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胡澤結婚了，何母又開始看何憶不順眼，何憶叫苦不迭。剛好她在老家呆了兩年，有點膩味了。她想著出來看看，於是瞞著父母辭了工作，準備去上海。

何憶辭職以後才和父母坦白，何家父母驚呆了，何憶一直幹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辭職了？

「我想去上海看看，在老家的生活太平淡了，我想去上海體驗一把大都市的生活。」何憶解釋

「我們家也是二線省會城市，也是大都市好不好。」父母無語到極點。

「不一樣，我們這裡和上海沒法比。我在家裡，每天就是上班，放假了就和朋友聚會，或者出去旅遊。這種生活很幸福，可是我覺得每天都這麼過，很沒意思。所以想去上海闖闖。」

「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生活。」

「我知道啊，可是我現在才24歲，還年輕，我想體驗一把大城市的生活。」

「你不是打算以後在上海定居吧？」何母想到這一點，滿臉擔憂。

「沒有。」何憶趕緊搖頭，「媽，你想什麼呢，我就是去體驗一把，最多2年吧，我就回來，老老實實過平凡但是幸福的生活。」

何憶鐵了心要去，何家父母沒辦法。何憶才24歲，正是青春激昂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哪裡都玩得轉。何家父母安慰自己，何憶出去闖闖也好，出去吃點苦就知道家裡的好了。

「那你工作找到了？」何母問道。

「沒呢，過去了再找。我讓我同學幫我租了房子，過去后再找工作。」

何家父母無語，真是一門心思往前沖，但是連前路在哪裡都沒找好。

「你手裡有多少錢？爸爸媽媽給你添一點，去了那邊賺不賺錢無所謂，得把自己照顧好。」何母叮囑。

「不用了，我工作兩年，吃住都在家裡，平時就買點衣服。手裡還有10萬吧。」何憶搖頭，沒打算要父母的錢。

何家父母想想，10萬不算少，他們沒堅持，「沒錢就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嗯。」何憶點頭。

「說好了啊，最多兩年就得回來。」何母強調。

何憶趕緊點頭，生怕點慢了何母不讓她去。

「小憶，你不喜歡相親，爸爸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逼你，你就是不結婚爸爸都支持你。」何父一直沒說話，此時終於忍住說道。

何憶一愣，「爸，我又不是只是為了逃避這種事，我確實想出去闖闖。」

「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不結婚。」何母啐了老公一口，不結婚，以後他們都走了，何憶要一個人嗎？誰照顧她？

何父被老婆懟了，女兒也堅持要去上海，他最終嘆口氣，沒再多說。

「爸，就算我不在，不是還有何陽嗎，他肯定不會離開這裡。他說他這輩子就老死在這座城市了。」何家是姐弟兩個，何憶還有個親弟弟何陽。

何陽一直沒說話，他覺得何憶簡直是腦子壞掉了，放棄家裡舒服的生活不要，非要跑出去當個滬漂。此時何憶說到他，何陽才接了一句，「你當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沒腦子。」

「說什麼呢？」何憶白了他一眼。

何陽也翻了大白眼，沒再搭理何憶。

姜生已經29歲，馬上邁進30大關，薑母又開始舊話重提。姜生此時事業幹得如火如荼，哪裡有結婚的心思。本來他每個月最少回一次家，現在一倆個月才見得到人。

姜生不回家，薑母卻不可能任由姜生胡來。她給姜生電話，讓他回家吃飯。母親親自電話，姜生不回也得回。

「我和你秦阿姨約好了一起吃飯，你陪我過去。」薑母冷著臉。

姜生無語凝噎，但也只能陪著母親過去。

果然秦阿姨身邊跟著一個女孩子，姜生心裡直憋嘴。女孩子沒哪裡不好，他沒那個心思而已。不管姜生心裡怎麼想，有外人在，他不可能自毀形象。

這一頓飯，姜生表現得有如偏偏濁世佳公子，薑母心裡鬆口氣，秦阿姨也看得眉開眼笑，女孩子臉上也一直掛著溫柔恬靜的笑容。

飯後薑母和秦阿姨先離開，讓姜生和女孩子出去走走，姜生笑容可掬的送走母親和秦阿姨。

兩個長輩一走，姜生的手機開始不停的響，電話一個接一個。女孩子一直安靜地等在旁邊，什麼話都沒說。

大半個鐘頭后，姜生的手機終於消停，他一臉歉意的看向女孩子，「抱歉，工作有點忙。」

女孩子噗嗤笑出聲，「姜生，你這麼英語法語的輪流著換，你也不嫌累。」

「對方剛好是法國人，說法語更容易溝通。」姜生依然笑容滿面，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算了，你也別裝了，誰不知道你暫時沒定下來的心思。我過來不過應付一下家裡，大家彼此彼此。」女孩子笑得狡黠。

