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3：所謂真相

「我當時，正在從外地回來的路上，姐姐懷孕八個月了，身體不是很好，我得回來照顧她。」

「她給我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到，我說下雪了，有點堵車，她告訴我，她正要出門，準備去買菜做飯，問我想吃什麼。」

「我問她，這事兒怎麼不交給阿姨去做？你身體不好，別自己跑來跑去累著了。她說阿姨病了去掛水了，晚飯前就會回來，自己只需要買點菜就好了，飯還是交給阿姨去做。況且自己在家裡悶的慌，也想出去走走，今年雪下得這麼美，對她的寶寶來講，一定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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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柔笑著和自己的妹妹通完電話之後，人已經在玄關了，她剛打算俯身去換鞋，餘光卻看見一個身影跑了過來，扶著她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柔姨，您真得改改這個習慣了，好好坐下穿鞋吧……不過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當時還沒滿十二歲的沈均還在上小學。這天白天學校本身是開藝術節的，但是因為中午剛過就下起了雪，就提早結束了，他這個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家裡。

「我去超市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蔣柔溫柔的笑著，接過了沈均遞給自己的鞋。

「要不我陪您一起去吧，外面下著雪呢，您一個人不安全。」

阿姨去醫院了，一名司機調休了，剩下的那名司機也跟著父親到外市去了，本來父親還說再請一個人，哪怕是小時工也好，可是蔣柔又說這樣太麻煩了，本來下午也沒什麼別的事，別讓別人覺得自己太矯情了，本身也沒有那種需要。

按照本來的安排，請的阿姨這個時候已經可以回來了，可是她偏偏出門的時候遇見交通事故堵車耽誤了不少時間，估計還得要一陣子才能回來。

沈均實在是不放心蔣柔一個人出門，她肚子那麼大了，磕磕碰碰的也不好。

「你看家裡又沒有人，你和我一起去了，要是來不及，待會兒誰去幼稚園接小碩呢？遲了他又得鬧騰了。」

沈碩這個時候才四歲，還在念幼稚園，上一次就因為阿姨陪蔣柔去產檢，在醫院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沒有按時去接他，把他一個人留在了最後，他就不高興了一個晚上。

好在小學放學幾乎都比幼兒園早，沈均的學校離沈碩那裡也不遠，阿姨也要專心照顧蔣柔了，漸漸的這段日子，都是沈均放學之後順路去接他。

本來蔣柔還覺得過意不去，打算再安排人去接他們的，畢竟還是兩個孩子，大的也還沒有十二歲。可是沈均懂事之後都是自己上下學，他不想太招搖，也說和同學一起走，並且承諾自己一定能安全把沈碩帶回家，這事兒也就作罷了。

「可是……爸說，必須得照顧好您，不能讓您一個人出門。」

沈均還記得沈國維出差之前囑咐自己的話，而且蔣柔的情況也的確不讓人放心，可是沈碩那裡也不能不去……實在是有點讓人為難。

他斟酌了一下，打算嘗試另外一個辦法：「要不然我還是陪您去吧，我麻煩一下我朋……同學先去照顧一下小碩就行了，他們也很熟的。」

「同學？」蔣柔有些意外沈均還會想讓他的同學去幫忙，畢竟他在學校里樣樣拔尖，都是他去幫助別人的份兒，他也年少老成，不喜歡去讓別人幫自己的忙。

她也知道雖然沈均朋友沒幾個，但是也還是有要好的朋友的，不過嘛……

「你是說顧家的顧江帆嗎？我記得他不是開學之前就跟著家裡去國外了嗎？」

「是，他不在，所以我也找不了他幫忙……我去找尤景蘭。」

他是個行動派，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開始在通訊錄里找尤景蘭家的電話。

蔣柔不是第一次從沈均嘴裡聽見尤景蘭這個名字，聽著她就笑了，她先是輕輕的伸出手去掛斷了剛接通的電話，然後笑著摸了摸沈均的頭，輕輕的搖了搖自己的頭：「她比你還小吧？而且人家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女孩子，替你去接弟弟是怎麼個說法，你不擔心到時候學校里有人開你們玩笑嗎？再說了，你們不是競爭對手嗎，你因為要陪我一個大人出門，以至於要她幫你忙，以後你要是覺得丟人起來，我怎麼辦，而且我這麼大個人，要兩個小朋友幫我的忙，那我就真的有點內疚了。」

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雖說大部分談不上什麼情竇初開，但是也都懂點事兒了，特別是女孩子，不少都喜歡追星和看言情小說啊電視劇什麼的，對這種事兒才有意識的時候，那可是相當的有興緻。

「……又不是沒開過，她沒那麼小氣，我也不會那麼小氣。」

再老成也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的沈均低聲嘟囔了一聲，還想再爭取什麼，卻見蔣柔沖自己搖了搖手指，帶著溫和的笑容：「我偶爾也需要一個人透透氣吧，我是大人了，你不用擔心，讓自己家的孩子擔心自己，我還到不了那個程度呢。而且我是媽媽，我可比任何人都在乎我自己和肚子里的寶寶呢，你說對吧？」

蔣柔的話好像有些讓人無法反駁，沈均沒的話說了，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機沖著蔣柔叮囑道：「那如果您路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

然後想了想，又跑回到客廳里去，把搭在沙發上的披肩帶上，跑回到蔣柔跟前給她披上：「外面冷。」

還是溫柔的笑著，蔣柔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帶上了包打開了屋門，沖著沈均擺了擺手：「你知道外面冷了，就回去吧，乖。」

嗯了一聲，沈均目送著蔣柔離開自己的視線，才緩緩的關上了房門，回到屋裡去做著作業，等著到時間去接沈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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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再接到電話，卻是醫院打來的，說姐姐獨自在大街上出了事故，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而她是去救了一個險些被車撞到的小女孩兒，導致自己跌倒，早產了。」

「我那個時候都還在城外，可是我都到醫院了，沈均才一個人趕過來。而沈國維，你爸爸，當時居然還聯繫不上，他的副手居然還說他在開會分不開身。」

「一直到姐姐折騰了半個晚上生下了你，轉進了監護室，他才姍姍來遲。」

「……後來，就和你知道的一樣了，因為大齡產婦，身體又比較差，生產過後好些天都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再後來……這就是你母親去世的真相。」

蔣涵就這麼，言盡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