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狐怡然凡心初動,徐憬淮幻陣困敵
白州,隸屬五大皇室之一的北冥皇室,因地處神舟大陸最北方,常年冰雪覆蓋,故名白州。
沈婧璃與狐怡然遊歷十七州,最後一站就是白州。惡劣的氣候對於她們而言並無影響,不過對於尋常百姓而言,可就是考驗了。故而,白州雖大,人卻少了許多。
然而,但凡氣候惡劣的地方,多生長一些優質的天地靈物。有靈物自然就有修行者的蹤跡,這是無法避免的。
這不,在白州與江州的交界處,正上演一出追殺大戲。那場面,著實熱鬧,十二個漢子追一個少年。
上空,狐怡然對此次祖星之行充滿疑慮。在她的印象中,沈婧璃並不是一個貪玩的人,恰恰相反,她的抱負可不小。在無聊之際,發現下方的熱鬧,定睛一看,頓時痴迷了。
沈婧璃本在思索,發現狐怡然的異常,順著視線向下望去,微微搖頭,不再多管閑事。然而,狐怡然卻痴痴說了句,「哇,那人長得真俊啊!」
這話倒提起沈婧璃的興趣,畢竟她們此行遇見的青年才俊並不算少。方才沒有仔細看,如今再看去,完美詮釋英俊二字。
北風蕭瑟,揚起少年披風,長發飄逸,露出劍眉星目。手持長槍,步履矯健,再配上十二人的追殺大戲,盡顯英姿。
突然,十二人中,一位符修祭出一張火符。火符迅速逼近,少年被迫回身一槍。雖出手極快,可噴發的火焰,終究拖慢了腳步。眼看雙方距離快速拉近,十二人中的領頭者何卓喊道:「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這小子的賞金可不低。」
上空,狐怡然看得揪心,擔憂道:「在這麼下去,他可要被追上了。」說著看向沈婧璃,尋求她的意見。
然而,沈婧璃裝作無視,竟閉目養神起來。狐怡然著急道:「公主,咱們不出手嗎?」
沈婧璃睜開眼看著她,笑道:「你不是最討厭管閑事嗎?」
狐怡然連忙搖頭道:「這怎麼能叫閑事呢?公主你看,他們十二個欺負一個,簡直太可惡了。」
「那又如何?」
「哎呀!公主大人,您若不願出手,小狐代勞也行啊!」狐怡然說著又瞟了一眼下方。
沈婧璃也不再捉弄她,教訓道:「你呀!就知道以貌取人,見人長得俊,動心了吧?」狐怡然剛要辯解幾句,就聽沈婧璃指了指少年逃跑的方向說,「你看那裡。」
狐怡然順著手指向下看去,驚訝道:「是陣法!」
沈婧璃微微一笑,調侃道:「這小子,一看就是慣犯,連後路都鋪好了。」
果然,少年將眾人引至陣法處便停了下來,後方何卓哼了一聲,指著少年大罵道:「你個小畜生,上輩子是野馬投胎的嗎?」
少年沒有廢話,祭出一個陣盤。一番操作后,服下一枚益氣丹,就地而坐調息起來。十二人中,自然也有懂陣法的,一看少年手中陣盤,震驚道:「華清道人的赤羽盤,怎麼會在你手裡?」
少年見他認出赤羽盤,得意道:「自然是他送我的。」
「放屁,這赤羽盤是他的命根子,怎麼可能送你?定是你偷的對不對?」
陣修罵完,有位火系法修盯著少年,冷冷道:「華清道人已經死了,看來是你乾的。」
「不可能!憑他區區真人境,怎麼可能殺掉華清道人。那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陣修說完,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少年揉了揉眉心,似乎對敵人的智力表示費解,指了指他們腳下說:「我若是你,就不會有那麼多廢話,而是考慮如何活下去。」
少年話音剛落,陣法啟動,眾人開始慌了。
何卓呵斥道:「慌什麼,憑他一個真人境野修,能翻出什麼浪花。」指著那名陣修問,「如何破陣?」
陣修觀察著陣法的運行,神情越來越嚴肅,突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破陣關鍵,悠然解說起來。
「這是赤羽盤獨有的赤羽陣,待會就會有赤色羽毛凌空而落,大家切不可觸碰,否則赤羽爆開……」
話說到一半,就被何卓賞了一耳光,罵道:「老子問你如何破陣,不是叫你在這賣弄。」
陣修左手捂著腮幫子,右手指著東面一處說:「陣眼在那,強攻可破陣。」
十二人合力攻擊陣眼,然而少年不慌不忙,起身伸了個懶腰。嘲諷道:「一群蠢貨!」
果然,在眾人合力攻擊后,陣法仍在運行。不一會,如同陣修所言,赤羽凌空飄落,只不過數量偏少,速度也不快。
十二人中,一位身著騰蛇黑袍的漢子向前一步。他名谷康盛,是騰蛇門弟子。只見他冷笑道:「你縱得赤羽盤,然陣術低微,難以發揮其威力。」指著一片赤羽說,「區區數羽,能奈我何?」
少年聞言,舉起右手,接著依次彈起三根手指。等到第三根手指彈起時,眾人腳下不斷噴發火柱。
陣修見狀,連忙喊道:「大家切忌,不可觸碰赤羽。」
谷康盛瞪了他一眼,罵道:「廢話,赤羽陣的威力,還用你說?」剛罵完,就被地下噴出的火柱傷到,好在火柱的威力並不算強。
其他人也各顯神通,一輪赤羽后,竟無一人死亡。不過,除了何卓外,其餘均被火柱傷到。
陣修看著赤羽平安落地,慶幸道:「幸虧他陣術低微,不然赤羽一旦落地,赤羽陣就會完全爆發。」
