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對峙
「轟隆隆。」穆長空長舒一口氣，他帶著穆丹進入古樹頂的石門后，他迅速全力揮掌打向石門，讓其關上，這樣他和穆丹終於逃脫怪頭陰靈的糾纏。
「父親，這墓地到底是誰建造的，這壁畫看著好氣勢蓬勃。」穆丹看著右手的高約3米寬約數十米的壁畫，忍不住感嘆道。
「為父也拿捏不準。從開始進入這地下墓我就一直留意眾多細節：進入墓地后，從沒感覺到呼吸困難和沉悶，哪怕是我們全力戰鬥時，也許墓地應該是依靠某種方法往地上連通來保持空氣的通暢，依靠發光的寶石從上而下照耀，還有眼前壁畫的油燈都是很好解決了光線問題，而地下墓的整體體積大得驚人，類似眼前的石室建造，應該是出自巧匠之手。
能擁有這麼精妙的墓地，墓地主人出身肯定不凡，目前只能推測這一步，無從深究，不過這壁畫的畫風，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穆長空最後摸了摸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
「哼！給老娘站住。」
忽然一陣激斗聲從不遠處的石道傳來。
「去看看。」穆長空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帶著穆丹高速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嘣！」
整個石道都在搖搖欲墜，在壁畫邊上的油燈光照耀下，穆長空父子看到一條碩大的烏青色蛟龍用它的龍爪拍打著如殘風中瘦弱飄飄的高祖。
穆長空看得一愣，這條烏青色的蛟龍也太猛了吧，他自己要蠻費勁才收服的高祖，居然被吊打。
「嗯？」穆長空的注意力很快從烏青蛟龍和高祖身上移開，他看向了前者身後的三人。
穆長空的目光如實質般擊中了正憤怒拍打高祖的紅儷身後的厲戰波，厲戰波回望過去，正好穆長空四目相對，無形地擦出了激烈的火花，只是一眼，穆長空和厲戰波都同時心頭一震，都感受到對方的實力頗強，絕非好對付的主。
雖然感受到對方的實力，但他們都彼此認不出對方，因為從沒見面，這無疑讓這第一次碰頭有點意思了。
「紅儷，發泄夠了吧，讓他喘口氣，我有話要問它。」厲戰波突然喝止紅儷。
「哼！」紅儷深深地看了高祖一眼，雖心有不甘，但想起大長老交代的話，為了避免跟厲戰波過早有衝突，她還是竭力壓抑心裡的恨意，手一松，讓高祖自由落體地掉在地上。
「噗通。」
「咳咳咳。」高祖掉在地上后，不停地咳嗽，哪怕已經不是活著的人族，但人族應有的反應，居然還保存有。
「你說你只是普通的陰靈體，我相信除了我們，那邊的兩個人也不會相信，你若不誠實地說出，我要的答案——如何才能離開這裡。我會把你們兩個交給那兩個人處理。我看得出他們，對你們很有『興趣』。」厲戰波只跨出兩步，瞬間站在了高祖面前，對高祖冷冷道。
「……」高祖忍不住全身微微抖了一下，它已經不是活人，紅儷這樣的攻擊實質傷害不大，高祖更怕的是如穆長空那樣背里玩一套的陰險。
「我承認，我知道如何離開這裡。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你讓那個拿黑劍的女孩殺了我倆，然後你們被活活困死在這裡。」高祖豁出去道。
「哦?」厲戰波詫異了一下，用帶著一絲欣賞的眼神盯著高祖，「以後誰要是說陰靈沒智商，我第一個不相信，在窮途末路之際，還能冷靜做出正確的抉擇。要是我，我也會選擇同歸於盡。
說吧，如果你條件不過分，我會考慮。」
「我帶你們離開這個墓穴的過程中，第一點，你們保護我和我朋友的安全，不被他們所攻擊傷害，第二點，屆時你讓我們能安全離開。」
「你們認識？」厲戰波突然道。
「呃……」高祖露出尷尬的神色，「怎麼可能是認識，我的記憶中，我已經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倆個跟你們一樣，都不屬於這裡，顯然你們不是一伙人，不過我想你們來這裡的目的都一樣，想得到寶物。
現在你們碰上了，為了自己看上的寶物不被對方搶走，我想你肯定想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信息，這樣吧，你只要答應我剛才說的兩個條件，我額外告訴一些關於他們的信息。」
聞言，厲戰波摸了摸下巴，重新審視地看著高祖，淡淡道：「以後誰要是跟我說你們靈體是四肢發達，頭腦覺得，我第一個嗤之以鼻。
現在，我答應你的兩個條件，只要有我在，無論是他們兩個，還是這兩條烏青蛟龍都不會傷你分毫。說，你掌握了他們的什麼信息？」
「第一次碰見他們的時候，我聽到他們中年長的那個自稱是華夏國黃金世家之一的穆家家主。」高祖深呼吸一口，用厲戰波才能聽到的聲調道。
「原來他是穆長空。」厲戰波的目光瞬間從高祖身上轉移到右前方遠處的穆長空父子。
