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憑什麼
顏迦在靳司年的面前站定,抬起一雙美麗的眸子凝住他。
「至於我為什麼要出去……我想靳總你應該不希望知道。你有本事叫人跟蹤我,就要有本事挖掘出我所有的秘密!」
顏迦溫熱的氣息拂過靳司年的臉,唇齒間香甜的氣息,凝視他的眼睛那種勾人心魄的眼神,讓靳司年想再次狠狠地碾壓她的雙唇。
「我想知道的事情,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你將來付出的代價,我怕你承擔不起。」
靳司年看著顏迦冰冷的眸子,將有些飄逸的情緒迅速調整回來,聲線陰冷道。
該死,這個女人已經不止一次地撩動了他的情緒!
更加可氣的是,她只是在挑釁自己,而非撩動!
顏迦唇邊挑起優美的弧線,高冷氣場的車厘子唇色在她的唇間蕩漾,雲淡風輕地說,「有什麼狗屁代價?我樂意!」
靳司年足以讓人畏懼的語氣和嚴厲,竟被顏迦如此無視,一種挫敗感忽然湧上他的心頭。
有些惱羞成怒的他,一把將顏迦扯進自己的懷中,低頭狠狠地壓在她的唇上。
「唔……滾開!」
顏迦用力掙扎,擺脫靳司年雙唇的一瞬間,「啪」的一個耳光狠狠地扇了過去。
「喬霽月,你在找死!」靳司年周身騰起一種足夠將人撕碎的怒意,偌大的客廳,氣溫瞬間降到零點。
「你以為我現在會怕死?」
顏迦的眸中,漾著深深的恨意,「我之前卑微討好你,你不屑一顧,待我冰冷淡漠。如今我不想理你了,你卻湊過來找打!靳少,做人不可以這麼賤的!」
這個囂張的女人,竟然在給他講做人的道理!
靳司年的唇邊,突然露出一抹冷意,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靳司年可以被一個女人教訓了?
「靳司年,現在我累了,我要去休息。如果你還沒吵夠沒打夠,明日請早!」許霽月看著靳司年臉上的紅色指印,眼神毫無溫度。
「滾。」靳司年聲線低沉,對這個女人,他第一次體會到一種叫做「無力感」的東西。
許霽月施施然回了房,脫衣準備洗澡時,又看到姐姐那件被墨汁染了的衣服。
她跪坐在床邊,將衣服輕輕貼在臉上,心中五味雜陳。
喬霽月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她們的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液,如果姐姐還活著,她就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了。
時南說,母親在姐姐十歲時去世,後來姐姐一直留在時家生活。
姐姐早就知道還有個雙胞胎妹妹,但是因為時家環境複雜,她根本無法和妹妹相認。
認識時南之後,姐姐才拜託他將自己從孤兒院救出來,送去小鎮的一戶華人家庭寄養。
暗中資助她的生活費和學費,一部分是姐姐省吃儉用和勤工儉學攢下來的。
時南說姐姐當時在時家雖然衣食無憂,其實處境並不是很好,她為了攢零用錢,經常連早飯都不敢吃。
時南還說,姐姐跟他混熟后,就告訴她自己還有個妹妹在法國,求他幫忙資助妹妹的生活,她說以後自己賺了錢一定加倍還給他。
姐姐那雙含著熱淚的眼睛散發著晶瑩的光芒,她那樣哀怨地看著時南,一下就打動了他的心。
那些年裡,時南成了姐姐成長中唯一的依靠,不,時南說,其實看到姐姐第一眼,他愛上了姐姐,成了彼此互相的依靠。
顏迦後來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直到考入法國最好的設計院校學習服裝設計,都是姐姐和時南在幫她。
只可惜,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至親血脈。
在華人家庭寄養時,顏迦看著那家人的兩個小姐妹親密無間,就連吵嘴都帶著甜蜜的味道,不知道多羨慕她們。
可她自己總是孤零零一個人,連個說心事的人都沒有。
誰又知道,命運如此弄人,顏迦知道自己有個姐姐的時候,卻連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回國那天,顏迦站在姐姐的墓碑前,默默的聽時南述說姐姐這麼多年的艱難和不甘,她便在心裡告訴自己,姐姐不會白白被人欺負,她一定要讓欺負姐姐的人付出代價!
顏迦輕輕撫摸著姐姐最喜歡的那件棉麻衣服,淚水不覺滑落臉龐。
「喬霽月!」突然間,房門被人大力推開,靳司年闖了進來。
他線條剛毅的臉頰上,紅色手指印依舊明顯。
顏迦驀然回頭,她此時只穿著內衣褲,看到靳司年闖進來,她低呼一聲,根本來不及將身體遮蓋起來。
靳司年看到她近乎全果的身體,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起來。
她的身材近乎完美!
撩人心弦的跪姿讓靳司年不由有些口乾舌燥,到口邊的話竟然忘了說出去。
「靳司年,你好歹也是堂堂靳氏集團總裁,偷看別人換衣服這種下三濫的事情,竟然也能做得出!」
顏迦的眼神如刀刃一般割在他的臉上,撿起自己的衣服裹住身體,低聲喝道,「你還不走!」
「給你一分鐘,穿上衣服出來。」
被她罵了,靳司年的眸光卻沒有變得陰冷,他關上門,站在顏迦的門外等候,不覺心中一陣心旌神盪。
這個女人出走五天後歸來,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
不但性格與之前截然相反,竟像是擁有了某種魔力,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誘人的魅力,漸漸將他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除了性格,她的穿衣風格也有很大的改變,是靳司年喜歡的那種張揚感。
以前的喬霽月總是穿著寬鬆的衣褲,隨意的衣著讓人很容易忽略她女人的美。
靳司年以前只知道這個女人十分瘦弱,誰知她變換了穿衣風格之後,他才赫然發現她的身材竟如此美妙,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靳司年,擅闖女人的房間,是一個男人的恥辱。」很快,顏迦穿了一身簡單的素色運動裝出來,腦後晃蕩著一個高高的馬尾,和剛才精明幹練的女王范兒比,又是另一種風情。
「那要看這個男人是誰。」靳司年眉頭蹙了蹙,不悅道,「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你的男人。合法的那種。」
「呵。」顏迦冷笑,這男人臉也太大了。
「跟我走。」靳司年不做解釋,牽起她的手就走。
顏迦甩開他的手,站在原地,「憑什麼?」
「不憑什麼,我不喜歡解釋。」靳司年不悅道。
顏迦毫不客氣道,「巧了,我也不喜歡別人碰我!如果你不說清楚去哪兒,做什麼,我拒絕與你同行。」
「我需要你為一個人,做一頓法餐。」靳司年臉色沉了沉道,「很重要,這有可能是喚醒他的唯一辦法。」
顏迦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冷笑道,「我不覺得一頓飯,可以有這種魔力。」
靳司年道,「本來我也不相信,但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
顏迦挑眉道,「這麼說,你需要我的幫助?」
「是。」靳司年眸底閃過一絲玩味,這個小女人又想玩什麼把戲。
「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們要做個交易。」顏迦勾起唇角,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條件。」
她果然沒那麼簡單,竟然趁機要挾,靳司年的唇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