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格分裂
三天後，獵人酒吧
「師哥，陪我喝一杯吧。」
程羽平日素麵朝天的面容在今晚化了一個還算清新的淡妝，在獵人酒吧時明時暗的閃光燈下，看起來格外美麗。
她端起一杯紅色的酒水遞給高大英俊的田威。
腳底一個踉蹌，重心不穩的摔在了田威懷中，感受到田威緊繃的身體，程羽抬頭狐媚的沖著他笑道：「師哥，你今晚是屬於我的。」
她抬手撫向田威明顯清瘦的臉龐，又說道：「你今晚可不能在拚命查監控了。」
田威不出一語，不怒自威的臉上有了一絲厭棄。
「師妹，你一定要這樣嗎？」
程羽輕笑。
「我已經準備好房間了，你待會......」
田威無情的將她推開，冷冷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說完，不帶一絲猶豫的走進了隨著音樂身姿搖曳的人群。
程羽生氣的跺跺腳，大喊道：「田威，你給我回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然而她的大喊很快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淹沒，她傷心欲絕，一把舉起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一杯，兩杯，三杯......
不勝酒力的她身體開始發熱，她將厚重的羽絨服脫去，露出包攬著曼妙身姿的底衫。或許酒的後勁太大，程羽熱的難受，撥開了人群往外走去，走著走著人煙漸少來到一條漆黑的巷子。
「臭師兄，爛師兄，人家等你等了那麼久，你卻不懂風情，真是讓人失望。」
突然，眼前一花。
程羽看見眼前一道黑影，再然後一張清秀俊逸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他的英俊和師兄田威的不一樣，他的臉上掛著濃重的憂鬱，甚至蔓延到全身直至骨子裡。
「呵呵，大帥哥，你要去哪啊，咱們去約會怎麼樣。」
「姐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說著她從錢包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紅色鈔票。
「好，去我那怎麼樣。」
「嗝~」
「看你長那麼帥的份上，就，就勉強答應你。」
跟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在一個僻靜的倉庫前停下。
「跟我進來吧。」
走進倉庫，程羽被一股寒氣凍的一個寒顫，心想會來這種鬼地方早知道就不脫羽絨服了。
身後傳來落鎖的聲音，再接著一股歷風從身後傳來，那個男人不知從那弄來的一根細鐵絲死死纏在了程羽的脖子上。
好在她反應極快，用手拉住了鐵絲才沒讓男人完全得逞。
兩人較力之下，程羽被摔在了地上，在看到男人猩紅的眼眸之後，她問道：「胡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胡亮面部扭曲，猙獰的像一頭髮狂的野獸。
「為什麼，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死，你們都該死。」
他的力氣很大，如果繼續較力下去，程羽也沒有多大把握，畢竟鐵絲已經將她的脖子纏繞住。
「那些失蹤的少女都是你殺的？」
「對，都是我殺的，要不是因為你摻和，那剩餘的四個也會死。」
「你知不知道殺人的後果。」
「知道又怎樣，那些臭女人還不是死了，現在你和她們作伴去吧。」
「胡亮，你清醒一點。」
此時的胡亮，眼睛裡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難道他真的患有精神分裂嗎？
「現在知道怕了，你玩弄別人感情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像你這樣的女人就該死，都該死。」
胡亮傾盡全力，程羽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眼見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該收手。
她用盡全身力量集於手臂，一個翻身摔的胡亮措手不及，等到胡亮反應過來，程羽一腳已經踢了過來，這時候倉庫外面警方破門而入，蒙啟航等人一擁而上將胡亮給抓了起來。
「你沒事吧。」
田威第一個沖向程羽，即刻將落在獵人酒吧的羽絨服給套在了她的身上。
程羽搖搖頭。
「我沒事。」
田威握起她的手，手指在掙扎過程中脫皮嚴重，甚至已經流出了好多的血。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
程羽剛想說不礙事，田威已經讓人拿來了醫藥箱，開始專心的給她清理傷口，然後包紮了起來。
回到警局。
劉警官不禁佩服道：「程羽探員，老劉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還有智慧，真沒想到讓你給猜對了。
你到底是根據什麼判斷胡亮才是罪犯的？」
「起初我也挺糾結的，不相信他會是兇手。畢竟警方在查探他以後，他確確實實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完成這些惡行的，直到看見吳小茜死亡的兇案現場，只有恨意濃重的人才會以這樣的方式去屈辱報復。
在吳小茜所有交往過的異性朋友之中，只有胡亮才有足夠的理由去做出這些。」
「他既然沒有足夠的時間，又怎麼會傷害這些受害者。」
「他可能有精神分裂症，在平常會顯得抑鬱不愛說話加上他清秀柔和的外貌所以看起來會很溫和，重度抑鬱的人睡眠遲緩甚至有睡眠障礙的可能，每當他想到被女朋友背叛甚至是屈辱的時候就會分裂成為另一個脾氣暴躁，有暴力傾向的人。」
劉警官恍然。
「怪不得。」
審訊室內
胡亮手腳皆被鎖住，在他的對面坐著的是程羽。
兩人沉默了很久，程羽一直看著垂頭不動的胡亮，良久才開口打斷了這樣的寂靜。
「重情義的人，不應該走上這樣的絕路。」
胡亮動了動，鎖鏈的聲音在安靜的審訊室內異常響亮。
許久，他都沒有說話。
「如果讓你重來一次，你還會這樣做嗎？」
胡亮痛苦的抱住了頭，聲音嘶啞。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有重度的抑鬱症，在那個冰冷的倉庫找到了鹽酸帕羅西汀，你去看過心理醫生，可你並沒有告訴他你身體里還有另一個人的聲音。」
胡亮緩緩抬頭看著程羽，眼裡帶著痛苦還有迷茫。
「你不知道怎麼應對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吳小茜對你帶來的傷害，所以你選擇了逃避。」
他再一次低下了頭，對於程羽的話算是默認。
「錯的不是你，可你偏偏獨自承擔了所有人的錯誤，你太傻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胡亮又一次痛苦的抱住了腦袋，看來他是真的很痛苦。
一面的他，很善良，一面的他，如同魔鬼似如猛獸。
若不是他怯弱的善良，又如何會造就另一個他。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挽回的地步。
「忘了他，不要想，不要看，靜靜的睡一覺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程羽的聲音好似有一股魔力般讓他信服，身體里狂躁暴怒的聲音赫然平息下去，不過一會兒，胡亮竟真的睡著了。
出了審訊室，蒙啟航一臉懵逼的看著她。
「小羽姐，你就這樣將他哄睡了？那筆錄怎麼辦？」
「這些繁瑣的過程，少一步會怎樣啊。案子已經結了，我們又何必讓他痛苦一次。」
蒙啟航撓了撓腦袋。
「可是......」
「倉庫里搜出的物件不都是證據嗎？還有我師哥看了那麼多天的監控錄像應該有所發現吧。」
一周后
少女失蹤的案件已經結案好幾天，特案組的人員已經回到省會，徒留一市的悲傷，這個案件在新聞上一日有一日重複的播放著，胡亮也遭到了千萬人的謾罵。
可殊不知，在五天前他已經自殺了。
死前，他留了一份手稿，記錄著關於案件的一些線索，因為擁有雙重人格的他已經不記得案件是如何發展。
但他卻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聽說他自盡的方式很痛苦很殘忍，就如同他另一人格的決斷，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