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救命啊
這時,尚紫玲出面道:「爹,你且息怒,張平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當不得真。而且您要注意形象,小心常叔暗中窺視,否則又要罰抄!」
「師父就饒了我吧,徒兒再也不敢背後說您壞話。」張平一把鼻涕一把淚,要有多可伶就有多可憐。
想到無處不在的常叔,尚維義沉思片刻,道:「好,這次我忍了,看在你能及時認錯的分子上,暫且饒你,下不為例!」
張平如蒙大赦,上前諂媚道:「師父寬宏大量,英明神武!」
尚維義滿意的點點頭,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酒壺,一口灌下,道:「你們九式練得如何?」
張平表現道:「已按要求,練習十遍。」
「甚好,以後要勤加練習,切不可偷懶!」尚維義鞭策道。
三人點頭回應,接著吳凡問道:「可是師父,這九式已練多時,卻不見絲毫威力,我們練這九式有何作用?」
「自然有用,只是時候未到罷了。」尚維義道。
張平問道:「可這時候具體是什麼時候呢?」
「這就要看你們的表現嘍。」尚維義漫不經心道。
好吧,這等於沒說,不過這九式恐怕是有些特殊之處,只是現在階段沒有用處而已。
張平心有不服,覺得師父敷衍了事,可又不能頂撞師父,只能乞求道:「師父,您看我們都沒啥拿手的好本事,若是被人欺負豈不是丟您老人家的臉,不如教我們幾招,提升一下實力唄。」
尚維義沉吟道:「說的有理,玲兒已達綠芒大成,倒是可以教她兩招防身。至於你們倆,實力太弱,等境界達到綠芒小成,成為真正的武者再說吧。」
「師父您不能重女輕男,偏心小妹,難道橙芒黃芒就不算是武者了嗎?」張平大喊道。
「我怎會收了你這般痴笨的徒弟,連武者的區分就不知道。」尚維義恨鐵不成鋼,又對尚紫玲道:「玲兒,你代我和他講講,我懶得解釋。」
尚紫玲甜甜一應,嬌聲道:「進入開芒境並不代表能成為武者,因為這其中有一道明顯的接線,或者說是門檻,那便是綠芒。」
「初入開芒境為赤芒,赤芒者,初步控制氣血,力大無窮,皮糙肉厚,尋常五六個壯漢不是其對手,可即便如此,赤芒依然在常人的範疇之內,就算實力大增,突破到橙芒,乃至黃芒,仍屬於常人的範疇。」
「既然在常人的範疇之內,自然會有力竭之時,受傷之險,終究招架不住人多。但是綠芒則就不同,因為身體已經超越正常人的極限,光是速度,常人便無法捕捉,更不要說力量了。只要將綠芒覆蓋全身,再多的人也難以傷其分毫。」
「這便是區別,所以踏入綠芒,才能算是真正的武者。」
「原來如此!」張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自己一直都不算是真正的武者,不過自己距離綠芒也不算太遠,武者他終要踏入!
尚紫玲霸氣道:「所以啊,你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兩點,我一人虐你十個!」
「切,倘若是不是我一年前才能修鍊,否則早就超越你!」張平不服道。
「你就吹吧,你在島內找找看,在我這個年紀比我強的人還有沒有,本姑娘可是天才!」尚紫玲得意道。
張平略微思索,同齡之中真找不出,甚至大部分年長的海盜也不見得比小妹強。
吳凡知道小妹資質不凡,綠芒武者在島內屬於中上等層次,之後的青芒武者已是第七島的管理層,像小妹這個年紀能有這般實力,實屬不凡。
尚維義突然驕傲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天下無敵,我的女兒豈能普通?」
三人汗顏,只覺得尚維義臉皮太厚。
吳凡忍不住問道:「師父,你這天下無敵是自封的吧?」
尚維義瞪了一眼吳凡,道:「為師豈會墮落到自封名號?這天下無敵當然是公認!且聽我娓娓道來。」
這其中還有故事?難道師父真的有天下無敵的實力?三人不禁收斂心神,豎起耳朵聆聽。
尚維義輕咳一聲,清清嗓子,道:「為師出生時,天降祥瑞,萬里晴空,伴隨著七彩神光而出世的我註定不凡,因而被家族奉為天降神子,並傾盡全力來培養我,我不負眾望,在同齡人中遙遙領先。」
聽著聽著,張平三人就覺著這橋段意外的熟悉,這不是吳凡的身世嗎?
