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察覺

「唐...唐總，我...我們...都是九哥帶的頭，不管我的事啊！」

包哥已經被嚇得面色全無，此時腦子裡只有拚命地解釋如何才能夠將此時推給別人。要知道唐總平日里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可是與閻王爺沒太大區別，閻王叫你三更死，無人敢留到五更。唐總如果說要誰的小命，那個人也絕對活不過三天。

即便是逃到警察局，以唐總狠辣的手段也一定會源源不斷地派出殺手，直至最終真的將此人殺了才甘心。沒辦法，這就是黑社會的行動風格。

「滾你大爺的，什麼叫我帶的頭？明明是你慫恿我的好吧！」

九哥自然不可能這麼認了，之前在聽見說唐總沒死的時候，九哥整個人都已經蒙了。如今看見唐總一把抓住包總，偏偏這個死胖子還把事情推在了自己的身上，九哥自是瞬間就暴走了。如果不是因為有小唐等人在一旁的話，說不定這老小子都要和包總動起手來了。

「呸...就是你帶的頭...我弄死你！我要和你這種挖人祖墳，乘火打劫，乘人之危，卑鄙無恥下流的人劃清界限！」

包總一把掙脫唐總的魔爪，猛地直接撲向毫無防備的九哥。沒有任何準備的九哥竟是被包總一下子給撲到在地，二人頓時扭打在了一塊，甚至是連小唐拉都拉不開。

「啊喲...你敢打我鼻子，看我的勾拳...」

「哎喲...揍死你個混蛋，敢偷我的雞，九陰白骨爪...」

不過九哥和包總似乎是說好了一樣，兩人看似叫嚷的厲害，可是打的時候全都收著幾分力氣呢。而且二人一邊扭打著，一邊叫嚷著，偏偏腳下還不停地往外走，真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而包總和九哥之間的扭打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前後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二人便退出了病房。而在整個過程中，無論是小唐還是唐總，又或者是其他人，竟是沒一個人出言阻止或者說些什麼。

以這種可笑而又顯得有些愚蠢的方式退出病房之後，包總和九哥兩個人立馬停止了爭鬥，並且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點其他的意思來。

隨後二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裡之後，包總方才率先向著醫院走廊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九哥同樣是沉默著跟隨著，竟是沒有露出半點不滿來，甚至似乎是好像忘記了之前在病房中二人還在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

醫院的逃生走廊里，九哥終於還是忍不住地率先開口問道。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包總並未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是低著頭稍稍沉吟之後，方才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不是很確定，雖然唐總當著咱們兩個人的面活了過來，可是之前的消息可是一直都說他已經死了！」

「會不會是信息錯誤？又或者是唐總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目的就是為了清除咱們幾個？畢竟這種事情在咱們道上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了！」

九哥稍稍遲疑之後，終究還是內心對於唐總的恐懼佔據了上風。雖然他也不願意相信唐總還活著，可是那種對於唐總的長期的恐懼使他根本不敢冒這個風險。

聽了九哥的話之後，包總也是有些遲疑起來。雖說他是二人之中唯一一個與唐總有過直接身體上的接觸的人。可是那時候的包總幾乎快被下糊塗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這些。不過此時細細回想起來，事情似乎又有些不同尋常起來！

「老九，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方才在病房裡的時候，你說咱們兩個都打成那樣了，唐總卻始終無動於衷？是不是顯得有些...奇怪！」

包總原本想說的是呆板，可是腦海里稍稍掙扎之後，還是選擇將這個詞換成了奇怪。

「而且方才我與唐總在身體上的接觸時，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只是不知道這股涼意是因為我內心對於唐總的恐懼，還是真的是...」

「死了？」

九哥看了眼面前的包總，知曉此人可是出了名小心翼翼。一向謹小慎微慣了，此番如果不是必須親自確認一下唐總的情況，恐怕他絕對不會來醫院。

隨後九哥轉頭看向身後，透過那扇自帶玻璃窗戶的逃生大門，恰好可以看見唐總所在的病房。只不過此時病房的房門被關上了，所以並不能看見任何的東西。

「你確定？」

九哥還是有些擔憂，不過他可不是包總那般膽小之人，起碼對於唐總的恐懼沒有達到那種一提到唐總就嚇得睡不著覺的地步。

不過在唐總手下混了這麼多年，對於唐總的手段還是極為的清楚的。此番如果不是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的話，恐怕九哥也不會輕易反水。而且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只是有些小動作，暫時還不敢明目張胆地站出來肆無忌憚地收攏唐總的勢力。

