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世老尼千里賓士
白毛和舒寧怡在空間里暫時不敢出去。誰知道外頭有沒有人啊?
終於挨到了凌晨,白毛才出去了,不過很快就回來了,「周景淳拿著玉佩睡著了。我們得快些將玉佩拿走。」
舒寧怡皺眉想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她今天收拾空間,找到了迷香。這還是她生前她哥拿給她玩的。舒寧怡笑道:「點迷香吧,我就不出去了。你叼著迷香出去,等他沒昏過去后,你就從他手裡叼出玉佩。等到了府外,我再出來。」
舒寧怡可不敢出去,雖然老尼的身體是屍體,不會有呼吸有心跳。突然出現在屋裡,也就和個死物一樣,不太可能會被周景淳發現。但是萬一呢?舒寧怡不敢賭。
白毛嘟著嘴,艱難地咬著一根迷香出了空間。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白毛才出現在空間里,「出來吧。」舒寧怡這才進了老尼的身體,出了空間。
外頭夜深露重的,舒寧怡出現的地方是個小巷子。舒寧怡撿起地上的玉佩,從空間里拿出紅繩,穿過玉佩的眼,之後再將玉佩掛在脖子上,然後道:「毛毛,迷香呢?不會是留在了小十那裡了吧?」
白毛舉起貓爪,鄙視,「我有那麼笨么?燃完了,我就埋進土裡了。」
為什麼白毛總是喜歡扒坑埋東西呢?舒寧怡覺得周景淳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告訴你,偷玉佩、使用迷香的是只貓,你相信么?
舒寧怡坐在地上,仰望著滿天的星星,道:「等到了清晨,我們就去馬行找個好手,然後去……安徽潁州府么?」
白毛跳上舒寧怡的懷抱,懶洋洋道:「是安徽潁州府南田縣張家村。」
舒寧怡不好隨處亂走,城裡還在宵禁,若是遇上巡查的,舒寧怡還會躲進空間里。就這樣進出了幾趟,天明了。
大清早的,馬行還沒開張,倒是乞丐哈著冷氣,聚集在食肆門口。舒寧怡眼前一亮,做善事的機會來了。空間里放著幾百串銅錢。舒寧怡像以前一樣,抱著白毛,給每個乞丐的破缽里放幾個銅錢。
舒寧怡沒放更多。因為很久以前,她給乞丐過多銅錢,上天反而覺得她在放縱乞丐不勞而獲的心思,判了她做了惡事,扣了些功德。所以舒寧怡再也沒幹過這種蠢事了。
攤販陸陸續續地擺起了攤位,安靜的街市慢慢地喧囂起來。看著他們忙忙碌碌吵吵鬧鬧,舒寧怡也感覺自己似是活了一般。舒寧怡笑著找上了洛陽最大的馬行,付足了銀子,然後就抱著白毛踏上了行程。
……
一架不起眼的馬車在官道上向南方疾馳,路上的塵土不停地在馬車后飛揚四起。拉馬的李大叔已經被顛到股痛,李大叔立即念起懷中的巨銀,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強忍住痛意,趕往南田縣。
李大叔喲嘿了一聲,在馬屁上重重一抽。被抽痛的馬長嘶起來,馬腿加速地往前奔,整架馬車被拉得搖晃不已、顫顫巍巍。
若是有旁人看到,必定會為坐在馬車裡的人擔憂不已。這麼顛,也不怕顛得散架、吐得胃疼。事實真是如此么?李大叔一邊趕路,一邊對馬車裡的人豎起大拇指。
那老尼姑簡直就是個絕世高手。一日日的在顛簸的馬車裡仍舊面不改色,連用食也用的像是身處安靜的屋子裡似的。李大叔在心裡打賭,這老尼必定是身懷武藝的高人。瞧瞧她的鶴髮童顏,面色紅潤,武藝必須得高啊。而且老尼應是常年誦佛,一副得道佛尼的模樣。看她一眼就會覺得她寶相莊嚴,絕非凡人。
李大叔胡思亂想了一下午,在日落前終是將馬車趕進了南田縣城。李大叔熟門熟路地去了順風客棧,他本就是馬行有名的趕車好手,順風客棧背後的老闆就是馬行的老闆。順風客棧在許多城市都有開設。李大叔每到一個地方,必然就會進順風客棧。這也是馬行告訴客人的規矩。
李大叔在南田縣城的順風客棧停下馬車,順風客棧的牽馬童立即上前將馬鞭接過,一臉諂笑道:「李爺,好久不見,和三可想您了。」
李大叔咧嘴笑著,推了和三一把,「你這嘴就是會說話。有什麼好話過後再說。李爺我的任務還沒完呢。」李大叔轉身敲了敲馬車的車廂,恭敬道:「無痴師傅,客棧到了。」
裡頭的人「嗯」了一聲,聲音猶如佛音過耳。在吵鬧的街市裡,讓人一聽就覺得身處安靜的田野,令人心曠神怡、渾身舒坦。裡頭的人伸出一隻有細紋的手,雖然不是白嫩嫩的,但也看得出不是勞作出身的。那手扯起車簾,一個光頭的老尼抱著白貓,板著臉輕盈地下車。
老尼姑下車后,就徑自進了客棧。李大叔追上前,給老尼姑引上提前預備好的廂房。老尼姑進屋前,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葫蘆,並將它遞給李大叔,溫聲道:「施主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李大叔屁股一緊,他屁股現在還疼著呢。不過,看到那小葫蘆后,臉色多雲轉晴,李大叔立馬興奮地高漲,「無痴師傅,您也好好休息。過後,我去叫小二給您端菜來。」
李大叔看老尼姑點頭后,雙手激動地接過小葫蘆。這裡頭的水可是神仙水啊,一喝自己被車顛散的屁股立馬就好了,睡了一夜后,簡直精神百倍,趕車更有力了。
老尼姑進了廂房,拴上房門,整個人鬆了口氣。在小二提了食盒和浴桶后,在門外掛上「請勿打攪」的牌子后,白毛「噗通」一聲,撲進了浴桶,「好主人,快給我刷毛。我的毛好像多了點。」
舒寧怡微笑地給白毛打上皂,給白毛輕柔地搓洗,白毛舒服地「喵喵」叫。舒寧怡把白毛洗乾淨后,就從空間里拿出白毛專用的軟毛刷,先是在白毛的脖子那裡撓撓,然後再順著毛髮生長的方向輕輕刷著。
舒寧怡笑道:「這一路上經過了這麼多地,到一個地兒撒幾百個銅錢。功德雖小,但量大。你毛當然就多了。」白毛畢竟和功德空間息息相關,功德空間繁榮了,白毛的毛也會厚實起來。以前冬天的時候,舒寧怡抱著白毛暖和極了。
白毛被順毛順得舒服了,說話也懶洋洋起來,「明天就到地了,那水就不用給那趕車的了吧?」空間的河水蘊含靈氣,白毛本就是個小氣的。再說現在功德緊缺,白毛一點也不想浪費。
舒寧怡用毛巾擦乾白毛身上的水,慢悠悠道:「按我們這般拚命地趕法,李大叔遲早要生病。給他喝點水,路上才不會耽誤行程。」
白毛的小嘴撅起,「可惜一點功德也換不來。」李大叔喝靈水祛病,本是善事,但是李大叔生病的源頭在於給舒寧怡趕路,所以這就不是功德了。
舒寧怡將毛髮蓬鬆的白毛抱上床,「真是小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