吳凡聽得老尷尬了,這都能撞車?感受到尚紫玲和張平怪異的目光,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奈何我太過耀眼,致使我的兄長嫉妒成仇,一心想要將我毀掉……」
這時張平情不自禁道:「於是師父您被您的兄長設計陷害,廢其根基,甚至使家族與您反目成仇?然後過上了躲避追殺的生活?」
尚維義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會知道!」
尚維義滿心的疑惑,他可是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身世」,一般人怎能知道?
張平不禁得意道:「師父您也太不用心,這個故事我早就聽說過,比如其中兄弟反目成仇的一段,極為精彩,我……」
突然,張平覺得自己被人勒住脖子,說不出一句話。他被一股可怕的殺氣籠罩,寒意逼人,而這殺意的源頭正是一臉沉默的尚偉義。
好可怕,師父好可怕!張平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尚紫玲捂臉嘆息,張平真會作死,當面數落爹,這比背後說壞話還要嚴重。
「說吧,你想死在哪裡?地上,天上,還是海里?」
尚偉義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彷彿在正常的說話,只是話的內容殺氣滿滿,死意衝天!
「師父!您不能這樣對我!我還小!」張平哭喊道。
看到這一幕,吳凡於心不忍,於是好言相勸道:「師父,您且息怒,張平嘴賤,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就當被狗咬了,犯不著動手,況且常叔極有可能在暗中窺視。」
又是常叔!
「好!我忍!」尚維義咬牙切齒道。
張平暗道好險,未曾想過宛如惡魔的常叔在今日竟是自己的保護傘,他不禁祈禱,常叔請賜我永生!
「師父大人有大量,徒兒知錯了!」張平態度認真,認錯道。
「哼!」尚維義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張平。
張平自知有錯在先,所謂禍從口出,所以這次他不再多說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唉,奈何寂寞如雪,經此一鬧,尚維義也沒興趣講述自己天下無敵的人生,只好進入主題,道出今日來此的目的。
尚維義整理心情,對吳凡道:「明日便是出海尋石的日子,危險重重,即便是為師,也極有可能有去無回。若是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再確認一遍,你確定要參加尋石?」
吳凡一臉無奈道:「若是可以我也不願冒險,可我遇到瓶頸,突破不得,若再不能提升,將無法壓制體內的洪荒之力,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只能冒險一拼。」
洪荒之力……尚維義撇撇嘴,心道你騙誰呢?不過他也是知道吳凡的難處,怕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尋石豈能簡單,若不是毒牙強制各島最弱的一百人參加,估計沒人會參加這危險的任務,因為尋石所在之地不在別處,就在那恐怖的黑岩島上!
「既然如此,為師也不攔你,這個你且拿去。」
說著,尚維義從衣中掏出一物,扔給吳凡。
這是一枚小巧精緻的玉石,僅有眼瞳般大小,潔白透徹,其表面充滿有規律的紋脈,好似精雕細琢,巧奪天工。
「符石!」吳凡驚道。
尚紫玲與張平不禁側目,盯著吳凡手裡的玉石,問道:「這就是符石?」
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見,不甚了解,於是吳凡解釋道:「所謂符石,便是符與石的結合之物。這世間孕育了各種奇特的玉石,有的灼熱,有的冰寒,有的厚重,神異非凡。」
「而符紋則通過有規律的紋路溝通天地威能,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符紋運用最廣的便是符籙,但它也可以刻在奇特玉石之上,兩者強強結合,奇妙非凡,於是便誕生出符石。」
「在玉石上刻畫符紋,難度遠超符籙,符石的數量自然極少,而且價值非同小可,即便是強大的毒牙海盜,也不會有幾顆符石。」
尚紫玲與張平不由的瞪大眼睛,這小小的玉石竟這般珍貴,而且神妙無比,擁有巨大的威能。
尚維義笑著點點頭道:「說的不錯,這正是珍貴的符石,而且是一枚空間符石!」
或許尚紫玲與張平不懂,但吳凡不一樣,他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空間符石,內有空間,具有儲物之能,在符石當中,屬於最神妙的一類,價值不可估量。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毒牙海盜傾盡全部資源,也換不來一枚空間符石!