聽見九哥的話，包總似乎是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不該如此丟人。即便心裡對於唐總早已怕的要死，可是也不應該表現的如此不堪。所以心中稍稍有些不平衡的包總，鼻中輕輕冷哼一聲，佯裝出幾分鎮定來，口中言語道。

「確定？如果我確定的話，還和你在這裡廢話什麼？下次說話能不能先動一下腦子？」

九哥狠狠地瞪了一眼包總，也沒心思去計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此時他更關心的是唐總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的話還能活多久？如果死了的話，那麼...哼哼，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不過二人此番前來名為探視，實則就是為了確認一下唐總是否還活著。可是誰知道已經病重的唐總竟然當著他們兩人的面站了起來，這讓積威日久的唐總瞬間從一隻病貓變成了一頭猛虎。便是如包總和九哥這般兇狠之人，此時也是變得溫潤了起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可是如今這麼一鬧，誰也不敢說唐總就真的已經死了！

「老包，你說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搗鬼？其實唐總已經不在了！」

九哥的眼神里閃過一道狠辣，看向包總的目光更像是一隻即將張開血盆大口的餓狼。

對於九哥的狠辣，包總也是早已習慣。況且包總本來也是一個狠辣之人，豈會被這些所嚇唬住。所以此時瞧見九哥的兇狠目光，非但沒有半點的退讓，反而是迎著九哥的目光看去，口中言語道。

「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咱們的猜測有什麼問題的話，日後唐總怪罪下來，咱們兩個可都是要被殺全家的下場！唐總的狠辣不用我再多說些什麼了吧！」

說到底包總還是有些不確定，或者說對於唐總的畏懼已經刻入了骨子裡。一旦唐總真的還活著，哪怕已經不能夠言語了，也足有將包總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只不過這一回九哥似乎是抓住了些什麼重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幾分不屑來，並且出言譏諷道。

「我問你，咱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什麼？是不是唐總被人襲擊重傷住院？」

九哥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特意將重傷住院四個字咬的極為重，顯然是在提醒包總這件事情之中的蹊蹺。

果然，得了九哥的提醒之後，包總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起來。右手更是激動地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口中叫喚著喊道。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咱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唐總重傷住院，現在不過才過去了幾天的時間而已。以唐總的傷勢而言絕不可能下床，更別說走動了！可是方才咱們在病房裡的時候，唐總的面色哪裡有半點深受重傷的樣子？」

「哼哼...想忽悠我？！還太嫩了點！」

九哥冷哼兩聲，嘴角譏諷的笑容愈發多了許多。眼底深處更是絲毫不掩飾內心的得意，直至包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這才接過話茬，似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唐總很可能已經死了，方才咱們看見的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唐總真的還活著，那麼也應該是不能夠言語了！畢竟之前幫會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以唐總的性格絕不可能坐視不管。可是到如今卻依舊沒有半分命令下來，老包，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古怪嗎？」

聽著九哥的分析，包總也是一臉的遲疑。畢竟無論是他還是九哥都不希望唐總還活著，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寧願親手殺了唐總。千萬別說什麼江湖義氣，幫會的事情從來都是以拳頭大小定輸贏。畢竟首領的位置就那麼一個，誰都想坐上去。那麼究竟誰來當這個首領呢？那也就只能是用拳頭來說話來！這些也是人與動物之間為數不多的相同之處，弱肉強食的道理在任何年代都行得通。

「哪...依你的意思呢？」

包總從不是一個懦弱之人，否則在這個混亂的江湖之上也絕不可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他之所以出聲詢問九哥，不過是因為二人此時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可不想被人從背後捅刀子！

「我的意思？哼哼...」

九哥自是明白包總心裡的如意算盤，不過他也沒有點破。此時絕不是和包總撕破臉皮的時候，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如果確認唐總真的已經死了。別看九哥方才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是真要面對唐總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打鼓。

「按照我的意思咱們再進去一次，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試探一番！」

「再進去一次？」

包總下意思地往後退縮了一步，不過下一秒卻是狠狠地咬了口下嘴唇，眼睛里閃爍著狠辣的目光，似乎做出了某個巨大的決定。

「好，聽你的！咱們就再進去一次，但是不管唐總是否活著，咱們都不可拆穿，起碼在病房裡不能！」

「呵呵，這還需要你說嗎？」

九哥冷笑兩聲，轉身推開醫院逃生走廊的大門，率先奔向唐總所在的病房，身後跟著因為肥胖而顯得腿短的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