不會太危險了？」

大腳搖搖頭，安慰道：「放心，A市大得很人又多我覺得就算在那被C19抓到他也不敢亂來，況且那裡才難抓呢。」

兩人想好去處，當下也不多留，即刻出發前往A市。

一路緊趕慢趕各種關口排隊等候終於在次日傍晚通過了入口檢查，正式進入了市區。兩人這些時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於是拿出大黃安排的ID卡在市區繁華片區內給自己辦了入住手續，兩人一面休息一面在周圍瞎逛，一周過去都沒有打聽到關於「跳跳噠」任何消息，全城檢索也沒有任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