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只如初見(七)

第七章 若只如初見(七)

第七章若只如初見(七)

「什麼?此話當真?」辛二娘忽地從座椅上站起來,一個不留神差點跌倒。

辛二娘的陪嫁嬤嬤,張嬤嬤最眼色銳利,見周遭沒了人,才殷勤地對辛二娘說:「那還有假,我聽那邊線人說得肯切,今夜子時,望春亭,大小姐與人有私,夜來相會!有斷髮和玉佩為證,跑不了!」

辛二娘眼睛咕嚕一轉,「線人可靠嗎?」

張嬤嬤笑道:「他唯一的老母親在我們手裡呢。」

辛二娘放下心,捂住笑意說道:「蕭夫人平日里何等尊榮,所謂慈母多敗兒,今兒如果得知自己生出了個這麼不知羞恥的下作貨色,你想她的病會不會更重啊?」說罷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張嬤嬤也在興頭上,繪聲繪色道:「到時候我們來個瓮中捉鱉,嚇得兩人措手不及,拿了這對姦夫□□就去見宗廟祠堂,該浸豬籠浸豬籠!」

聽她這麼一說,辛二娘笑得更合不攏嘴:「你自然是聰明人,知道如何處置。」卻忍不住問道,「我說這大小姐那麼清高,原來早有相好了,怪不得最近老往外跑,說是到清虛觀給娘家人抓藥,不定在哪兒跟人廝混,好個不知廉恥的賤婢,這下妙了,不扒了她一層皮,也得把她老娘氣死!」

張嬤嬤連連點頭,辛二娘使了個眼色問道:「蕭夫人最近可有服用我們送的藥包?」

「聽人說,葯是每日都煎好送進屋裡的,喝沒喝便不得而知。」張嬤嬤回道。

「原以為她是個有腦子的,現在想來也不必勞師動眾了,生了這麼個女兒比十包毒粉都管用。」她拂袖而起,想起什麼又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可知道那姦夫是誰?」

張嬤嬤搖搖頭。

辛二娘雖狐疑,卻也沒做深究,一心想拿了兩人,讓大房一輩子人前抬不起頭,部署了家丁準備夜裡看場好戲。

夜裡,阿阮剛準備收拾碗筷,又被沈璧攔下,說沒吃飽得接著吃,可哪家千金像她這般一點收斂都沒有,阿阮憤憤道:「別吃了小姐,這要傳出去,又得說您不得體,女子以纖瘦為美,吃胖了就不好看了。」

沈璧夾了一根細筍送進嘴裡:「你是沒挨過餓,小時候跟父親打仗,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一看到吃的,怎麼吃都覺得不夠,胖不胖那是礙著別人的眼,吃飽了才有力氣練功!」

阿阮拿她沒辦法,只得由著沈璧,拿了剛熨好的夜行衣,準備給沈璧換上,沈璧卻挑了件深色衣服,「既不作賊,那就大大方方的去。」

阿阮無奈,招呼了小廝備馬,剛要出門,便被大管家邀了回去,得知原委后一個激靈,差點蹦起來。

「什麼,不能去了?」沈璧剛穿戴好,卻又被阿阮勸了回來。

阿阮興沖沖地說:「侯爺來了!」她解下沈璧的披風,自顧自地拿了件富麗堂皇的衣裳給沈璧換上,沈璧卻不依。

「他來他的,我走我的,礙著誰了?」

「可老將軍有吩咐,讓您到前廳去見一見。」阿阮嘀咕著。

沈璧自然不願意見著葉明遠,惹不起,躲得起,上輩子即便欠了她的,也當做一筆勾銷,只求這輩子跟家人過上安生日子。可躲過了初一,卻沒躲過十五,他葉明遠自己找上門來,主人家沒有怠慢的道理,卻也偏偏這個時候找上來,讓她進退兩難。

沈璧接過阿阮的衣裳,又放下了,不甘不願地挑了件綠藕色的衣裙,不失禮也不出挑。

一到前廳便見沈澤與葉明遠下棋,亦桃在旁奉茶,絳唇微張,眼眸水靈,印著橙色的燭火,竟有幾分風流韻色。

沈璧暗笑辛二娘下了血本,又疑惑葉明遠不來用飯,陪著阿爹下了一晚上棋,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見二房這麼上杆子,坊間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葉明遠大概對亦桃有幾分意思。

想到這兒,心裡卻不怎麼有滋味,不急不慢地在阿爹身旁坐下。眼眸順著兩人你來我往,黑白棋子縱橫交錯的棋盤漸漸停留在葉明遠指尖上。

葉明遠真是怪得很,她冷笑一聲,突然想起他父親是江南書畫一絕,從小把他帶在身邊耳濡目染,這人卻沒習得半分神髓,連半吊子都算不上,日日夜夜也不知琢磨什麼,練得滿手的老繭,旁的畫得中規中矩,就老虎畫得有點意思。

她盯著他的手發愣,忽的對上那人的眼睛,竟不由心頭一沉,就好像做錯事一般,連忙躲了去。

他笑了,沈璧臉撇向一側,雖然沒看他,但她知道,他在笑。

「長姐,你不舒服嗎,臉色如此蒼白?」亦桃問道。

沈璧一驚,旋即又低頭回道:「昨日練功練得晚了,受了點寒氣。」,沈璧假意咳嗽兩聲,在門外杵了許久的辛二娘,進門嘆道:

「家裡女眷眾多,就屬我家壁兒最要強,不像亦桃端靜,偏愛女紅詩詞,倒喜歡侍弄刀槍劍戟,這不,攤上病了吧?」

辛二娘殷勤的給沈璧披上外袍,沈璧一愣,回頭對上辛二娘一雙碧眼暗如深潭,冷冽又暗藏洶湧。

沈璧暗嘆,老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我早年跟著父親南征北戰,在外邊野慣了,也落了不少病根,不像亦桃嫻靜端莊,又會持家,如若嫁為人婦,定是位良人。」沈璧順著辛二娘話頭說道。

亦桃臉頰一紅,連連搖頭,不敢當,不敢當。

辛二娘結結巴巴的應承道:「對,對,沒錯……」

沈澤輕咳兩聲,示意看茶,辛二娘閉上話匣子,乖乖去煮茶。

「你還會武藝?」葉明遠眼皮也沒抬一下。

「嗯……」沈璧低頭答道,「會一點。」她沒想到葉明遠壓根不接話茬,挑了一個她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說來聽聽。」葉明遠脫下身上的大氅,眼睛盯著棋盤,似有所思又漫不經心。

「花拳繡腿,不足掛齒。」沈璧只想挖個洞鑽進去,瞅著二更天剛過,看來葉明啟那邊是去不成了。

葉明遠似乎心情不錯,下棋下得樂不思蜀,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尋思到這,不由落寞起來,強打著精神看著棋盤,黑白交錯,沈澤持白子,葉明遠持黑子,沈澤開局有意讓著葉明遠,卻不知葉明遠藏拙於巧,留了一手,沈澤原打算贏上晚生一籌兩籌,不算欺負後生,又可不輸英明,卻未想這個後生沒有退讓的意思,一步步緊逼,沈澤扶了扶腰,沈璧眼見輸局已定,尋思爹爹處境窘迫,年紀大了還得就著國舅爺雅興,心頭不是滋味。

沈璧做了一個危險的決定,「阿爹,您腰傷又犯了,國舅爺是客,要不……我替您下完這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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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夫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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