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都是火鍋惹的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其實總共也就六味），席間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融洽，東方銘並不像一般的商人，滿身銅臭氣，到最後項靖寧跟他越來越投機，說話間，福陳瑤也了解了很多關於永盛商行的事情。
永盛布莊隸屬於永盛商行，永盛商行的主營業務很多，不僅有布莊，還有糧店，客棧，和其他，而且永盛商行的分店遍布南秦王國的大江南北。以前在商界還有南茂源北永盛的稱呼，只是這兩年，由於永盛商行家主年老體弱，出現了幾次決策失誤，永盛行的實力已經不如以前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永盛行雖然實力拚不過茂源行，但在南秦依然是數一數二的大商行，如果在原來那個時空，也應該算是跨行業的商業巨頭了，而東方銘主要負責永盛商行在潭州的生意。
「其實，東方家能有現在這麼雄厚的經濟實力，也是幾代人打拚的結果！如果沒有當家先祖的英明和你們這些謀士，管事的努力，哪會有今天的永盛行！」東方銘說了一句客氣話，舉了舉酒碗，但言語中，卻少了一點豪氣，反而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
「難道這個生在豪門的二世祖還有什麼不如意？」福陳瑤早就用傷體初愈的理由免除了喝酒的痛苦，所以，東方銘那一閃而過的神色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女人天生愛八卦，福陳瑤也不例外，但她不是個不知分寸的人，老闆的隱私可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打聽的，只好將好奇的種子埋在心裡。
雖然當初留了口信給永盛布莊的夥計，要他們轉告五哥五嫂，讓他們一家直接回客棧，但也怕五哥一家見他們倆久不回去而擔心，等幾個男人又喝了幾碗酒，把桌上都快結了冰的菜食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福陳瑤以天色不早的理由起身告辭。
東方銘要派自己的馬車送他們一程，但福陳瑤想著剛吃了飯，又聽說五哥找的客棧離金玉食府並不遠，所以就想跟項靖寧走過去，權當飯後散步好了，而且，還可以順道給虎妞買上一些桂花糕。
東方銘也就不跟二人客氣，跟福陳瑤約好時間，明天派馬車到客棧來接他們去看看永盛庄在潭州的其他幾家鋪子，然後自己坐了馬車回家去了。
其實，福陳瑤堅決不要東方銘送的原因除了要給虎妞買桂花糕之外，她自己也想找點潭州小吃填填肚子，剛才那一頓，雖然花了東方銘一個銀幣，但福陳瑤真的覺得還沒有兩張灰餅來得實在，那幾道主菜，只有一會兒的功夫就失去了熱氣，她也就沒有了動筷子的慾望。想著當初學校好（三聲，四聲，隨便讀）吃一條街上的麻辣燙，還有打著絕對正宗牌子的冒牌重慶火鍋店裡的萬年滾，現在沒得吃想著心裡都熱乎！慢點，慢點，這是不是也可以引進？
做火鍋應該很容易吧，雖然這個時空沒有電也沒有液化氣更沒有電磁爐什麼的，但用老式的火鍋爐子也應該沒有問題，木炭剛才在逛街的時候就看到有賣，現在的關鍵就是那個鍋子，是否有人會打造。
福陳瑤停了一下腳，等落在她身後一兩步的項靖寧走近，問道：「靖哥哥，你知道火鍋嗎？」
「火鍋？」項靖寧反問一句，「什麼是火鍋？」
「就是冬天裡的一種烹調菜式。嗯，也可以說是一種冬天裡煮食地鍋子。哎呀。我這一下也說不好。不如我們早點回客棧。畫給你看。說給你聽好了。」福陳瑤覺得對於一個沒有接觸過火鍋和火鍋飲食地人來說。空間想象地效果肯定沒有具體實物有效果好。
「嘿嘿。冬天裡烹調菜式難道跟其他季節有什麼不一樣嗎？還有什麼鍋子那麼神秘，五哥是鐵匠。只要你能畫得出來。他肯定知道怎麼做！」項靖寧見福陳瑤有抓耳撓腮地趨勢，不由得輕笑一聲。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五哥是鐵匠。就是沒有，到時畫好圖紙給他。他人那麼聰明。一定會給我鑄一個出來！」福陳瑤被項靖寧一提醒。腦子裡一個激靈。「呵呵，這下好了。就是不拿來賺錢，自己弄起來也吃得過癮了！」
「瑤兒剛才吃得很少，是不是金玉食府里的菜式不合瑤兒地胃口啊？」項靖寧想起福陳瑤剛才就是在菜剛上桌地時候動了一下筷子，又見她說什麼火鍋是冬天裡的一種菜式。恍然大悟道：「瑤兒是不是嫌那些菜涼了，所以後來就沒有動筷子了？」
「是啊。那冷冰冰的，吃得腸子都涼了！然後再喝那像火燒般地酒，胃裡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地世界。我受不了。」福陳瑤一臉委屈：「以前在家地時候，冬天裡。我們家常常熬上一鍋湯。然後再涮肉。涮魚。涮其他地菜，特別是用魚頭燉地湯。然後涮羊肉。哇。那個鮮啊，真是沒有辦法比。我娘老子說。魚羊二字組成「鮮」字。所以天底下最鮮地火鍋就是魚羊火鍋。我最喜歡娘老子給我做火鍋吃了，可現在再也吃不到了……」
想著魚羊火鍋。福陳瑤的臉色由一開始地委屈變得興奮然後又變得凄楚起來。那個時空。估計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不知娘老子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里是否還做火鍋吃？不知她一個人。是否過得還好？想起這些，福陳瑤地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看著淚流滿面的福陳瑤，項靖寧只當她想起的是已經仙逝的公主母親，並沒有說話，只是將福陳瑤的手牽在自己的手裡，兩人就這樣沿著長街默默地走了下去……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從戀母的情緒中恢復過來的福陳瑤猛然想起還要給虎妞買桂花糕，趕緊又拉著項靖寧往回走，只是這個時候的店家，都是日落而息，賣糕點的鋪子早就關上了板子。
「這可怎麼辦？」福陳瑤四處張望了一下，忍不住碎碎念道：「完了完了，虎妞這下會真的認為我這個小嬸嬸百無一用了，答應的桂花糕都買不回去！」
「要不，明天再買吧。」項靖寧看了看只有零星燈火的大街，無奈地說。
「不行，不行，」想著那個小精靈這會兒說不定眼巴巴地等著她回去，福陳瑤搖了搖項靖寧的手，「想想辦法吧，看這個時候，哪兒還有賣糕點的地方？」
「我想起來了！」項靖寧微微想了一下，拉著福陳瑤就朝內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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