何卓找到空隙,躍到陣修身旁。一把提起他,質問道:「怎麼回事?為何沒破陣?」
陣修解釋道:「這小子太狡詐,故意用假陣眼騙我。」
何卓一把將陣修扔到地上,威脅道:「再找不到,老子就拿你祭陣。」
陣修驚恐,觀察著第二輪陣法的運行。不一會,他指著西面的一處,自通道:「在那裡,這次絕對沒錯了。」
眾人聞言,再次合力攻擊。然而,迎接他們的是更加頻繁噴發的火柱。
與此同時,少年覺得時機已到,再次祭出赤羽盤。這一次可是真正的殺招。
何卓察覺到危險,想用陣修抵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十二人的合力一擊,即便他是道人境也終究難以活命。而眾人一共合力攻擊兩次,第二個幸運兒則是之前的那位符修。
上空,狐怡然不解道:「他布下幻陣與地火陣,引得眾人合力攻擊,再以眾人之力殺敵,可何為只殺兩個。若將這兩股力量合併,最少也能殺掉大半吧?」
沈婧璃也有些難以理解,緩緩道:「雖說擒敵先擒王,而那傢伙也確實是十二人中修為最高的,可殺那個符修就有些說不通了。畢竟,剩下十人中有一位已經是大劍師中境了。」(相當於真人境,但劍修一般強於法修。故而,可以與道人境一戰)
狐怡然聞言,一拍額頭,無奈道:「這傢伙貌似不太聰明的樣子!」
下方,在何卓與符修死後,那位倖存的陣修總算認出,這是幻陣與地火陣的複合陣法,並非真正的赤羽陣。然而,這個代價是沉重的。
少年也知道陣法已被識破,不過他並沒有轉身逃跑,反而持槍立在原地。
十人中,大劍師中境的修士名叫孫耀。既然知道不是赤羽陣,那便無所顧忌。只見長劍出鞘,劍氣迸發,孫耀率先脫離了陣法。雖然死了何卓,不過對他而言,反而是好事。畢竟,大家同為賞金獵人,少一個就代表多一分賞金。
孫耀劍指少年,冷哼道:「徐憬淮,還有什麼招儘早使出來,不然…怕是沒機會了。」
徐憬淮嘴角一揚,不屑道:「死了兩個棘手的,剩下的廢物,我有何懼哉。」
上空,狐怡然都不想看了,吐槽道:「同階一對十,這傢伙不是不聰明,而是沒腦子。唉!可惜一張俊俏的臉咯。」
沈婧璃覺得此人不像是愚蠢之輩,仔細觀察著下方,果然被她發現隱藏在地下的藤條。心想:雖有藤條,可對方仍有十人之眾,還是沒勝算啊!
沈婧璃又開始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該怎麼做呢?想來想去,只想到接住寶物這個法子了。一想到寶物,沈婧璃暗中運起天元珠,在觀察完徐憬淮后,看向狐怡然說:「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賭他能不能同階一對十,且獲勝。」
狐怡然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婧璃,吐槽道:「公主,你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他是小戰神帝坤啊?越階對戰跟玩似的。」
「賭不賭?」沈婧璃再次問道。
狐怡然覺得事有蹊蹺,再次觀察徐憬淮,依舊沒發現什麼過人之處,哦…除了那張臉。
「賭注是什麼?」狐怡然問。
「你贏了,我帶你去見帝坤哥哥。」
「我若輸了呢?」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帶我去你們狐仙族的祖地。」
「公主別開玩笑了,連我自己都進不去,更別說帶您了。」
沈婧璃一臉玩味地看著她,問道:「堂堂狐仙族當代聖女,你怎麼會進不去祖地呢?」
狐怡然腦子迅速轉動著,思索沈婧璃的用意,只可惜她始終無法猜透沈婧璃的心思。不過,祖地事關狐仙族機密,怎麼可能讓一個外人進去。
當下打岔道:「公主說笑了,聖女可不止小狐一個,更何況小狐也沒打算做什麼族長。」
狐怡然的回答似乎早在沈婧璃意料之中,畢竟狐仙族雖然歸順天庭,可實際如何,明眼人都清楚。那隻不過是一個稱呼的改變而已——狐妖族改為狐仙族。
當然,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可面上工夫還是要做的,更何況,她與狐怡然相識數百載,沒必要為此事而翻臉。當下抓住狐怡然的右手拍了拍,笑道:「我就隨口一說,你不至於連族長的位子都放棄了吧?」
狐怡然抽回右手,回道:「小狐資歷尚淺且天賦平庸,自然比不上另外兩位聖女了。」
沈婧璃被氣笑了,心想:這狐怡然也真是的,推脫也要想個好借口。說她資歷尚淺倒是真的,可天賦平庸?開玩笑,一個天生媚體的九尾狐,這種天賦,可是九尾狐帝的拓本啊!
可轉念一想,以狐怡然的機智,斷不會如此,看來是故意氣自己的。那麼,自己就更不能生氣了。指著下方的徐憬淮說:「好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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