姜生這次真心的笑了，「那我們這就拜拜？」

「風度呢？剛才還表現得是那麼回事，這麼一會連裝都不屑於裝了？」

姜生做個請的手勢，女孩子一笑，昂首踏步往前走。

薑母打電話問兩人的進展，姜生說還在了解階段，薑母放心了點，好歹姜生沒說沒興趣。

某天薑母和朋友喝茶，看見姜生挽著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進來，薑母立馬明白這個小兔崽子又在忽悠她。

「咦，那不是姜生嗎？」薑母的朋友感嘆。

薑母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

「好了，姜生沒有結婚的打算，你偏要逼著他結婚，真娶個不喜歡的人，成了怨偶，你這個當媽的就高興了？」另一個朋友勸道。

薑母嘆口氣，沒再說話，從此沒再問過姜生的感情問題。

姜生雖然奇怪母親怎麼突然轉性了，但是她不念叨總好過每次見面就念叨。從此姜生恢復大半個月回父母家吃飯的規律。

何憶直接去上海，下車后就看見了過來接她的同學，兩人先去同學幫她租的房子，收拾好后一起吃飯。何憶在上海的生活正式開始。

何憶開始投簡歷找工作，每天不是在面試就是在面試的路上。

姜生的公司因為業務拓展需要，在網上發布了招聘信息。何憶在網上看見后投了簡歷，沒幾天接到面試通知。何憶順利通過初試，初試幾天後公司通知複試。何憶好好收拾了一下，這個公司網上評價很高，薪水福利也很可觀，何憶很想進這家公司。

姜生的公司佔據這棟大廈的19到22層，公司前台在19層，姜生的辦公室在22層。他平時很少來前台，今天有點事要過來一趟，因此上電梯后他直接按了19層。

姜生直接從負一層地下車庫上電梯，何憶從地上一層進電梯。進電梯后她準備按19層，結果已經被人按了。此時電梯里只有姜生和何憶，何憶忍不住打量了姜生幾眼。

姜生身高一米八，身姿挺拔，一副精英成功人士氣場。何憶這麼打量他，他肯定看見了，但是他別說皺眉，就是眼神都沒分一絲給何憶。

何憶在心裡嘀咕，這人也是和她一樣過來面試，還是是公司的員工？何憶想如果是面試，那她今天肯定白來了，絕對競爭不過這個人。如果是公司員工，那網上評價果然是真的，這個公司薪水福利真不錯。她不知道姜生衣服的牌子，但是看得出面料剪裁，絕對價值不菲。

何憶此人喜怒都在臉上，她這麼打量姜生，心裡怎麼想的面上全部帶了出來。姜生眼角餘光看見她，心裡一絲波動都沒有。

公司上千人，姜生不是每個都認識，這個女孩子去19層，可能是公司員工，也可能是過來辦事的，他對她沒任何想法。至於何憶臉上一會糾結一會高興的神情，這種表情姜生見多了，壓根不會當回事。

很快到19層，姜生何憶出電梯，姜生按著電梯，讓何憶先出來。何憶笑著道謝，姜生點點頭沒說話。

兩人往前台大廳走，剛進大廳，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緻，風姿綽約的大美女迎了上來，「姜生。」

美女聲音嫵媚，似嬌似嗔，何憶瞬間雞皮疙瘩全開。她看向旁邊的男人，很顯然身邊這個男人就是姜生。

前台也緊跟著過來，「姜總，這位蘇小姐找您，但是她沒有預約。讓她和您預約她不肯，也不肯離開。」

大美女和姜生說話時他面無表情，前台過來彙報，姜生才扯出職業化的微笑，「知道了，你忙吧。」

「姜生。」美女又喊了一聲。

「蘇小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是你對價錢不滿意？」姜生終於轉向美女。

美女的眼裡立馬蓄滿淚水，「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了錢。」

「但是我能給你的只有錢。抱歉，我還有公事要處理。」姜生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平淡無波。

美女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這樣的姜生，她最終動動嘴，什麼都沒說，老實出去了。

何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