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責怪
顧天佑被問的一愣,面上終是綳不住,他緊咬著牙,鼓著腮幫子,怒目瞪著顧雪瑤,
「你什麼態度?」他冷冷喝道,「你這被趕出雲府的不要臉的下作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本少爺這樣說話?」
「哈哈。」顧雪瑤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我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不過你不告訴我就算了,用不著這麼動氣吧?你不知道怒火傷肝嗎?雖然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但你也不用這麼在意我吧?」
顧天佑手指著顧雪瑤,若不是見她是個女子,他恨不得一拳打到她臉上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定要讓娘親好好收拾你這賤婢。」
一旁的阿英見顧天佑如此生氣,生怕顧天佑一個忍不住就一拳打過去了,即便顧天佑沒有下手,這事情若是被侯夫人知道了也是不得了的,顧雪瑤可是昨天才撿回來一條命啊,早已經嚇得不敢喘氣的她,硬是吞下口中的涼氣兒,上前跪在顧天佑面前,
「三少爺,少夫人她失憶了,還請三少爺息怒。」她帶著哭腔跪在地上,抓著顧天佑的衣角哀求道。
「哼,滾開!少給本少爺來這套!」顧天佑哪裡管那麼多,說著話一腳踹開阿英。
阿英悶哼一聲,被顧天佑一腳踹到走廊的柱子旁,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漲紅了臉,眼淚唰的從臉頰兩側流出來,緊緊的捂住被踢的那處胸口。
顧雪瑤面色大變,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把她踢傷了怎麼辦?她要死了我讓你賠命!」她生平最恨別人用手指著她了,再加上此刻看見阿英竟然氣的忍不住罵了出來。
還未等顧雪瑤過去扶阿英,阿英聽見顧雪瑤大罵顧天佑,咬牙壓下胸口的疼,
「少夫人…奴婢沒事,快給三少爺問好,侯夫人還等著我們過去呢。」她想過來,卻是起不來,一句話疼的沒有力氣說完整。
「你別說話。」顧雪瑤眼眶一紅,隨即便跑過去蹲下身子,捧著阿英的臉道。
「三弟,別動氣,為了這麼個賤東西不划算。」一直沒有說話的楊延熙忽然說道,「舅母正找這個小賤人呢。」方才他們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他的耳中。
「呵呵。」顧天佑看著顧雪瑤冷冷一笑,「本少爺親自送你這賤人過去。」本來方才他只是隨便說說,隨便教訓教訓小懲大戒,卻是此刻見顧雪瑤竟然說什麼讓他賠命,這個賤婢,他沒有一腳踹死就算好的了,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讓他賠命?真真是笑話,此刻被楊延熙這麼一提醒,他倒是有興趣看這賤人怎麼死,一會若告訴娘親這賤人說了些什麼,娘親一定會替他出氣的。
「這賤婢衝撞了本少爺,本少爺大人大量不與計較。」顧天佑面上嫌棄,嘴上卻大方的說著話,隨後看向顧雪瑤,「來人,把雲少夫人送到同馨院去。」
顧雪瑤忙著看阿英,沒有注意這邊的顧天佑和楊延熙說了些什麼,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幾個丫鬟半拽著半架著往同馨院的方向去了。
阿英捂著胸口,眼睜睜看著顧雪瑤被抓走,卻是疼的一點力氣都站不起來,別說她此刻去阻攔,即便她完好無損的時候也不可能攔得住。
同馨院,是整個顧府最大且最熱鬧的一間院落,院中主位一大一小兩室,進門兩間廳的屋子,旁邊三個大廂房,末尾處還有奴僕房且,院落外兩側有一間小院有獨立的雜物房和小廚房。
院中,丫鬟奴僕各自做著手裡的事,門口還站著家丁守候。
主房卧房內,一位三十六歲的貌美婦人從床榻上起來,在一旁候著的李嬤嬤立即蹲跪在床側,伸出雙手去扶著貌美婦人起身。
貌美婦人緩緩抬起一隻手,優雅的搭在李嬤嬤的手上,起身。
「阿炳。」李嬤嬤向著卧室外邊兒喚道。
旋即一個二十二三歲的丫鬟便進來,眼微垂,面色淡然,從容不迫的走到貌美婦人身側,拿起旁邊木架上掛著的褂子,與李嬤嬤一同服侍這貌美婦人更衣。
貌美婦人穿好衣裳,坐到梳妝台前,她抬手扶了扶落在肩上的秀髮,
「李嬤嬤覺得雲少夫人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她看著鏡中那端莊,輕聲說道。
阿炳眼不抬,拾起梳妝台上的梳子給貌美婦人梳頭,李嬤嬤則在一旁遞梳頭的工具給阿炳,兩人很是默契,不用言語就知道對方下一步要什麼頭飾,
「奴婢不知道,但不管少夫人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如此不把侯夫人放在眼裡,實在是不應該。」李嬤嬤面色如常的說道。
方才李嬤嬤回來就把在清秋院發生的一切稟告了侯夫人,一字不落,分毫不差的稟告,倒不是因為別的,相反的她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儘管她也很想添油加醋的說道,讓侯夫人替她出氣好好的懲治那囂張的顧雪瑤,但她卻在侯夫人面前不敢造次,若如實說了,侯夫人還會護著她,若說了假話,無論對錯都會不得好下場,而且她服侍侯夫人這麼多年,早已對侯夫人的脾性摸得知根知底。
「李嬤嬤,你在顧府做了多少年了?」侯夫人看著鏡中梳好婦人頭,端莊的自己,對一旁的李嬤嬤淡聲說道。
「回夫人的話。」李嬤嬤心裡默默捉摸,嘴上淡聲說道,「奴婢十二歲進顧府做事,滿打滿算已經在這做了二十年了。」
「跟著我又多少年了?」侯夫人看著阿炳給自己插上一根金步搖,側了側頭,金步搖立即輕輕晃動,讓本就端莊柔美的容貌上添上了華貴。
「回夫人的話。」李嬤嬤淡聲道,「奴婢十五歲有幸被夫人看中,讓奴婢伺候,一直到如今,再過兩月就十八年了。」
侯夫人聞言淡漠,眼神瞧著一處,不溫不火的說道,「李嬤嬤,你如今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麼還跟小輩們一般見識?」
李嬤嬤了解侯夫人的脾性,侯夫人是喜怒不行於色的人,言語稍一沉便說明她不高興了,此刻侯夫人言語里的責怪很明顯。
李嬤嬤哪敢怠慢,立即跪下,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阿炳也同一時間跪下,阿炳雖然年輕,但也是很小的時候就來伺候侯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夫人,不是奴婢要跟誰見識,奴婢只不過是去請少夫人離開,一時被少夫人的話激怒,實在氣不過了,一時沒有沉住氣才說了那話。」李嬤嬤忙道。