曾經是黃金世家的厲家已經滅亡，厲戰波也已經不是黃金世家裡的人，但他一直有留意大家族的動態，穆家他是自然知曉的，只是沒跟穆長空碰過面。
「嗯……穆丹，待會緊跟著我，另外切勿離開我三米外，這幫人不是善類。」厲戰波的再次凝視，穆長空也跟他再次對視，對視了大概幾秒，穆長空突然嚴肅而鄭重地對穆丹道。
「知道了，父親。你擔心的是這兩條龍對我們有威脅嗎？這兩條是什麼龍啊。」穆丹忍不住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如此神似華夏遠古神話里的蒼穹神龍的生物。
「那是烏青蛟龍，遠古時代的靈獸。我擔心的不是它們，擔心的是與它們為伍的人，相傳烏青蛟龍不喜與外族有接觸，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看情況它們似乎還聽命於他們。待會你不要輕易說話，走，跟我過去試探試探。」穆長空說著，先行一步。
穆丹怔了一下，隨即跟了上去。
「……事情，就是這樣，兩隻七指陰靈已經被你狠狠揍了一頓，也夠解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能活著離開這裡，我想，你也不想就在這裡了解餘生，你一定也有更遠大的理想和目標等著你去實現。所以現在暫且把私人恩怨放一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厲戰波把跟高祖商談的交易用比較讓人接受的敘述方式轉告了紅儷。
「是啊，紅儷，刑先生說得對，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啊，你知道，你在大長老的眼裡是族裡不可多得的天才，很多族人還看好你將來能入選長老。」關心則亂，烏濯生怕紅儷衝動，不小心泄露了一下紅儷的老底。
烏濯此言一出，厲戰波和沙紀然，明赫同時愕然，相互對望，都看出了對方眼裡流露的意外神色。
紅儷轉了轉鼓大的龍眼，她在做思想掙扎，要是烏濯把視線從紅儷的臉上往下移一點，會看到紅儷緊握的龍爪。
「我……」
「朋友，把這兩隻七指陰靈交給我，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他們是從我手上逃跑的。」當紅儷想好怎麼回厲戰波的話時，一把不合時宜的聲音從紅儷身後飄來。
紅儷有點生氣地轉頭一看，看到穆長空昂首站在自己面前，身後跟著穆丹，一副拙拙逼人的架勢。
「你是哪裡來的東西，滾，別打斷老娘說話。」紅儷一爪拍過去。
「砰！」穆長空腳下沒做絲毫移動，只緩緩伸出一掌，跟紅儷的龍爪對上，激起一層氣浪。
「吱……」穆長空紋絲未動，倒是紅儷被穆長空一掌的震力震得她以龍爪在地上一爪，拖出一條泥痕。
「想動手，好啊。」穆長空的淡然自若反而激起了紅儷的暴脾氣，她反手就對穆長空扇出幾掌。
「砰砰砰。」
激烈的撞擊聲響起，但穆長空依然保持全身未動，輕而易舉化解了紅儷的攻擊。
「紅儷，你不是他對手，回來，我來處理。」紅儷眼看自己的爪攻無效，正要使出殺手鐧，厲戰波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阻止了她。
只見厲戰波說話間，在紅儷身上用左掌輕輕「撫摸」了一下，紅儷被推后了數米，到了烏濯身旁。
「紅儷，別忘記了大長老交代的任務。」厲戰波不在身邊，烏濯連忙在紅儷耳邊勸道，在它看來，不懂武學的沙紀然和受傷的明赫應該偷聽不到他說的話。
「好吧。」紅儷咬了咬牙，想起大長老的懲戒手段，紅儷最終選擇忍氣吞聲。
「族長的任務？有點意思。」被沙紀然攙扶著的明赫，耳聰聽到了烏濯的話，暗道。
「烏青蛟龍果然極度排外，居然只打了個照面就直接幹起來。」穆長空跟厲戰波面對面平靜地對視，一句話都沒說，但他心裡苦笑不已，他是在故作輕鬆，裝逼一把，實際上他接了紅儷那幾掌，雙臂都有不程度的酸痛感。
「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這七指陰靈是從你手裡逃跑的？它們是你的小弟咯。」原本只是多觀察對方一下，但厲戰波還是選擇率先開口，畢竟他不想在這裡再多浪費一刻時間，他還要想辦法離開這裡，然後找到失蹤的杜雲飛和古婧。
「小弟？也行，你可以這麼理解，給我個面子，把他們交給我，我們交個朋友，有什麼需要幫的，我都可以相助。」穆長空微微一笑道。
「既然你說它們是你小弟，你可知道它們在來到這裡之前，曾經偷襲我的人，這梁子結下來了，你覺得我還會輕易把它們交出去，未免太看不起人。我不是一定要把它們殺死來消除我的怒火，但想我就這麼拱手還給你，得拿出點誠意來。」厲戰波朝穆長空伸出右掌朝上，晃了晃食指。
「你憑啥要好處，你以為你是誰，知道我父親是誰嗎！」厲戰波的動作極其充滿挑釁性，心高氣傲的穆丹頓時被激起了怒意，忘卻了父親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