為何師父會擁有這等珍寶,第一次,吳凡感到師父的不凡之處。
尚維義飲一口手中的美酒,對吳凡道:「我看你懂得挺多,應該也知道這空間符石使用的方法吧,這符石暫且交給你,其內有些療傷的藥物,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療傷的藥物?吳凡看了一眼纏繞繃帶的右臂,心中明悟,道:「多謝師父!」
張平羨慕嫉妒道:「不行!我也要參加尋石!我也要寶貝!」
尚維義毫不猶豫答應道:「行啊,但寶貝你就別想了!」
「啊?那我不去了!」張平急忙道,沒有好處,反而還有巨大的危險,有病才去!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這次尋石你必須去!」尚維義道。
「我……」張平想要破口大罵,但看見師父犀利的眼神,心中一虛,不敢有怨言,只好改口道:「好!大丈夫言而有信!況且我可是要成為海盜王的男人,這點艱難險阻難道不到我!」
這時,尚紫玲問道:「爹,常說尋石危險,可這危險是何危險?尋石又是尋何石?」
「若說危險,恐怕只有去過的人才知道!」尚維義接著嘿嘿一笑道:「至於尋石,則是尋找墨石,與符石有幾分相似之處!」
不等三人疑問,尚維義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漆黑如墨,表現如玉般光滑,拳頭大小的石頭。
「這便是墨石,與符石不同之處在於它不能刻畫符文,但其本身異常堅硬,尋常鋼刀鐵劍不能傷其分毫,是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
三人望向尚維義手中的墨石,卻看不出神異,沒有符石小巧精美,也沒有普通玉石那般珠圓玉潤,倒像個黑不溜秋的小圓球。
「師父,能給我看看嗎?」張平突然道,他死死盯著墨石,內心蠢蠢欲動。
尚維義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遞給了張平,道:「你小心點,墨石價值不菲,僅此一塊,你切不能……」
話音戛然而止,只見張平拿到墨石后,立即塞到嘴裡,兩三下就將墨石吃了,沒錯!是吃了!
比鋼鐵堅硬許多的墨石就被張平幾口咬碎,吞進肚子之中,一點不剩。
「好口活!」吳凡忍不住嘆道,不得不佩服張平亂吃東西的本事。
尚紫玲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置信,生吞墨石比起吞劍,吞鋼針不知厲害多少倍,墨石在張平嘴中崩碎的聲音簡直可怕。
尚維義沉默無語,面色陰沉至極,場面出奇的安靜,尚紫玲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嗝~」張平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嗝聲打破了寧靜,更是無情的諷刺,令尚維義全身顫抖。
終於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張平立即哭訴道:「師父饒命!都怪墨石太誘人,不對!都怪墨石太好吃,也不對!,都怪我太餓了,餓得頭昏眼花才不小心把墨石吃了。」
尚維義卻一臉笑容,道:「聽說游泳有助消化,為師送你一程!」
哇!師父不是人!並非所有人都能游泳。
張平傷心欲絕,自覺在劫難逃,突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保護傘常叔,不禁祈禱道:「願常叔保佑,救我一命,常叔護體!」
隨後張平眨巴眼睛,好心勸道:「小心常叔暗中窺視,忍住!師父!」
尚維義表情一窒,看了張平好一會兒,才道:「好!我忍……你大爺!」
眼前一閃,尚維義的身影消失不見,緊接著,就聽到張平的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尚維義一邊打一遍罵道:「小混蛋,我忍你很久了,你吃了我多少寶貝?前兩天把我心愛的寶劍給吃了,現在又吃了我珍藏的墨石,你是準備吃到我傾家蕩產?看我不把你打出翔!」
「給我吐出來!吐出來!把我的寶貝全部吐出來!」
尚維義宛若瘋魔,不停捶打張平的肚子,好像真能將失去的寶貝打出來。
「啊……救命……啊……啊~」
伴隨著慘叫聲,張平大聲呼救,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堅硬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