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著道
雖然她沒有記時間，但她能肯定延著小道走了不會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警方找到小屋的時間大概在三點鐘左右，半個小時的時間天色哪裡會黑的這麼快......
程羽越想越覺得后怕，在她深思間，那陣尖銳的嗞嗞聲竟然消失了。
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手指漸漸摸向外套口袋的位置，只要拿出手機照清前方的路，她一定有辦法找到出路。
「呵呵呵......」
就在手指快要接近手機的一剎那，一道嘲笑聲詭異的在周圍蔓延。
「你到底是誰，出來。」
回答她的不過是漫長的寂靜，她四下觀看，這條路很寬，路邊的草叢很深足矣藏著一個人，只是......
她到底是如何著的對方的道？
「救救我，救救我......」
突然之間，從叢林之中踉蹌出一道人影，直直的撲了過來，那個身形狼狽頭髮散亂的女孩滿臉驚恐的握住程羽的手臂，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我要...」怎麼救你。
後邊的話還未說出口，程羽便察覺到了不對。
為什麼這個女孩握在她手臂上的雙手這麼輕盈，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被人觸碰的感覺。
程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她驚恐的發現她的手臂上什麼都沒有。
——
她摒著呼吸，緩緩的抬頭，等她再次看向那個女孩的時候，眼前竟然什麼都沒有，彷彿那個女孩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此時此刻，程羽早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難不成，她大白天的見鬼了。
「小羽，小羽。」
近在耳邊的聲音，卻讓程羽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慄，為什麼？為什麼？她只能聽見聲音卻什麼都看不見？
一道可怕的想法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
四處這麼黑，難道她看不見了嗎？
「小羽，小羽。」
聲音很大，幾乎就在耳旁，她側過身去看，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心中的莫名的恐懼越來越大，她伸出手指想去觸碰身邊的人，卻什麼都沒摸到，良久她將手湊近自己眼前，然後晃了晃，幾乎能看清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她松下一口氣，還好，並不是眼睛出了問題。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任由那道聲音呼喊，她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去看周圍的一切。
或許，她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世界。
師傅說過，這個世界除了自己，眼睛所看見的一切皆是虛幻。
想要認知這個世界，不一定就要用眼睛，而是用心，去感知。
除了那道近在耳邊呼喊的聲音，還有細微的...風。
想到風，程羽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急風撲來，她瞬時睜眼，身子一側然後轉身下手凌厲的抓到了想要偷襲她的手臂。
「抓到你了。」
「我靠，小羽姐，你瘋了，快放手，放手，放手......」
看到眼前的人是蒙啟航，程羽詫異。
「怎麼是你。」
「哎喲，不是我是誰啊，我在你後面喊了你老半天了，你也不搭理我。我還以為你犯病了，所以才要抓住你。」
程羽嫌棄的扔開蒙啟航吃痛的手臂，然後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裡確實不是她剛才走的小道，但也不是剛才在黑暗中看到的寬闊小路，周圍的草雖然很高，但是她卻不是在小路上，而是在山坡上。
她的後面是一個大坑，坑裡有很多荊棘如果剛才蒙啟航不阻擋她，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最重要的，此時的天雖然是陰天，但還是白天。
「小羽姐，你剛才怎麼了，我怎麼叫你，你都沒聽見似的。」
程羽皺眉遲疑道：「你叫了我多久？」
蒙啟航揉著手臂，然後活動了一下肩旁。
「從你離開那個小民房，我就一直跟著你了，組長見你一個人往小道上走，不放心所以讓我來跟著你。」
「那我走了有多久？」
「差不多有半個鐘頭了吧。」
程羽眉頭越杵越深。
「你跟在我身後一直在叫我？」
「對啊，我跟你說了好多話，你也沒聽見似的，一直往前走，我叫你不要走了，你也不聽。」
難道，她真的見鬼了？
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事？
「小羽姐，你剛才怎麼了？」
蒙啟航認真打量著程羽較為沉重的面容，心覺她剛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沒有看見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怎麼了，我們先去和大部隊集合吧，這個地方太詭異，告訴大家不要走散了。」
再次來到民房，程羽又一次認真的打量了周圍的環境，見到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她才隨著大部隊返還下山。
下山回到鎮里派出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程羽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六點多在鍾，她心事重重的看向恬凰山的方向，想著剛才那詭異而又驚悚的畫面。
那個嘲笑的聲音，還有那個求救的女孩，難道都是幻影？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我聽啟航說，你在山裡的時候有些不舒服。」
程羽看向來人，不知道該不該將剛才的那些經歷告訴師兄。
「你每次遲疑不定的時候，都說明碰見難事了，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她垂下了腦袋。
「可是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或聽到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是蒙啟航跟著你一起離開時發生的事情嗎？」
她點點頭，表情十分凝重。
「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一個女孩，她很恐懼的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她抱著我的手臂向我求救。可是我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就在那一剎那的時間，我再看向她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那時候你太緊張出現錯覺，有可能她又鑽進草叢了也說不定。」
程羽搖搖頭，否定道：「我很肯定我沒有看錯也沒有出現錯覺，她就是不見了。」
「那你說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是怎麼回事？」
「她從草叢裡出來的時候，抱著我的手臂哀求我救她，可是我的手臂卻一點被人觸碰的感覺都沒有，我下意識的低頭看我的手臂，可是什麼也沒看見，我一抬頭就什麼都沒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下子，田威清楚的知道為什麼她的小師妹會面色這般凝重。
「啟航跟我說過你當時的情況，當時的你聽不見看不見，好像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你的行為很奇怪，一直在說些奇怪的話。
很有可能，你當時看見和聽見的一切都是幻覺。」
「幻覺。」
程羽喃喃著，想著當時的情況，她是如何中招的呢？
「讓人進入幻覺有很多種渠道，比如藥性。」
「葯。」
程羽一下子警醒，山高路遠，草木叢生，加之那裡鮮少有人，自然叢林中常年的瘴氣也有讓人致幻的因素。
「很有可能。」
她一下子思路大開，笑著對田威說：「看來是我過於鑽牛角尖了，這麼簡單的道理居然想不明白。」
「你是因為蘇婉玲的話，所以才會陷入其中。先不說蘇婉玲之前在恬凰山上經歷了什麼，因葯致幻的可能性，我們也需要儘快查清楚才是。」
想到恬凰山，那個死了上十人過於危險的地方，到現在程羽都是汗毛倒立。
「死了這麼多的人，警方為什麼還不封山？」
田威沉重著面容，嘆息道：「本來事情發生的第三個晚上，警方就安排封山了，可是風瑾集團的人不讓，所以一直和警方僵持著。」
風瑾是省里出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區區一個鎮自然是沒有辦法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